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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代传唱的《格萨尔王传》

格萨尔王,是藏族人心中永远的英雄;《格萨尔王传》,是藏族人心中永恒的诗篇!

在历史悠久的广袤藏地,到处盛开不朽的藏文化之花。而在这绚烂一片的文化景观里,《格萨尔王传》则是最耀眼的一朵奇葩。它是藏民族受佛法滋润的智慧之树上最丰硕的果实;是代代藏族人群体精神、文化特性的最集中呈现;也是我们藏族人引以为傲的文化结晶。它把藏族人的英雄观、和平观以佛法的慈悲之光加以过滤、升华,从而提升到一种很高的文明层次,致使这部英雄史诗足以与世界著名的古希腊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修斯》、印度的《摩诃婆罗多》、《罗摩衍那》颉颃上下,成为东方文明一颗闪烁千古的标志性明珠。

史诗体裁大抵产生于史前文化阶段,它经过了悠久的民间口头流传过程。在一个漫长的历史时期内,史诗随着各民族社会的发展和变化而不断地得到丰富、发展与演变。印度史诗、古希腊史诗和欧洲中世纪史诗,都是早在几百年或两千年前就已被记录下来,成为书面作品,从而退出了民间艺人的演唱舞台,并作为一种古老的文艺样式而渐被人民大众淡忘。但《格萨尔王传》却历经千余载风风雨雨,至今仍被许多天才的藏族民间艺人继续传唱在雄伟壮丽的青藏高原,成为研究藏族文化活生生的“化石”,成为一部流动的、富有永久生命力的藏族大百科全书。这部代表了藏文化最高成就的英雄史诗,是藏民族对世界人类文化一份独特而珍贵的贡献!

那么,这部英雄史诗的大致内容又是什么呢?它主要记述的,是格萨尔的成长及南征北战史,其中涵盖了格萨尔一生的重要活动。而他的事业又完全符合藏传佛教的“息、增、怀、诛”四业,透过此书表面上的战争乌云,我们实际品尝到的,是佛法甘露在战乱频仍的两军对垒间的杨枝轻洒,这就再次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藏文化是一种佛教文化的观点。

格萨尔王率领民众推翻了惨无人道的暴政,严厉打击了所有企图毁灭佛法的魔军,同时又把爱与慈悲播洒在每一个有缘众生的心间。从显现上说,似乎他的每次胜利靠的都是征战;而实际上,却没有一次胜利不是依靠佛法的降伏威力。

最明显的一个例子便是:战场上的所有死亡之众,最后全部获得了超度,不管亡者属于哪一个阵营。这种和平的降临方式,远非当今世界上“以强权压服”、“以霸道称雄”的“和平”所可以比拟;也远非所有古代外民族史诗中,“力的角逐”或简单的所谓“正义战胜邪恶”的思想境界所堪伯仲。

那么它的主人公格萨尔又是何许人呢?以佛教的观点来看,所谓的格萨尔王,实际上是莲花生大士的化现。据麦彭仁波切所造之仪轨而言,莲师预见到末法时代的众生大多将靠行恶过活,于是便以自己的意金刚,也即智慧金刚化现为格萨尔王,以这种方便法去摄受末法时代的众生。

从世间学术角度而言,格萨尔也确有其人,故而本书也是实事实录。在不同的历史传记中,据可靠的《安多正教史》言,此位英雄降生于铁鼠年或水蛇年,至其长大后,曾统治了黄河上游的所有甘、青、藏之广大地区。不惟政治功绩如此宏阔,他还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曾在阿底峡尊者的上师米德加拉哥得前听闻过佛法。另据二世顿珠法王所撰《藏密佛教史》的观点而言,格萨尔于公元1038年降生,当时,后来成为阿底峡尊者大弟子的仲敦巴十四岁,白教祖师玛尔巴洛扎两岁。不过,不论对格萨尔的生年有何不同的说法,大体上一致公认他是在藏传佛教后弘期开始时降生于人间的。

现代东西方藏学研究中心、团体以及著名藏学者,比如历史学家才敦降仲等都共同承认顿珠法王在《藏密佛教史》中的观点,即认为格萨尔应于公元1038年出生。至于他的降生地以及青少年时期的生活范围、长大后的活动区域,则应在黄河上游地区。对这些问题,《贡嘎山》、《章恰儿》、《西藏文化》等杂志都有专文进行广泛细致的研讨,国内外对此进行探求的专业论文也大约有二百多篇,故此处就不广述了。

当然,也有很多人认为格萨尔只是一个神话或民间传说中的人物,并非实有其人;还有人则干脆将之归为民间迷信之类。我只能对这些不精通、不研究历史之辈表示遗憾,我相信,只要他们打开一本正史、一本由有智慧之人撰写的著作,这些对格萨尔的认识盲点定会一扫而光。

如果按照著名文化人类学者C·恩伯与M·恩伯在《文化的变异》一书中表达的观点言之,则藏民族与格萨尔是有着不解缘分的,而《格萨尔王传》更可谓是藏人文化精神的写照。C·恩伯与M·恩伯说道:“文化是指人类的主要行为特征,是人类群体所共有和习尚的行为、思维、感情和交流的选择性模式。人类是一种进化了的特别动物,是文化把人类从动物世界中分离出来,也只有人才具有使用和发展文化的能力。……按照人类学的一般定义,‘文化’一词指的是特定的或社会的传统思维方式和行为特征。因此,某个社会集团的语言、一般知识、宗教信仰、事物偏好、音乐、劳动习惯和禁忌等便构成了它的文化。”而藏文化几乎方方面面的特征,都可以在《格萨尔王传》中找到它们的踪迹。几乎每个藏族人都喜欢听闻这部史诗,也喜欢传讲格萨尔王的故事。藏族人甚至有这么一种说法:人人口中都有一个不同的格萨尔的传记。

单就文学方面而言,尽管这部藏族最长的史诗卷帙浩繁,但却有着统一、和谐的高水平文学修养与文字功夫。它的文字兼有史诗的博大苍凉与戏剧的生动、传神之特征,将壮阔的历史画卷以具空间性之细腻而又广阔、时间性之严谨而又完整的笔触,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读者以及听众面前或耳边。它的词汇异常丰富且具表现力,简单的几句话便勾勒出一个人物、一处环境,甚或一个广大的战争场面的独特气质与面貌;它的句式也往往简洁而又有力;特别是它的修辞手段之多样与高超,简直令人叹为观止。藏族人有句俗话,“说话有比喻好听,饭里有盐味好吃。”长达上百万行的《格萨尔王传》也是每隔几句就会出现一个比喻,且并没有太多雷同,这不能不让人惊叹于藏语言文字丰富的表现力。

《格萨尔王传》不仅反映了藏文化中文学方面的巨大成就,同时还将藏族人的生活、思想、习俗全方位地尽揽入怀。反过来,它又给予了藏族社会以多方面的反作用与影响。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格萨尔王传》孕育自藏族的历史、文化、民族风俗之中,同时也孕育了藏族文化、藏族人的品性乃至整个藏族社会。在藏族文化史上,还没有像它那样既深刻地反映了古代藏族社会发展的各个方面,同时又对藏族社会与文化的发展,产生过如此巨大影响的作品。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一部伟大史诗只会被更多的人们认识其价值,而绝不会随着所谓时代的变迁反而被人们遗忘进历史的仓库中,因为真金到哪里都会发光。与藏传佛教、藏文化在全世界被人逐渐重视与弘传同步,格萨尔的故事如今也已传遍整个世界。目前,包括印度、不丹、锡金、尼泊尔、法国、美国等在内的大约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成立了《格萨尔王传》的研究机构、中心,以多种文字广行出版译介本书的著作比比皆是。迄今为止,全球出版的这部传记大约有八十多个不同版本,再加上手抄本、古籍以及行书、楷书的不同书法版本,一共约有二百余种版本存世。

让每一个藏族人,特别是佛教徒们颇感欣慰与兴奋的是,这部史诗中的每一个故事,都是诸佛菩萨的一次方便示现,只要善于领会其中的密义,整部史诗完全可被当成一部修行经典。

不仅如此,多年以来,许多伏藏大师还从心性的本来智慧中开发出越来越多的有关格萨尔的故事,过去如此,现在、未来依然。本来以莲师意金刚而应世的这位英雄就是一个无尽的宝藏,相信历代高僧大德们一定会从中开发出更多的智慧宝珠。

许多伏藏大师不惟从本性中流露出有关他的故事,同时也流露出与他同时代的许多历史人物的事迹。这样,围绕着《格萨尔王传》,有关藏族历史、宗教、文化、社会等诸多方面的资料,伴随着英雄的熠熠光辉而渐渐浮出历史长河的深深沟底。我们不得不感叹道:《格萨尔王传》开启了研究藏族历史文化的一面崭新窗口。

当越来越多的著名人士、学者开始研究格萨尔、传讲格萨尔时,原先就对此书嗜爱如命的一些藏族民间艺人,更是把他的故事烂熟于心。其中有些艺人竟能把书中所记载的故事背诵至成千上万个!

有一回,青海人民广播电台的嘎桑哲巴在我们喇荣佛学院专门讲过格萨尔王的事迹。他自己也感叹道:“缘起真是不可思议,我讲着讲着,随意就能流露出新的格萨尔的故事。”直到如今,都还有一些东南亚国家的研究人员专门在藏地研究此部史诗。我们有理由相信,不远的将来,这朵藏族人心中浇灌、盛开的鲜花,会越来越广泛地受到全世界人们的喜爱与传唱。

藏族人有个说法,只要《格萨尔王传》存在于世,佛法就不会消失于人间。七十年代,当宗教在藏地遭到全面禁止时,有许多人还在悄悄地传讲它,这暗暗涌动的声音,仿佛成为了预兆藏传佛教复兴的第一声春雷。而在八十年代初,当宗教信仰自由的政策得到落实后,有些老人一听到久违了的《格萨尔王传》,便泪流满面、失声痛哭。传统上的藏族人在召开宴会时,习惯上都会先集中起来,选择几个声音好、口才好的人整天传讲《格萨尔王传》,以饱诸人耳福。而听众们,不管男女老少,往往也都全神贯注于他的故事,几天几夜不知疲倦。这就是格萨尔的魅力!而这种魅力毫无疑问来自于佛法的慈悲与智慧,来自于莲花生大士的善巧方便。

如果说以往的藏族人个个都可传讲几段格萨尔的故事,以致无论是在城乡、草原,还是在木屋、帐篷,到处都能听到《格萨尔王传》的声音在荡漾的话,新一代的藏族人却渐渐被各种外来的故事占满了心间与唇吻。据我们的所见所闻,越来越多的藏族知识分子、青年人,只知道灰姑娘、美人鱼、圣斗士,他们根本不会讲、也不愿讲充满智慧与慈悲的佛教故事,更不用说长篇巨制的史诗了。

是否这个世界已不再需要悲智双运?难道爱心中孕育出的智慧也仅仅成了喇嘛庙中僧侣们的一种奢侈的精神享受?恐怕不是这个世界不需要悲与智,而是贪与嗔使人们都有意无意地蒙蔽住双眼。我们需要为自己的欲望树立一面旗帜,于是我们就假装看不到爱心与悲智。所以,关于战争、关于暴力、关于色情、关于贪欲的各种外来或本地制造的故事,才会明目张胆地席卷而来,公开与《格萨尔王传》抢夺阵地、抢夺听众。

其实,青海、四川、甘肃等省的广播电台一直都在播放这部作品,各大民族出版社也一直在出版这部史诗。可惜的是,越来越多的藏族人已既不会听说藏语,也看不懂藏文了。这让他们如何被跌宕起伏、精彩纷呈的故事情节所吸引,又如何去体味格萨尔所禀赋的佛法深义呢?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奇怪,这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有那么多东西方学者、藏族民间老艺人将这部作品奉若至宝,同样,也有那么多的年轻本土藏人却把到手的宝贝随意丢弃,这到底应该称之为一个民族的进化,还是对民族文化精髓的背叛?!

其实,当个别藏族年青一代以为,丢掉身上的传统价值包袱,便可轻装上阵,在现代化的肉搏战中一搏高低时,他们恰恰犯了一个非常幼稚的毛病:以为凭着自己的所谓聪明才智,就能在这个日新月异的社会中捞着一名半利,获取成功人生。可叹的是,他们自以为的聪明才智,一一道来无非是贪、嗔、痴、慢、疑这五毒的各种变形而已。即使它们能帮你逞得一时之快,长远来看,也绝非获利人生之永恒善因。即便随顺众生的世间欲望,也有远比世间俗智更为高明、更为有效、更为长久的办法,去帮助大家离苦得乐、趋利避害——那就是多多读诵、传讲《格萨尔王传》。

凭着莲花生大士意金刚之化身所具的不可思议、无法比拟的加持与护佑,格萨尔王一定可以帮助我们成办今生的一切事业,不论钱财名利,还是降伏魔难,只要我们多多祈请格萨尔,多多读看、听闻、传讲他的传记,必定能够称心如意。心中念着格萨尔,怀中揣着《格萨尔王传》,则时时刻刻都会与本尊、护法相应,永远都不会退失对上师三宝的信心。

麦彭仁波切在《赞叹格萨尔王大仪轨》中,广泛宣说了持诵格萨尔王名号的功德,法王如意宝晋美彭措在其所著的《格萨尔王赞颂文》中对此也有广说。总之,我们的快乐、安宁、富庶、健康,都来源自格萨尔王的大悲加持,知道了这一点,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广弘我们藏民族的这一英雄史诗呢?可能在文学、历史等方面,其它民族的史诗也对人类文化遗产有着与《格萨尔王传》不相上下的贡献,但有哪一个民族的史诗具有如此巨大的加持力,与不可思议的慈悲智慧呢?

不仅世间人可据这部史诗传记获得各种世间利益,完成一切世间所愿,诸位高僧大德们要想弘法利生的事业广大无边,也需经常读诵它。它对破除一切弘法活动中的违缘,战胜一切邪魔外道的干扰,都有战无不胜、无坚不摧之力。想想看,世上还有什么会比莲花生大士的慈悲愿力更伟大、更坚强的后盾呢?只要你信心坚定!

假如年青的藏族人懂得了格萨尔王的念诵仪轨,并愿传唱、研究《格萨尔王传》,我虽不敢保证你能当下了脱生死或马上成为亿万富翁,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的福报一定会大增,即生来世的世出世间利益都可迅速增长。这一点,时间终会让你得到满意的答案。

这世上还会有别的如此迅速、如此清净、如此无私的助人法门吗?格萨尔不需要你的任何学费,也不需要你的任何回报,因为他的慈悲双目里,总是满含希望每个众生都幸福、吉祥、如意的热望。

不要让代代传唱的《格萨尔王传》到我们这一代人手中成为历史的绝唱!不要让我们藏人心中的英雄——格萨尔对我们流露出失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