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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课

荣素班智达·造论

仁波切·翻译

今天讲什么?今天我也可能不太会讲,你们也不一定特别明白,关键是我也没有时间好好地看一下。今天的内容一会讲因明学,一会讲声明学,但是今天有点忙……

今天是2021年9月9号,1999年9月9号很有纪念意义,我当时第一次去泰国,9月9号早上9点钟从北京起飞,下午到了曼谷,在那边大概用七天的所见所闻写了《泰国游记》。已经过了22年了,人生真的很短暂、很短暂,这22年好像一瞬间的感觉。今天也在想还没有死,也算是比较顺利,所以今天对我而言也是比较特殊的。

明天是教师节,你们很多人也是老师,特别感谢你们!

下面我们继续讲《入大乘论》,《入大乘论》看今天怎么讲。

最近主要讲要证成大圆满是“一切诸法之王”,也就是说心和菩提是一体,要建立这样的一体和建立这样的实相。我们每个人要懂得法与法之间的关系,哪些是破的、哪些是立的,破立或者是非有无,这些道理要懂。“有无是非”的四个字当中破立全部可以包括,昨天前面也讲了一些道理,今天继续讲。

今天的内容没有学过因明的人,没有学过俱舍的人来讲稍微有点难;就算学过因明和俱舍,印度的思路跟藏地班智达的思维方式还是稍微有点不同。我个人好像以前全部懂,翻译的时候也觉得基本上懂,但是现在看来有些地方不是特别确定。还好以前学过五部大论,因为这个原因,现在遇到这些基本上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虽然有时候不是特别明确,每一个词之间的关系有点不明白,但基本上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所以,我也希望在座的各位,尤其年轻人在年轻的时候以五部大论为主好好广闻博学,这样是很好的。

我们刚来的时候,除了学习佛法没有其他自己的烦恼、痛苦,包括人际关系,这些都没有。白天晚上一心一意,“这个还没有学到,这个还没有学到”,一直对求法有特别强烈的欲望。在这样强烈求法欲望的驱使下,现在遇到这些稍微知道一点。

可能以汉语来宣讲的人不一定多,藏文当中讲《入大乘论》特别多,宁玛巴的很多寺院、佛学院都会讲,不管哪个地方都讲,英文和其他地方不是特别清楚,但我估计不是特别多。

这次也算是一种机缘,得到这个法的时候必须要明白其中的道理。从世间的角度来讲,我的学历特别糟糕,小学没有读完整,只有初中是完整的,中专没有读完就出家了,学历比较欠缺。但是从佛学方面我自己回顾自己人生的时候,依靠上师如意宝和大德们的恩德,对显密教典基本上系统性地从加行到大圆满之间得过所有的灌顶、传法、传承。

同时,并没有在那个时候整天以世间八法、以个人的烦恼痛苦而消耗时间。虽然到了后来,跟上师出去也好,自己出去也好,还是有一些显现上的散乱,但是之前有一段时间是比较寂静地闻思。

希望在座的堪布、堪姆们很认真地为他们教授。这边有些年轻人,年轻的时候最好是把五部大论为主的佛教基础打好、打稳。这样以后,将来弘法利生的过程当中,如果这个传承也没有,那个教授也没有,这个也不懂,那个也不懂,那个时候想要问的话,问的对境不一定那么容易找得到。

昨天刚刚讲了,一个是我们要建立一体的本性和他体的本性,一法和他法,还有建立有和建立是等等,前面都已经讲了。

其中讲建立“是”是建立真实,这是很重要的。建立是的话,比如说瓶子是无常,它是真实的;建立有,建立可得,只要依靠量来得到就可以。这个地方因为有烟的缘故有火,可得就可以,不像前面那么细致。

建立是的话要依靠观待,比如无常观待常有,相反的是无常。建立是的时候要排除它的反面;建立有的时候依靠所依,建立有的话肯定存在一个地方。山上有火,有烟之故——一个是因果的因,山上有火,因为有烟的缘故,如同灶火。这样的话,山上是所依,在那个上面依靠火产生烟,依靠烟推之有火,一般有的建立依靠两个他体的法。《量理宝藏论》当中有,果因依靠他法来建立,因和果的推断。

自性因是因为反体不同,比如说柱子是无常,是所作之故,犹如瓶子。柱子、无常、所作,本来这三个是一味一体的,但是因为有些人只知道所作,不知道无常,这样的话用所作的因来推知瓶子是无常的。本身是一体,但有些人不知道,这种推理叫做以“是”来推理,也就是推理当中是具足三相的自性因;前面的“有”,是具足三相的果因。不可得因在此不述。

有时候为了赶时间到了后面好像语速比较快,我看你们也比较烦恼,我也烦恼,因为我讲得快你们也反应不过来。但是讲得太慢我有时候也觉得下面的人会不会太累了,太过于照顾下面的人,下面的人不听就不讲了吗?没有必要这样的。但自己总觉得如果讲法者说得太长了,好像对听众来讲是一种压力,自己很早就有这样的一种观念。所以一讲时间长了点,我就有点快,这样不太好。昨天的后面,要讲因明的话一个是自性因,以“是”来证成;一个是果因,果因用“有”来证成,学过因明的人比较清楚,没有学过因明确实有一点点困难,以后学学因明。

若问:它们又是怎样的呢?其中建立一本性是指什么?

刚才前面一会说一法、他法,建立有、建立是,这些到底是怎么样呢?下面每一个都讲了,昨天最后的那个几法一个一个地讲了。怎么讲的呢?首先建立一本性指的是什么呢?

遮遣了同类或不同类的多,如此瓶子既遮遣了不同类的柱子等,也遮遣了同类的第二个瓶子,建立瓶子的一个本性。

一本性遮遣了同类或不同类的多,因为是一,一的话遮遣了同类的一,还有遮遣了不同类的很多东西,如此瓶子既遮遣了不同类的柱子等,比如瓶子,既遮遣了不同类的柱子、电脑、花、闹钟等等很多不同类的东西。一说瓶子的时候,凡是与它不同的这些马上遣除了,一般《遣余品》当中讲得很清楚。

也遮遣了同类的第二个瓶子,我说“瓶子”时只有一个瓶子,同类的第二个瓶子、第三个瓶子、第四个瓶子等等,同类的全部遮遣了,所以建立瓶子的一个本性。只要一说瓶子,那瓶子其实是一个遣余的心,遣除其他的余法,这在分别念当中可以建立。我说“瓶子”,那瓶子以外的同类和不同类的东西都遮遣了,比如我说“金瓶”,那么遮遣了金瓶以外的东西,包括柱子、帐篷等等;瓶子当中除了金瓶以外的银瓶、铜瓶、瓷瓶、瓦瓶等等已经遣除了。我们的概念当中、分别念当中这是金瓶,语言能遣除同类、不同类的法,执著它的心在心里也遣除了同类和不同类的其他法,这个比较易懂,学过遣余的都知道。

若问:建立异本性是指什么?

这里说建立异本性是什么,刚才是一本性,这里是异本性。“异”我可能应该用“他”来代替,不然我担心发音不标准,到时候你们记下来全部是“一二”的“一”。你看好多人点头,意思是我发音不准,好嘛。

建立他体的本体指的是什么呢?

观待一本性来建立,如此观待同类一个瓶子而遮遣也建立第二个瓶子等是异体,遮遣了不同类的柱子等作为一个宗法,而建立瓶子、粗牛毛织物、马象等是异体。建立一法与异法也与之同理。

观待一本性来建立,这个也是先要建立一个本体,刚才所说“一个瓶子”。他体需要观待一个法来建立,怎么建立呢?

如此观待同类一个瓶子而遮遣,观待同类的瓶子而遮遣,我说“金瓶”,那就已经遮遣了金瓶以外的瓶子;或者我执著一个瓶子,第二个瓶子、第三个瓶子都已经遮遣,然后也建立第二个瓶子等是异体,比如说“金瓶”,那建立了第二个银瓶的异体,因为要建立一个他体的话,金瓶当中要建立一个跟它同类的第二种法,第一种法(瓶子)是一种本性,第二种法(金银)是另外一种本性。

同时遮遣了不同类的柱子等作为一个法,也遣除了不同类的柱子、帐篷,全部遣除了,而建立瓶子、粗牛毛织物、马象等是异体。比如说我说“瓶子”,其实遮遣了观待瓶子的两种法:第一,遣除的是同类的第二个瓶子,我说“金瓶”,那它同类的东西已经遣除了;第二,遣除了跟金瓶不同类的其他瓶子,或者帐篷,或者马象等,遮遣了同类与不同类的两种法,而建立了他体。

建立异体的时候清楚吧,昨天总说的时候也说了,比如瓶子和柱子,瓶子是一个东西,再建立瓶子以外的柱子;或者印度人、巴基斯坦人,两者都彼此遣除了不同物类的人,这是建立他体的法。

建立一法与异法也与之同理。建立一法和他法道理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昨天前面讲的时候建立一本性和他本性,又建立一法和异法,这两个以刚才的这种推理来推断的时候也是完全清楚的,因为刚才是一本性和他本性,现在法和本性基本上是一样的,这个道理跟前面的道理是相同的。

此外建立一法之理也有分开建立一法与汇集建立一法两种。建立异法时也有遮遣建立异法与分开建立异法两种。

此外建立一法之理也有分开建立一法与汇集建立一法两种。刚才说建立一法或者一本性也有分开建立一法的,还有汇集建立一法的,有两种——一个是分开建立一个法,一个是汇集建立。一般遣余当中比较多,因为遣余是一种分别念,分别念当中,好多法把它归为一个法,这样也可以;或者一个法分很多种,这样也是可以的。当然事物的自相上面没办法,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办法分、归摄;但是分别念面前完全是可以的。一个是分开建立一个法,然后汇集建立一个法,有两种方式。

同样的道理,建立异法时也有遮遣建立异法与分开建立异法两种。建立他法的时候也有遮遣建立他法和分开建立他法,有两种。现在有四种法,你们刚开始不要搞晕了,不然等一会后面……坐车的时候最好刚开始不要晕车——原来我去成都有一个喇嘛搭车,路上一直晕车,一直吐一直吐,我想第二天会不会好一点,结果第二天晕得更厉害,一直到成都,而且是比较出名的一个堪布。最好刚开始要专注,刚才一法有分开建立一法和归集建立;他法的话,有遮遣建立他法和分开建立他法,总共有四种情况。

若问:建立有一本性是指什么?

分开建立一法。前面虽然讲过一本性,但是在这里,又跟分开建立一法有一点关系,所以一本性的法到底是什么样呢?

一般而言,不管是承许实有也好,承许假有也好,总的“一”排除“多”本性就称为有一本性,这就是分开建立有一本性。

一般而言,不管是承许实有也好,承许假有也好,世间当中的“有”要么是真实存在,要么是假立而有。实有是自相当中存在的,假有是分别念当中存在的。不管是实有也好,假有也好,总的“一”排除“多”总相的一,实际上排除很多,本性就称为有一本性,这就是分开建立有一本性。如果从总法当中,把它分开出来,分开出来有一个本性存在,这个说是“分开建立一法”。具体是什么样呢?

分开建立是一本性,是指不依于总法,观待安住于多本性而遮遣后分开建立“是一本性。”

分开建立是一本性,是指不依于总法,刚才前面应该是“有一本性”,从总体当中分出来的。那么这个“是本性”,分开一个本性。一个本性当时不依于总法,比如说瓶子,因为瓶子是一个总的法,外道认为总法是实有的、存在的。我们学过《量理宝藏论》《释量论》《中观庄严论释》,外道有时候承认总法遍于所有别法有一个实有的东西,或者总法跟随每一个别法等等有各种说法;但实际上我们都不承认,总法是一个概念性的,没有实相,是一个总相。总相不是实有的,是一个概念;别法有自相,我们的观点是这样的。

如果我们要建立一本性,最好不要依靠总法,因为总法没有自己的实相。比如说“人”,那人当中有各种各样的人,但是实际上没有一个所谓的“人”,像虚空一样遍于一切,总法始终是一个假相。

所以,观待安住于多本性而遮遣后分开建立“是一本性。”因为总法必须要分,分的时候是别相,别相就很多本性。刚才总法遣除以后分开建立“是一本性”。比如人当中我指定是藏族人,藏族人当中的彭措多杰,那他不依靠总法,在别法当中又遣除了很多其他的——比如藏族人当中男人女人都有,但这些全部遣除了,一个彭措多杰已经代替了,这叫分开建立。因为从总法当中分出来建立的一。

若问:汇集建立一本性是指什么呢?

刚才是分开建立一,现在是汇集建立一。汇集建立一本性指的是什么呢?

就是任何法在何法上建立所谓的一。

比如说,蓝色的任何一个法,或者所作的一个法分别建立在青莲花上面、瓶子上面,那就变成了跟青莲花或者瓶子无二无别,这叫做汇集建立一法。本来从差别上分有两个东西,但是在一个法上与它一味一体,就像昨天讲的无别的因一样,在某种意义上两个是不可分割的,这种叫做汇集的一。

如果这般建立法与有法同体,那么就建立了一本性,“青莲花也是它蓝色也是它、瓶子是它所作也是它”建立一本性,也能建立法与有法一本性。“如此蓝色也是青莲花、粗糙也是青莲花,所作也是瓶子,无常也是瓶子”

如果这般建立法与有法同体,那么就建立了一本性,法和有法,比如说柱子和无常,或者青莲花和青莲花的蓝色,这两个如果是同一个本体,可以建立成一个本性。

“青莲花也是它蓝色也是它、蓝色和青莲花其实在一个本体上,本来青莲花和蓝色,这两个在分别念当中完全可以分开,但是如果在一个本体上建立,其实青莲花是它,蓝色也是它,当时指定的蓝色并不是世界上所有蓝色的东西,但是当时说者听者,都指定是某个法的时候,我们两个的心对准于这个法,这个时候有一个自相的东西,这个是青莲花,蓝色和青莲花两个东西汇集成一个。同样的道理,瓶子是它所作也是它”其实瓶子是因缘所作,所作也是它,这样就可以建立一本性。

也能建立法与有法一本性。这个跟下面连在一起好一点。这两个基本上一样的,只不过下面多了一个特点而已。为什么这样举例子,可能词的表达方式有点不同,再加上它的差别法有点不同。怎么样呢?

“如此蓝色也是青莲花、粗糙也是青莲花,蓝色的是它,粗糙的也是它,青莲花也是它,这三个法聚合在一个青莲花上面。在这里指定的“蓝色的”和“粗糙的”。我们都看过青莲花是粗糙的,是吧?我放牛的时候……这次每天讲放牛的故事,这是有缘起的。山上有好多青莲花,像荆棘刺一样,特别特别多,到时候可以给你们看一下,但最近没时间。莲花有好多类,青莲花、白莲花、红莲花,藏文当中叫“班玛”……

以前我小的时候有一个叫阿克如嘎,他特别喜欢青莲花。他说青莲花供佛很好,让我们去放小牦牛的时候,如果摘到青莲花的话,他就给我们念经,给我们看一下佛像。他一般把佛像隐藏起来,“如果你们谁得到了很好的红莲花和青莲花,我可以给你们看一下。”我们拿好多青莲花去给他,他就放在一个瓶子里面供佛,“那我给你们看佛像,你们注意啊,注意啊,好,可以了。”我们很想再看一下,“再不给看了,过两天我的花接近要蔫的时候你们再去采花,我就可以给你们看的时间长一点”,结果下一次时间更短。青莲花比较粗糙,也是它,所以很多特点在一个法上建立。

所作也是瓶子,无常也是瓶子”。所作、无常、瓶子,这三个也是在一个法上面建立。

汇集建立一本性,以这种方式也能建立“有”与“是”两种道理。建立有异本性就是由总法中分出来建立,如果建立是,则是以遮遣一来建立的。如果建立一法,分开建立时,瓶子的本性,断除了它的“能装水、是所作、是无常”无余部分的其他差别,并且以遮遣一来建立。如果在一个法上建立法与有法二者,那么本性作为宗法,它的无余部分建立为一法。

这就是汇集建立一本性,以这种方式也能建立“有”与“是”两种道理。青莲花和蓝色同时在这个花上具足的话,以“有”的方式来建立。这里基本上好像都是“是”,但以“有”的方式也应该可以吧。青莲花存在粗糙的特点,也存在蓝色的特征,一个青莲花上具足这些特点的话,是以“有”来建立的;青莲花它本体是蓝色的,是粗糙的,这样的话也可以用“是”来建立。刚才说汇集而建立一,一个是分开建立一,一个是汇集而建立一,因明当中的说法,只不过表达方式有点不同,荣索班智达肯定精通因明,没问题。这是建立“一”,一个是分开建立一,一个是汇集建立一。接下来建立他体。

建立有异本性就是由总法中分出来建立,如果建立他体,总法是肯定不行的,刚才前面讲了,总法没有实质,瓶子只是一个概念,下面到底是什么瓶子肯定要分出来,不然不可能有一个他体的自性。

如果建立是,则是以遮遣一来建立的。因为它是观待的,要遮遣一。因为是他体,那首先不是一体,应该以遮遣一来建立。

如果建立一法,分开建立时,瓶子的本性,断除了它的“能装水、是所作、是无常”无余部分的其他差别,意思是什么呢?我们要分开建立一,从总法当中把瓶子区分出来。因为总法是没有实体的,从总法里面出来时建立一个瓶子,它在瓶子上面要遣除很多跟它不同的东西。遣除什么呢?瓶子是能装水的、是所作的、是无常的,在这个上面不能装水的要断除,不是所作的要断除,是常有的要断除,这些别法全部断除。

并且以遮遣一来建立。一个是遮遣一,还有遮遣在它上面不具足的。瓶子确实可以装水,它是所作的,它是无常的,那反方面的这些所有本体都要遣除。遣除以后,总法当中分开的有一个他体的瓶子就可以建立起来,建立的时候遣除了常有的瓶子、非所作的瓶子、不能装水的瓶子。

其实这些不一定有自相,但实际上就会建立这样一个他体的“一”。遮遣一,瓶子肯定比较多,他体的金瓶和银瓶遮遣了“一”,因为它们是两个;或者金瓶、银瓶、铜瓶三个瓶子肯定遮遣了“一”。这些瓶子对常有的瓶子、非所作的瓶子、非装水的瓶子都遣除了。这是分开建立一法。

如果在一个法上建立法与有法二者,一个法,比如瓶子,在其上面建立瓶子自己和它的有法特点无常,那么本性作为宗法,刚才瓶子的本性作为宗法,它的无余部分建立为一法。瓶子自己是一个法,除了它以外其他的部分,包括瓶子的无常、瓶子的所作、瓶子能装水……这些建立起来也可以成为一个他体的法。因为跟心里的表达方式不同,相当于跟前面一本体的法有点相同,在这里因为要遣除其他实体的东西,它自己的本体上有他体。因明当中有时候会讲一些事物的自相,有时候会讲到我们心里的概念,当讲到心里的概念时,瓶子上可以有他体的东西,有蓝色的银瓶、黄色的金瓶——在心里,这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他体的概念,这也并不是不能有的。这是汇集建立一本性。

下面我们是汇集异本体建立一法。

汇集异本体建立一法时,在任何法上建立同是任何一法,诸如“柱子的本性与瓶子的本性二者也是同一个所作”汇集而建立一法,建立有或是。如果建立异法,则分开而建立异法是如此:瓶子的一个本性,颜色、形状、所触与法相各自区分开。

汇集异本体建立一法时,在任何法上建立同是任何一法,诸如“柱子的本性与瓶子的本性二者也是同一个所作”

这个是在任何时候建立同是任何一法时,这个比较好懂。比如柱子的本性和瓶子的本性,两者有共同的特点是所作,柱子也是所作,瓶子也是因缘造作的;瓶子是有为法,柱子也是有为法。汇集而建立一法,虽然可能一个是汉族人、一个是藏族人,但两个都在喇荣的话,两个都是喇荣人。像这样,瓶子也是所作,柱子也是所作,这样汇集建立一个本体——其实是他体的,但是可以汇集成一个法,这一个法不一定有真实的实体,是一种概念性的。这跟我们因明中所讲的稍微有一点点差别。汇集而建立一法,建立有或是。前面也讲过,建立有和是,有些是观待而安立,有些是依靠而安立,有些是可得而安立,有些是真实而安立——是的话,主要是真实安立、观待安立;有的话,依靠而安立、可得而安立。如果建立异法,则分开而建立异法是如此:瓶子的一个本性,颜色、形状、所触与法相各自区分开。瓶子是一个本性,但瓶子上面,它的颜色、形状、所触,还有它的法相,各各可以分开。当然分开的话,反体不同,但反体到底有没有实体、有没有自相,因明前派和后派也有不同的说法,这个我们在这里暂且不谈。《量理宝藏论》当中对“反体到底有没有自相”的问题还是有辩论。这里说,瓶子是一个自性,但瓶子上面确实也有他体,像颜色用眼睛来看到,形状也是用眼,所触是摸到的,还有法相——可以安立它的法,以这样分开。

法相也是,所作、无常等法相各自分别开。如果以遮遣来建立异法,所作遮破无常而是他法,能建立“所作是形成现行的法相、无常是灭除诸行的法相”。如果所作本身成了无常,那么就不会形成诸现行。同样,如果无常本身是所作,那么就不会灭除诸行。所有这些,也能建立有与是的法相,宣说了以有的名词与心未断除其他差别的道理,宣说了以是的名词与心断除了其他差别的道理。

法相也是,所作、无常等法相各自分别开。一般有为法的法相是生住灭,所作和无常作为任何一个有为法的法相也是可以分开的。如果以遮遣来建立异法,如果用遮遣的方式来建立——其实以遮遣的方式也能建立,能建立什么呢?所作遮破无常而是他法,能建立“所作是形成现行的法相、我们说“柱子是无常,所作故”,所作是通过因缘造作,是正在形成、正在产生的概念。无常是灭除诸行的法相”。

因为无常,正在灭亡,刹那刹那灭。这两者看起来是完全相违的,一个正在产生,所作正在因缘造作;一个是无常,刹那刹那毁灭。如果所作本身成了无常,那么就不会形成诸现行。因为造作时即无常,正在生的时候就死了。所以,所有的有实法都不能形成。同样,如果无常本身是所作,如果你说无常是所作,那么就不会灭除诸行。那诸法不会有灭的了,因为无常的本性是所作,刹那刹那无常的这个正在形成,那万事万物永远变成常有的法了。

其实这个很好玩。以前我们也经常玩:你说“柱子是无常,因为所作故”,那无常是灭的概念,所作是做、形成的概念;你说“人会死,因为产生的缘故”,用产生来建立死是不可能的,生和死完全是相违的;无常和所作也是一种相违。如果从反体上这样建立的话,好像真的是,“对啊”,但其实没有矛盾。实际上,真正细微观察时,诸法的无常也和我们昨天讲的一样,是如梦如幻的。如梦如幻的话,你说梦里面的柱子是所作也好、无常也好,这两个从来没有产生过,那你说让他产生、让他无常、让他死亡,再怎么样辩论也没有用。因明学是暂时安立,不能认为“哇,因明学的推理非常坚固,谁也破不了”。按照荣索班智达的说法,名言量是特别经不起任何观察的一个法。

所有这些,也能建立有与是的法相,前面说了,所有的破立以有和是来进行论证。宣说了以“有”的名词与心未断除其他差别的道理,要建立的时候,有两个差别,一个是“有”的概念,一个是“是”的概念。如果用“有”来建立,不管“有”的名词、“有”的心,都没有断除其他的差别。比如我说这里有瓶子,并没有断除“这个瓶子是常有的、还是无常的,在胜义当中有、还是在世俗当中有”,是一个非常笼统的概念。所以,“有”和“是”在实际意义上有差别,不管口里说的“有”的名词也好、心里想的“有”的概念也好,其实没有断除其他的差别,只是笼统的一个建立。你说“山上有火,有烟之故”,有火,那火是自相存在吗?火是无常方式存在,还是常有方式存在呢?“有”,不是很细的、是一个特别笼统的概念,是这样建立的。宣说了以“是”的名词与心断除了其他差别的道理。如果你说瓶子是无常,那瓶子已经断除了“不是无常、常有的”。所以这个比前面要细得多,不管你说瓶子是无常,还是说它的名称或者你想它的瓶子是无常的概念,那不是无常的很多的法都已经断除了。所以,“有”和“是”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于:非断除其他差别和断除其他差别。因明当中也是这样的。

其实《中观庄严论释》很好,不知道你们以前学的时候学懂了没有,不知道我讲好了没有。这个如果懂的话,因明和中观的基础都打得很好。里面的很多概念确实很好,本身静命论师的智慧非常尖锐,再加上麦彭仁波切对其进行论述,那确实特别特别的好。有些大德以前讲过:你不学《量理宝藏论》可以,不学《释量论》可以,但不学《中观庄严论释》的话,太可惜了!主要是我们宁玛巴、和麦彭仁波切有缘的这些上师们都经常这样说,他们可能得过麦彭仁波切的近传加持。我们每个人只要得过一些近传加持,自己都会认为“哇,这是世界上最好的论典”。现在好像有些人对《入大乘论》比较感兴趣,我希望这种兴趣存在的时间长一点,不然今年你说“《入大乘论》特别好”,再过几年以后,“啊,《入大乘论》是什么论啊?我不知道,是不是显宗里有个《入大乘论》?忘了!”这样的话,有点不合理啊!

下面再讲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讲得下去。我刚才觉得有点难,现在讲起来好像不是那么难。

这个比较关键,一般来讲,柱子的无常和所作是一本体异反体,我们经常这么说,后面还会讲。

这般建立也是就两种心而言的,如此执著整体的智慧建立一时,如果能建立一本性,那么法与有法也就得不到异本性,法与有法得不到异本性,就成立有一实体或是一实体。它的法只是作为那个本性的差别与相状,成了无有各自实体的部分。建立本性是无有多个部分、有一个实体或是一个实体。以剖析的智慧破析时,承许有总的一分成多个本性,由此就失毁了总的一。本性分成多个差别,因此就失毁了一个本性无有部分的实体。一个差别分成部分,就失毁了一个法的实体,即不成立一个法的实体。如果这样次第分,一与多的心在一劫中应该也分不完。建立一切有实法的自性,色是以体积不能承受,心与心所以相不能承受,最终无有不成如虚空的法相之处。有些时候,舍弃了偏于两种心,如果依靠二者的部分而抉择,诸行与它的法相无常二者,一体与异体都会有过失,也说明了“应当解脱一体与异体二者”。

这般建立也是就两种心而言的,昨天前面也讲了,有和是的建立,其实是由两种心来安立的。如此执著整体的智慧建立一时,如果能建立一本性,昨天有辩方和反方,一般来讲,辩方建立一,比如中观应成派的观点是空性,或者唯识宗的观点是建立自明自知的心识,像这样,综合性地、整体性地建立一本性。那么法与有法也就得不到异本性,比如柱子,我要建立柱子无常,那无常和柱子融为一体,不会分开,所以法和有法得不到他体。法与有法得不到异本性,法与有法得不到有异本性和是异本性——“有”和“是”两者都可以说。这样就成立有一实体或是一实体。建立有一个实体,或者是一个实体。有和是,一直是建立的最根本的两个字。昨前天也讲了,建立任何一个法,要么说有这个东西,要么是这样的东西——表示肯定的这些法,都是“是”和“有”。

它的法只是作为那个本性的差别与相状,比如,柱子是一个整体,它的差别的法、一个柱子的本性上有无常的差别,有色香味触等相状,或者柱子、瓶子是什么东西制作的,等等有很多相状。成了无有各自实体的部分。因为在建立整体的时候,虽然有很多很多差别,但实际上分不出来,无有各自的实体。建立本性是无有多个部分、有一个实体或是一个实体。建立没有很多的部分,有一个实体,或者说是一个实体。比如瓶子,有一个瓶子的实体,或者这个瓶子是一个实体。这以上,以整体的智慧分析时,凡是法,对它的差别、对它的特征不会多想,只要“这个是瓶子、这个是柱子”,是整体性的一个东西。

我们有两个智慧,一个是整体性的智慧;第二种智慧,昨天前面也讲了,反方说的,反方说这个通过剖析不是你所说的整体性,比如柱子,柱子还有很多很多的特点,下面会分析。

以剖析的智慧破析时,承许有总的一分成多个本性,柱子可以有很多它的特点。这样分析的时候,由此就失毁了总的一。刚才说瓶子是一个总法,下面剖析的时候:瓶子不是一个总法,有金瓶、银瓶、东方的瓶子、西方的瓶子、未来的瓶子、过去的瓶子……这样的时候,最后已经把总法分析得没有了。本性分成多个差别,刚才是一个瓶子没有了,现在我们把它分了很多差别,金瓶、银瓶……最后放在一个金瓶上。因此就失毁了一个本性无有部分的实体。最后只有找到一个金瓶,其他东南西北的瓶子都不成立,只有成立金瓶一个实体。一个差别分成部分,这个金瓶也可以分成瓶口、瓶底、瓶的颜色、瓶子的肚子等,像这样分分分……最后就失毁了一个法的实体,即不成立一个法的实体。最后瓶子的总法也不成,别法的金瓶也不成,金瓶最后变成灰尘,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这样次第分,一与多的心在一劫中应该也分不完。如果在心里面分,瓶子再分再分,最后变成了微尘,这个微尘再怎么样分……其实一和多的心再怎么样分,在分别念当中是可以分的。但是这毕竟是分别念,下面也会讲,微尘上面没办法再分,正因为如此,世界上有很多人认为心有个最细的刹那,但这个也是不合理的。可能学过《中观四百论》好一点,里面对三世的观察很好;还有《六十正理论》里也有很好的推理。

这样的话,心和境,你可以不断地分,但一直分分分……最后分不完,还可以分。心里分的话,一个金瓶可以变成金块,金块变成金粉,金粉又可分为东南西北,再怎么分,心的话一直分分分……今年还要分、明年还要分,这样一直到多少个劫,心里是可以分的。但物质上有没有真的这样分呢?没有。

建立一切有实法的自性,色是以体积不能承受,如果我们这样观察,比如瓶子、柱子的色法,它的体积是有限的,体积再怎么分,最后就分没了。过生日的时候,这个蛋糕,给给给……最后“没有了,蛋糕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因为它的体积再分就没有什么分的了。所以,色法在物质的自相上最后不可分割。虽然有些外道说有无穷的微尘,或者说有常有的微尘,但这些只是分别念假立而已。如果真的这样,那不合理,因为微尘最小一定要有体积,比如最小的微尘有多少个微尘,或者它是多少斤,如果可以再分、可以再分,那一个很小的微尘都有特别多的微尘。须弥山为什么那么大?因为须弥山,如果称的话,重量很重,或者微尘数特别多;而微尘为什么那么小?因为它没有那么多的微尘,重量也没有那么重。所以,他们两个之间的大小应该以数量和重量来分。但如果最微小的微尘还要分很多很多很多……那最后它的微尘可能比须弥山的还要多,有这样的过失。

所以,佛教到最后承许不可分割了,已经消于法界了,那个时候算是万法最小的单位,没有了。但如果你承认无分微尘存在,或者常有的法存在,那这个观点不成立。所以,色法以体积来观察的时候,因为体积只减无增,那最后肯定会没有了,任何一个法的规律都是这样的。现在物理学家对这方面还算是比较成功,与经典物理学的观点相比,还是有一些突破。大家也知道,尤其是到21世纪的时候,很多定律比以前更上一层楼,但是想完全变成空性的境界也需要借助其他推理,这样可能更好。

心与心所以相不能承受,心和心所以相来分,用分别念,最后这个心用时间来分,如此只有以时间的行相来分。比如唯识宗远离二取的自明自知的心,这个心在《中观庄严论》当中说前念变成后念、后念也变成前念,因为他们承认有一个成实的东西,如果有一个成实的东西,我的心会不会跟随常有的东西?如果跟随常有的法,那我的心的前后念头都变成一体。比如一刹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时间?当我的心专注最细微的单位时,前念后念有没有变化?如果没有变化,就变成一体了,到最后就像《金刚经》中所讲的“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最后心和心所依靠相来分的时候,不可承受,没办法经得起观察。前念后念也好,或者以心自己的相状来进行分析时,也得不到。最终无有不成如虚空的法相之处。最后,不管是心也好,或者外境也好,没有一个不成立像虚空一样的。前面所说的心和菩提无二无别也是一种窍诀,这里通过外境和心来分析的时候完全可以知道。学过中观的、学过《入菩萨行论·智慧品》的、学过《中观庄严论》的人都知道,不管从精神、还是外境的层面来讲,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实有的法。

以上,我们用整体的智慧和剖析的智慧来进行分析。

有些时候,舍弃了偏于两种心,有时候,这些都不需要,舍弃了偏于两种心——建立一法和建立他法的心。因为要建立的时候,要么是他体、要么是一体。如果依靠二者的部分而抉择,如果依靠这两个的部分进行抉择,这样的话,诸行——诸有为法的意思,与它的法相无常二者,大家都知道,一般诸法的法相,尤其是在荣索班智达这里,诸法的法相经常用无常来讲。像《俱舍论》当中有为法的法相以生住灭来讲,但生住灭全部都是一种无常,归纳起来,说无常也是可以的,诸法的法相都是无常的。一体与异体都会有过失,因为他们发现,如果诸法,一个是有法、一个是法,比如无常和瓶子两个,如果你说一体,有过失;说他体,也有过失。

上师如意宝讲过,他以前在石渠求学的时候,主要是在托嘎如意宝面前得的大圆满;有一位堪布江措,在他面前得到的戒律;还有一个叫他智,他智的因明很厉害、辩论很厉害,在他面前得到的因明。法王说,当时在他们的群体中,他智的智慧还是很尖锐的。听说他当时造了一部因明论,论中说柱子和柱子的无常是一本体,后来很多人跟他辩论,其中有个辩论更厉害的,叫阿琼。阿琼特别不满:如果柱子和柱子的无常是一体,那柱子没办法起到撑梁的作用,因为无常,无常是刹那毁灭,那刹那刹那毁灭的话,怎么能撑梁?……他们一直辩论、辩论,到了晚上很晚还在辩。后来害怕托嘎如意宝睡不好,他们就跑到山上去了。当时法王如意宝跟着他智,因为法王如意宝在他智面前听过因明,所以他们两个一起;阿琼是另外一个,也算是比较厉害的一个人。最后,法王如意宝和他智推翻了他的观点。法王如意宝说,当时他们两个确实赢了。后来听说曲恰堪布在讲课的时候说,“说是他赢了。反正辩论过,但是谁赢谁输谁也不知道。因为晚上半夜三更,如果想偷偷地赢,那赢了的话,也不知道,也许赢了、也许没有赢。”好像曲恰堪布也没说谁辩论赢了,他的意思好像是个秘密的东西,到底谁赢了也不知道。半夜三更,谁赢谁输谁知道?(师笑)有次去石渠的时候,我们特意去看了一下他们辩论的地方。江玛那个地方很小,比我们喇荣还小的一个小山沟。那个山沟,我们当时去看了一下他们晚上辩论的地方是在哪里,还是到了山那边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地方说是他们经常辩论的地方——不仅仅是这个观点,他们经常在下午时一直没办法辨别清楚,“那没事,晚上到那边去辩”,一直这样辩论。

刚才这里也讲了,有些人说一体、他体就不用了,可以笼统地说。因为说无常和柱子是一体、他体都有过失,所以他们不用建立一体他体的方式,也说明了“应当解脱一体与异体二者”。这是他们自己的观点。因为有些法在名言当中,就像我刚才讲的一样,尤其是对大圆满来讲,真正想找到一体他体也有困难。如果瓶子的无常和瓶子真正是一体,那因为无常细微的概念是刹那刹那灭,那瓶子无常的话没办法存在,第二刹那就不存在了;如果说瓶子和无常是他体的话,那瓶子就不是无常了,他体的缘故。所以,从因明上来推的话,可以这样说:你说瓶子和无常是一体还是他体?是一体的话,瓶子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无常就是刹那灭,瓶子刹那灭完了以后,起不到任何作用,世界上没有瓶子了;如果是他体,那瓶子的本性不是无常,瓶子就常有了,瓶子永远不会老、不会死,瓶子就和这个世界上常有自在的我一模一样了……可以这样说。辩论的话,尤其是智慧比较犀利的人很喜欢,也可以打开很多思路,很有意思,对吧?

要不然今天讲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