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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课

荣素班智达·造论

仁波切·翻译

今天可能时间稍微会长一点,因为前面刚才有事情,再加上今天内容比较多,念完传承已经20:22了,如果等会讲到21;22才刚讲了一个小时。本来不念也传承可以,按理来讲用汉语讲实际上也能得到传承;但是我想如果大家在藏文上得个传承是不是更有加持,以前我们都在上师如意宝面前亲自得过上师如意宝用藏文念的传承。一般以前藏地的译师到印度去的时候,也是很多班智达先在没有翻译之前从梵语上过传承,有这样的说法。我想跟大家时间花得长一点,不管怎么样,每天的课还是比较有意义的,是这样的一个想法。

昨天前面讲到了声明学和因明学当中讲的大圆满,实际上跟世间学科相比是至高无上的。世间任何一个学派用语言文字来推敲观察,它的不可思议不但没有危害,而且依靠这种方式逐渐逐渐可以领悟到其中的意义。

昨天前面主要讲到建立一法、建立他法,最后也讲了其实一法他法都不用建立,远离一体异体的方式也不是没有,讲了四种法。建立的话,建立一体和他体,这两者都不用,一无所有的本解脱的道理;从破的角度来讲,无遮和非遮两个方面来遮破。前面也讲过,其实现实生活当中的说话也好,演讲也好,或者讲课也好,其实这些归根结底不超离这四个破立——有无是非.以前没有详细观察,如果详细观察,有无是非,任何一个人不管讲经说法还是言谈、讲课等所有的跟语言有关系的,跟心里分别念有关系的都不离开这四个法,所以历代的声明学和因明学的智者们非常重视,而且这样的归纳方式非常到位。

今天继续讲:

依他起与圆成实的法相也是同样。如此有实见的一切宗派,自宗是以执著整体的智慧建立一个本性的实体,他宗则以剖析的智慧破斥而建立无有实体,但如何建立都不会有定量,也不会达到所知的边际,只是过患大小而已。或者,如此也可以建立本体与差别,也可以建立一体、异体,也可以建立解脱一异二者。建立一体时,法一本性也好,本体一法也好,如果可得建立安立一切有实法的法相,那么显而易见,理证的这些妨害也只是你们一切有实见相互之间相违罢了,那些理证少许也没有触及大圆满宗派,就如同想以箭距来衡量大海的深度,想以视距来衡量虚空的边际一样。声明论中也说,讲说什么名言都只是以“无与非”遮破,以“有与是”建立而别无其他。建立有实法也基本上以利益缘与能作缘来表达,利益缘是以“者”之类来说明总法。以“是者”之类宣说本性,以“性”来宣说差别,能作缘也是如此,以“能去远处”来说明“远行”功德之类,也是宣说有与是之外无有其他。此外,名称不完整,使它完整,连同格,加上“是”。例如,布的白色,虽然没有宣说“有与是”的用词,但不超出那种意义(是白色与有白色)。

依他起与圆成实的法相也是同样。昨天前面依他起和圆成实也是一样的,如果建立有也可以,建立是也可以,或者这两者到究竟一体异体都不存在也是可以的。这样一来,如此有实见的一切宗派,自宗是以执著整体的智慧建立一个本性的实体,他们每一个宗派,比如声闻宗,最后以整体的智慧来建立无分微尘和无分刹那的心识,唯识宗最后建立远离二取的自证,中观自续派虽然不承认在胜义当中有实相的法,但是真世俗当中也承认有真实的东西,他们自己以整体性的方式来建立一个实体,而他宗则以剖析的智慧比如说,有实宗当中,唯识宗破声闻宗,中观宗破唯识宗,互相以剖析的智慧,前面是整体执著的智慧,后面是剖析的智慧来破斥而建立无有实体,最后到了中观应成派或者大圆满时,所有的都没有实体,他们是这样来证成的。

但如何建立都不会有定量,因为有实宗他们只要是有一个最终的承认,不管你怎么样承认,实际上他没有最究竟的一个定量——决定的量,因为他只要承认一个法,那这个法在究竟的观察当中,没办法成立,也不会达到所知的边际,最后也不可能到达真正的像佛一样的智慧,到了所知万法的边际,因为最终承认有一个实有细微的法、常有的法,各种各样的,这样一来,只是过患大小而已。

宗派互相争来争去,“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包括外道也是这个宗派建立一个观点,那个宗派也建立一个观点,但每一个建立观点者都执著有一个实在有的法,这样的话乃至有承认,宗派是有过失的,一旦无有任何承认,自宗无有过失。所以龙猛菩萨说:因为我没有承许,我是唯一的无过者。

最后为什么大圆满没办法建立一个实有的东西,叫“本来清净”,因为一切万法最终的意思就是本来清净,我们要到达本来清净的目的也是这样的。中观也是最后找不到任何一个法,这是中观应成派的究竟观点。所以,只要有实宗都有过失,只不过唯识宗的过失小一点,有部宗的过失大一点,自续派的过失比这个更小一点。各宗派以他的实执不同,过失大小是有的。这是一种建立方式。

或者,如此也可以建立本体与差别,也可以建立一体、异体,前面讲因明的时候,万法是本体和差别,柱子和柱子的无常建立为一体也可以,昨天说上师如意宝年轻的时候辩论,他智仁波切(上师如意宝在他面前求过因明)在他的因明学当中承许无常和柱子是一体,所以当时很多智者辩论的原因也是这样的,上师如意宝维护他的法师,跟他一起辩论。

从上师的传记当中,当时比如说上师所依止托嘎如意宝,托嘎如意宝主要讲大圆满的窍诀,五部大论是其他法师在讲。在其他学院或者其他道场如果有最大的上师或者一些专业的人,能讲成所有五部大论当然很好,但各方面的时间没有,在其他的、以前系统学过的人面前得其他的法也是可以的。上师如意宝这么伟大的一个人物,他去求学的时候依止了很多其他的堪布,上师的传记当中都有,在有些人面前听《俱舍论》,有些人面前听《现观庄严论》和戒律等等,在不同的法师面前去听的。

一般来讲,这些法师到后来与法王如意宝相比较起来,可能从智慧、资格、法相各方面不一定能超出法王如意宝,但是在显现上,依止上师、听闻佛法是合理的,这样的方式我们应该要接受。

我们这边现在也是,我最早的时候讲过一遍五部大论,之后部分的大论有涉及,但其他基本上没有讲,可能密法讲得多一点。但是其他法师当时不管是辅导也好,考试也好,很多方面都系统学过,后来讲五部大论也比较成功,大家也清楚,这样我觉得也很好。

建立的话,这三种都可行,一个是建立一体,柱子和柱子的无常是一体;或者是柱子和柱子的无常作为反体,反体是无实法;或者柱子跟其他的法,柱子和瓶子建立他体也可以。也可以建立解脱一异二者。最后建立也远离了一体他体,就像梦中的瓶子,这样也可以。

建立一体时,法一本性也好,本体一法也好,如果建立一体时,法跟本体一起,本体跟法一起,如果可得建立安立一切有实法的法相,只要一切法的有实法有一个法相的话,那么显而易见,理证的这些妨害也只是你们一切有实见相互之间相违罢了,不管你建立一体也好,建立他体也好;建立法和法的差别也好,只要有法相,那显而易见,理证的妨害也只能是你们互相没办法离开,因为你只要承认一个法,互相都离不开。因为都是分别念建立的,只不过是分别念到最后可能会有一些垢染,少和多而已。

大家都知道《入大乘论》的特点,因明中分为量和非量,量是正确的智慧,但是到了《入大乘论》,所谓的比量、现量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垢染。因为还没有到达究竟,还没有到达佛菩萨的智慧;世间人认为的量、所谓的标准,并没有千真万确,毕竟是分别念安立的。这个在《入大乘论》当中会讲的,因明的说法量就是正确的,非量就是不正确的,以量来决定肯定是正确的。比如现量见到瓶子,或者以比量推断瓶子是无常的,你认为完全是正确的;但在这里观察的时候,所谓的量带来的结果也是暂时安立。理证的这些妨害也只是你们一切有实见相互之间相违罢了。

那些理证少许也没有触及大圆满宗派,这些分别念的理证,其实对大圆满少许也是没办法有妨害,这些分别念对大圆满一点都不会有害,也不会有接触。确实大圆满成立远离四边八戏、明空无二的智慧清净的法性、法界,那这样的法性,有实宗的推理,包括声闻宗、缘觉宗或唯识宗、中观自续派,他们对离一切戏论的大圆满的明空无二的智慧根本没有任何危害,也没办法触及。大圆满是特别高的一种见解,那下面的这些宗派就没办法。

《入大乘论》总体的观点——大圆满的观点至高无上,不管其他唯识宗也好,中观宗或者密宗当中的唐密、东密,藏传当中的瑜伽行派,或者玛哈、阿努,它的观点没办法触及,没办法与大圆满相提并论。

就像什么样呢?讲个比喻,就如同想以箭距来衡量大海的深度,射箭的距离很短,用这个来衡量大海的深度,那大海的深度很深,没办法,它是特别深的。想以视距来衡量虚空的边际一样。眼睛能看到的位置叫视距,用视线的距离来衡量虚空的边,也是一样的,用小的尺寸来量天空的边距不能得到,如果其他有实宗的各宗派要衡量大圆满的智慧确实非常有困难。

大圆满现在译成汉文的确实不多。历史上无上瑜伽唯一在藏地兴盛;在汉地,事部行部有一部分,唐密也不是唐朝所有的密法,只不过是部分的事续行续;最后在日本兴盛的也没有涉及到无上密法。无上密法这些大圆满的见解,也许有些人确实接受不了,以前也有过。历史上,那个时候在藏地本来文字比较多,但后译派有个别的译师、格西、学者不能接受,造了一些论,后来一些大德们对此也有辩论,《藏密佛教史》当中也专门遣除外面的邪说,这方面有一段比较长的文字。大家自己在修行的过程当中应该会清楚,原来确实你所认识的根本没办法触及很多显宗的声明学、因明学。

为什么这样呢?下面用印度的声明学和哲学,我那天说用这两个方面论证比较容易。声明论中也说,讲说什么名言都只是以“无与非”遮破,以“有与是”建立而别无其他。声明学当中也讲了,所有的名言无和非——无遮和非遮,建立有和是,其他没有。前面讲的很多人不太懂也情有可原,可能印度的声明学没有怎么学过,而且这里面这些有无是非的道理讲得比较多。但是在因明当中也是常见的,只要因明学得比较好一点。

可惜《集量论》《释量论》没有全面地学过,《释量论》当中只是一品成量品稍微学了一下,其他的《中观庄严论》当中关于这些方面有一些,《智者入门》当中有一些,但有些没有学过,还是比较难懂。

建立有实法也基本上以利益缘与能作缘来表达,利益缘是以“者”之类来说明总法。建立有实法,“利益缘”和“能作缘”是印度声明学的文法的专用名词,翻译也翻译不出来,也查了很多字典找不到,这个没有找到特别合适的,只有大概的意思来翻译。利益缘,比如汉文当中之乎者也,主要以“者”之类来说明是总法;以“是者”之类宣说本性,“是者”也可以,“何者”也可以,宣说本性,一个宣说总法一个宣说本性,还有以“性”来宣说差别,昨天这几个都是在利益缘当中涉及到的。

能作缘也是如此,以“能去远处”来说明“远行”功德之类,去、来,常、断,好、不好,一般在印度声明学的一些外道观点当中,经常说是功德。《中观庄严论》当中讲到很多外道的观点,《如意宝藏论》当中来去、常断好多都是讲到功德,这是他们的一种称呼方法,是功德之类的词。也是宣说有与是之外无有其他。这里面“有”和“是”,两个肯定词已经讲了。

此外,名称不完整,使它完整,连同格,加上“是”。汉地的词的用法当中也有,本来是一个偈颂,但是一个字不够的话,加上“之乎者也”或者儿化音,或者加上“是”等等。

例如,布的白色,虽然没有宣说“有与是”的用词,但不超出那种意义(是白色与有白色)。是指布的白色,或者“瓶子无常”,实际上是在说瓶子是无常;瓶子白色,瓶子有白的颜色,也有这个意思。有和是,虽然有些文字和词当中没有明确地说,但实际上它的内容当中有这两个肯定词。这是声明学当中的。

下面讲因明学里面的四种道理。声明学实际上修行当中不一定用,但是藏文当中基本上用不上,很多智者没有怎么用,荣索班智达对声明学比较精通,写在文字上不得不讲,讲的话用处也不是特别大。我们也知道,白色的布肯定有白的颜色,布肯定是白色,但这样也行吧。

此外,因明论中,以四种道理来进行四种破立,也不超出两破两立。显而易见,以理证来衡量,一切有实见的宗派相互有妨害也。另外,理证本身成为太过以后也会有反过来妨害的,如前一样依此不会妨害大圆满宗派。

此外,因明论中,以四种道理来进行四种破立,也不超出两破两立。显而易见,以理证来衡量,一切有实见的宗派相互有妨害。一般每次翻译完了再讲一遍作为最后的定稿,所以讲的过程当中我也详细地对藏文。人的分别念今天觉得这样翻译好一点,过一段时间觉得不应该这样,反正分别念变动比较大。以前的智者他可能用智慧来翻译,我们只有分别念来翻译,有时候时间比较充足,还没有讲完的这些,暂时作为参考,没有最后定稿;讲完以后再作一个校对,这个算是定稿。每次讲的时候,尽量跟原文的词句上、意义上再次对。

以前大德的翻译,先文字上译,译完了讲,讲完了算是最后的定稿,但有些译师没有这样,直接翻译完了就可以,也有这样的。我这边有机会的话,翻译完了再定稿是比较好的;但有些只能翻译,也没有时间讲,今生也不一定有,比如《显句论》《智者入门》《八大菩萨传》。包括《上师心滴》也是以前翻译的,后来讲是讲了一遍。《上师心滴》法王如意宝给我有个特殊的加持,自己也觉得可能有一点把握,当时前一天我也问了上师如意宝,要不要翻译,但是翻译我有点害怕。第二天上师在大经堂给了一尊无垢光尊者的瓷像,有时候我也会给大家看看。当时前面也问了我一些,自己在了解觉性方面的一些,第二天也算是开许要翻译。那天我跟一个堪布聊的时候也说,上师如意宝是大圆满之王,从开许方面是很好的开许,当时是这样译出来的。

法王如意宝讲《上师心滴》的时候,我是以同步翻译的方式来讲的。当时法王身体不好,《上师心滴》包括在讲后面有几个法的时候,跟以前上师如意宝的精神面貌很多都不相同。每一个上师的历史上看也是这样的,以前我看到敦珠法王和嘎玛巴第六世,他们在比较年轻的时候或者中年的时候讲法、灌顶都很好,到了晚年的时候(身体)也不怎么样。法王如意宝也是,当时讲《上师心滴》时,基本上按照他的计划当中所有的法都已经圆满了。《上师心滴》,我觉得是上师如意宝一生当中计划当中的最后一部法,后来虽然讲了《宝性论》《大圆满前行》《贤愚经》,但这是补充。《上师心滴》讲得不是很广,不像以前一样,以前我刚来的时候,上师眼睛也没有遮障,运用自如,智慧辩才特别特别的无与伦比,但后来经常身体不好。

我刚才想说的是什么呢?在这里有一些字,在讲的时候稍微改一下,到最后算是真正的定稿。

另外,理证本身成为太过以后也会有反过来妨害的,理证有时候他本身也会成为太过,如果你用得过多,就像宝剑是双面的,如果宝剑用多了,很有可能砍自己的头。如果有些理证过于的一直用,可能会反过来危害自己。如前一样依此不会妨害大圆满宗派。但是不管怎么样,远离四边戏论的大圆满的见解,任何一个理证不会对它有害。下面也会讲,有些理证,比如四种理用得太过了,最后自己的理也会有被摧毁的危险性,但是大圆满不会有这种情况。

以前章嘉若贝多杰说:智慧的宝剑如果过于运用,会砍自己的头,要小心注意。所以智慧宝剑,有些人口才很好,觉得自己智慧很不错,说说说,最后自相矛盾,自己毁坏自己。有些人自以为自己厉害,最后不是别人害你,是自己害自己。尤其是没有修行的理证、智慧,还是有危害性的。包括闻思修行,闻思的话,如果有调伏自心的闻思,可能对自己有利、对众生有利;如果你自己相续没有调伏,学得特别好,到时候可能摧毁佛法,或者害众生。这方面非常有道理。

以前有一个法相师,他在活着的时候诽谤正法,死了以后有一位具神通的上师观察,怎么样给他讲经说法都超度不了,因为他自己学得很好,有这样的。我们的学习应该是在调伏自心的前提下学知识,不要像世间人,世间人的学问越来越高,比如本科生、研究、博士生、博士后,这样他的傲慢心越来越强盛,最终不一定对自他带来利益。

下面因明当中讲到了四种理,《解义慧剑》当中也讲过,《智者入门》后面有附加的两个内容,一个是四法印,还有一个是四无碍解,这里面也讲过这四种理,这个理很重要,这里不广说。

其中四理,一般来说,建立缘起法的法相,通过本性(体)来建立是法尔理。通过果来建立是作用理,通过因来建立是观待理。通过理证本身无垢来建立是证成理。这四理的四种能遣是,依次能遣除对本性怀疑、对因怀疑、对果怀疑、对理怀疑。这四理的对境与量,法尔的本性无垢,并且本性不变,则可安立法尔理。同样,因、果、理证的本性无垢并且本性无变,就可安立为其余三理。法尔的本性有垢,如火晶有热触,本性变异,即是火兽没有火热的本性。其余理依此类推。四种理运用太过,如果法尔理运用得太过分,那么就不遮止一切有实法,最终就成了说自性是因派。如果作用理运用得太过分,就不能遮止因与功用,最终就成了说作者是因派。如果观待理用得太过分,那么就不能遮止自在(主宰),最终就成了说自在天是因派。如果证成理用得太过分,那么在一切分位理证成了有垢染,最终就成了增上慢。

其中四理,一般来说,建立缘起法的法相,通过本性(体)来建立是法尔理。我们经常说火是热的,水是湿的;或者水往下流,火往上燃等等。法尔理是规律,世间的法性,我们经常说“法性不可思议”,这就是物质的本性,这个叫法尔理。

通过果来建立是作用理,观待果产生,比如青稞的种子产生果,从果的角度来证成叫作用理;通过因来建立是观待理。比如说烟从哪里来的呢?从火当中来的;莲花从哪里产生的呢?依靠它的种子来产生的。我那天跟你们说青莲花,我今天找了一个藏地的青莲花是这样的,很美吧。如果详细看,它的根比较粗糙。以前我们小的时候放牛的时候到处都是这样的,以前我们放牛的地方基本上是像这样的地方。这个叫阿恰策木,说是青莲花,在医药学当中叫多刺绿荣嵩,以前放牛的时候经常用这个,采的时候要用其他东西包着手采,不然不是很好采。上一堂课说到的爱供花的喇嘛经常用这两种花供佛,小的时候有什么样的串习也是有这样的。还有一个非洲的,犀牛是吧?他鼻子上虽然有两上,但我们叫独角牛,也叫做麟角,可能其他地方也有不同的称呼。

通过理证本身无垢来建立是证成理。通过证成本身无垢来建立,比如说比量,或者下面讲的妙观察智,或者以剖析的智慧,或者整体性的智慧来建立叫证成理。

这四个理希望大家都能懂。

这四种理能遣除什么呢?这四理的四种能遣是,依次能遣除对本性怀疑、对本性上有怀疑用法尔理可以遣除,以及对因怀疑、对果怀疑、对理怀疑。对因的怀疑、对果的怀疑,还有对理证的怀疑,这四种怀疑。这里讲得广一点,像其他里面本体、作用,还有整个分类都可以讲,这个当中有详细宣说。

这四理的对境与量,法尔的本性无垢,并且本性不变,则可安立法尔理。法尔——法的本性、自然的本体,那它的本性没有垢染。法的本性有没有垢染跟众生有关系——大的法,比如火是热的、水是湿的,这些法一般本性是没有垢染的;但是一些特殊众生,法尔变成有垢染,火不热了,或者水不解渴了,有一些特殊众生,这个叫本性变了,因为他的业力变了。一旦法尔没有变,法也没有垢染,这个可以用法尔理。

比如火的热性,一般来讲名言当中的火全是热性的,水可以洗东西;但是特殊众生的业感,也就是本性变了的众生——本来人大多数头上没有角,但是以前朗达玛国王,个别人也长牛角;现在也是有些人头上长羊的角、牛的角,也有,这样法的本性因为业力的显现已经变了。事物如果没有变的话可以;但是事物,一个是本性上变了,一个是依靠众生的业力也有变的。你看火本来没有变的,但是火鼠进到里面不会被燃烧。所以,这个叫法尔的本性无垢,本性没有变。

以前萨迦班智达到汉地哪一个国王的皇宫里面去的时候,说来说去说到“龟毛兔角”,后来国王从仓库里面拿了一个长了毛的龟壳,现在叫“绿毛龟”,是不是这些?后来萨迦班智达一看,这是特殊的乌龟,它的整个壳上面有诸佛菩萨的像,自然的花纹,特别庄严,萨迦班智达他自己的传记当中有这方面的描述。

同样,因、果、理证的本性无垢并且本性无变,就可安立为其余三理。刚才讲的四种理——观待理、作用理、法尔理、证成理,如果法尔变了这些因明也没有用。果也好,因也好,本性也好,如果这个人的法尔变了,法尔和本性不是很好懂,也就是说他的世界观变了,如果一个人特殊的世界观变了,那在他面前清净的变成不清净的,不清净的变成清净的。比如你到了喇荣,本来夏天是很舒服的,但是你的法尔变了,你就会觉得这个地方如何如何不好,会有这样的,特殊的情况会有的。

这是什么样呢?法尔的本性有垢,如火晶有热触,火晶本来没有热触,因为火晶上面有太阳的光,接触以后它的反射才有热性。一般来讲,现在的太阳镜,其实依靠光,把光集中在一个地方,这个光就有热性。但是如果你的业力变了,那火晶拿到手里的时候都是热的,这是特殊的业感。

本性变异,即是火兽没有火热的本性。就像火兽,还有那天我们讲的有个别的鱼。在火山爆发附近,有在高温下生活的鱼,它们的本性已经变了,那些火对它们没有燃烧的作用,也没有什么热性,在里面可以生活;但其他众生接触火的时候,马上会被烧毁无余。

其余理依此类推。不管因也好、果也好、理证也好,众生特别的业力出现的时候,那常人感觉到的因、感觉到的果、感觉到的本体,这些对他来讲是另外一种现象;而且对他而言,这些完全跟其他众生的感受不同。且不说饿鬼,单对人而言,可能面对同一碗水也有不同的感受,大多数人认为是解渴的;但有些人一喝水以后马上变成火焰一样,不敢喝水,也有这样的。这是特殊的本性有所变化。

四种理运用太过,如果法尔理运用得太过分,那么就不遮止一切有实法,最终就成了说自性是因派。如果一切都是法尔理,就像有些犊子部,他们说一切都是不可思议的、法性是不可思议的、人我是不一不异的,那这种是太过了。本来火是热性是自然规律,三宝有加持也可以说是自然规律,药可以治病是自然规律,毒会害我们也是自然规律,是一种自然的法性,法尔理是这样的概念。但什么事都说是自然本性,这样就过分了,最后就一切有实法都不遮止,就像数论外道,“一切都是神我造的、自性造的”,跟这个没有什么差别了。这些理,如果用得太过分了,就跟外道没有什么差别。

如果作用理运用得太过分,就不能遮止因与功用,最终就成了说作者是因派。本来这个果,依靠一些因,比如青稞依它的种子而产生;但如果作用理用的太过,什么都是因果,最后本来是因、本来是起作用的,这个就不起作用了,最终成就了作者为因。我想现在的一些造物主义说一切都是他造的,那这样的话,一切因和果的规律都已经打破了。

如果观待理用得太过分,那么就不能遮止自在(主宰),最终就成了说自在天是因派。这是观待因,本来果也需要因,但如果用得太过分,就成了一切都是自在派作为因。自在派的观点是大自在天是有计划的,一切都是他来造作的,主宰就是他。这样的话,最后因和果都没有一个自己的规律。

如果证成理用得太过分,那么在一切分位理证成了有垢染,最终就成了增上慢。这个也是现量成立的、那个也是比量成立的……本来“柱子无常,是所作”,确实是比量成立;但如果什么都是这样,“柱子是常有的,是比量成立的”,“瓶子常有,也是比量成立的”……有时候,所谓的三相推理,没有三相的推理也认为是证成理,那已经过分了,最终成了增上慢。本来自相续不懂得这些因明的基本规律,学了一点点因明,就自己觉得是全知了,自己觉得跟法称论师没有什么差别了。其实,暂时来讲,因明的这些推理在名言当中确实可以安立,比如一碗水拿到身边的时候,没有详细观察就喝的话,可以解渴;但一碗水,如果再详细观察它的因果、作用、微尘时,这也是不成立的。如果你觉得一切都是以正理成立,最后就成了增上慢者。

今天我就简单地在字面上过。

如果一切有实宗建立有实法,那么基本上是以法尔理与现量建立,因此以这两种理来说明正量与太过。如果以心来衡量意义,如上所说,以想作为差别的心能缘,以受作为差别的心显现,以无垢智慧作为差别的心证悟。其中,虽然显现为受之行境是领受,但因为不能遣除迷乱,所以仍然是所量,只是如(所称的)事物一样而已。以想可得也不能遣除增益损减,因此只是如同(称量)的人一样。而如同能衡量的秤一样,就是以无垢智慧证悟。智慧也有两种,即妙观察智慧与无分别智慧。如果以妙观察智衡量法性,那么渐次遣除垢染,如上文宣说的一样,对一切法相安立,次第遣除遍计的垢染,因此在最终法性的本性无倒现前之前,垢染不会灭尽。

如果一切有实宗建立有实法,那么基本上是以法尔理与现量建立,因此以这两种理来说明正量与太过。有实宗,不管唯识宗、有部宗,他们建立的工具基本上,要么是法尔理、要么用现量,现量就是刚才的证成理。可能他们建立的时候,观待理和作用理并没有用,在四理当中主要用的是法尔理和以现量建立,因此,其他宗派主要以这两个理给他们发太过。如果以心——智慧的意思,来衡量意义,如上所说,以想作为差别的心可得或能缘,这是用分别念来建立的,以受作为差别的心显现,这个是以现量为主,以无垢智慧作为差别的心证悟。有这么四个途径,前面也讲过这四种法,第一个比较差,第二个比较好,最后一个是最好的。

其中,虽然显现为受之行境是领受,但因为不能遣除迷乱,所以仍然是所量,只是如(所称的)事物一样而已。中间的这个,现量见到的领受,虽然不能遣除这种迷乱,但仍然是衡量对境,所以叫所量,相当于所称量的事物一样。

这三个量比喻成一个人拿了一个东西,比如拿了十斤的白菜。有一个人过秤,还有一个秤——这三种东西。一个是秤,一个是人,还有一个是白菜也好、酥油也好,反正是过秤的东西。我们的受以现量得到,虽然遣除了增益,但不能遣除迷乱,有多少斤还不知道,还要衡量,所以此时相当于一大堆白菜就放在那里。

第二种,以想可得也不能遣除增益损减,因此只是如同(称量)的人一样。相当于称量者,也就是过秤的这个人,我拿了几斤白菜,在这里过称的时候,白菜自己也不知道它自己有多少斤,需要衡量的东西,我这个人还不知道到底是多少。刚才说白菜自己是现量,但不能遣除增益;人遣除了迷乱,但不能遣除增益,不知道大概有多少斤。而如同能衡量的秤一样,就是以无垢智慧证悟。过秤以后就知道,“原来是七斤八两”,这个时候就明白了,这个叫智慧。

这当中有这么一个比喻,大家要好好想想,而且跟上面的三种量对应,一个是可得、一个是显现、一个是本性。通过这三种来衡量的时候,好像过称一样,刚开始怀疑,最后知道大概多少斤。所衡量的对境和能衡量的有境,最后得到的结果相当于上面所讲到的三种量。对此详细分析的话,可能每个人的体悟都不相同。

智慧也有两种,即妙观察智慧与无分别智慧。如果以妙观察智衡量法性,那么渐次遣除垢染,如上文宣说的一样,对一切法相安立,次第遣除遍计的垢染,因此在最终法性的本性无倒现前之前,垢染不会灭尽。刚才说的一切法,不管是名言还是世间的法性,渐渐遣除垢染;就像第三品当中所说,法要安立的时候,遣除各个宗派的遍计。有部宗的遍计以唯识宗来遣除,唯识宗的遍计以中观宗来遣除,中观宗的遍计以大圆满法来遣除,遍计的垢染逐渐会遣除,最后法性本性无倒现前,在这个之前,垢染不会灭尽。到最后入定智慧的时候,所有的法性垢染都没有,就像获得十地末尾的佛地,这个时候,所有无倒的法性现前;在此之前,遍计一直是存在的。或者说真正最高的大圆满见解面前无有垢染,法性无倒现前;在这之前,每一个宗派建立的法都有一些遍计的部分。这是讲妙观察智,通过观察来衡量、安立自己的宗派。

如果以无分别智慧证悟,那么就无倒现前了法性的本性。

第二个,不管是大圆满还是大中观里面所讲到的远离四边八戏的境界,无倒现前了法性的本性,这是圣者无分别的入定智慧能现前的。

所以,以法尔理来建立,这也只是法性无倒断了少许垢染安立为法尔理而已。否则就成了太过。如果中观宗的真世俗以毒致死的法尔与以药存活的法尔之类是一切有实法的法性,那么唯识宗的心与智慧在胜义中有也成了法性,声闻宗的所取无分微尘与能取无分刹那也成了法性,最终自性因的见解也成了正见,结果法尔理就成了一切有实见的保护伞。

所以,以法尔理来建立,这也只是法性无倒断了少许垢染安立为法尔理而已。否则就成了太过。实际上,法性无倒者断了少许的垢染,因为这个原因安立了法尔理,否则成了太过。怎么成了太过呢?下面讲,如果中观宗的真世俗以毒致死的法尔与以药存活的法尔之类是一切有实法的法性,如果中观自续派认为以毒致死是法尔理、是实相;药会治病、吃了药不会死、使存活,如果这是法尔理,如果这是正确的,唯识宗也有同样的道理。那么唯识宗的心与智慧在胜义中有也成了法性,声闻宗的所取无分微尘与能取无分刹那也成了法性,因为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最后这个是真实的、这个是法、这个是正确的,凭自己的分别念、凭自己的观点来建立。这样的话,那中观自续派的名言的成立,唯识宗自证的成立,有部宗的两个极微的成立,最终自性因的见解也成了正见,外道里面一切都是因,最终他们的见解已经成了正见,结果法尔理就成了一切有实见的保护伞。只要是法尔理,那我们的见解是最好的;唯识宗的自证是最好的,这是法尔理成立的;有部宗认为两个极微是最合理的,这是法尔理来证成的。

我们经常这样说“法本来是这样的,法本来是空性的”,辩论的时候也经常这样说,“这就是法尔理,这就是法的本性,你不懂而已,实际上就是这样的”。那这样的话,有部宗也认为“你们不懂而已,这两个极微是最好的,这就是最究竟的法”;中观自续派说,名言当中的以毒攻毒、毒药有毒药的作用,这是名言当中谁也不可否认的,这是法尔理——每个宗派都认为他们自己的观点是最究竟的。那最后对有实宗来讲,法尔理成了他们的保护伞,也成了跟外道相同了。

所以在辩论的时候或者分析的时候,确实经常存在这些邪见、偏见。原来自己认为自己懂中观、懂因明、懂密法,但实际上我们的这种分别念并没有细致地分析,好像原来建立的这些都是对有实宗的一个保护而已,对自宗的大圆满、大中观还没有认识到最究竟。

有实宗依两个理,一个法尔理,一个是现量。下面讲现量。

以现量成立也是这样,正如上文所说,声闻宗说:“外境以现量成立,这一点以任何其他理证能破吗?”

声闻乘认为,眼睛看到色,耳朵听到声音,这些都是现量成立,“我眼睛现量见的,我耳朵现量听到,我的身体现量接触的”,这一点,任何其他理证都不能破。对方是这样认为的,但唯识宗对他们也有不同的观点。

唯识宗遮破说:你们的那种意义在法性的本性中是迷乱的,无垢法性,只是识本身显现为内处与外处而已。因此,自证不是任何法的所取,也不是任何法的能取。以二法而空的法相成立唯自证的法性,是无垢法性。这也不需要以理建立,以理也不能妨害,如此一切心与心所不都是自证的现量吗?如此一来,现量本身也不是真实的智慧吗?如此又怎么需要以其他理证来建立?此外,“还有一个威德力更大能破真实识的第二个其他真实识吗?如果一切所知唯心,那么又需要寻找一个什么真实识所衡量所建立的其他意义呢?”唯识宗执著自证是无垢法性与无垢现量。

唯识宗遮破说:你们的那种意义在法性的本性中是迷乱的,一般大家都知道,不管学因明、学哪些,眼睛见到色法,我们认为这是现量、是最正确的。但如果用大乘来破的时候,小乘的亲眼见到、亲耳听到,所谓五根识的现量,还是可以这样来剖析,你们的那种意义在法性的本性中是迷乱的,是错误的,因为没有对境,无垢法性,只是识本身显现为内六处与外六处而已。唯识宗认为你在外面现量见到的这些都是假的,真正无垢的法性是自己远离二取的心识。

因此,自证不是任何法的所取,也不是任何法的能取。这个是唯识宗的观点,大家都知道。以二法而空的法相成立唯自证的法性,是无垢法性。唯识宗自己这样认为的。这种自证也不需要以理建立,以理也不能妨害,他们自己认为自证是特别好的一个东西,不需要建立,本来每个众生都有;也不需要破斥它,害也害不了它。如此一切心与心所不都是自证的现量吗?一切心和心所都是明明自知,我们经常说“人有自知之明”,自己现量知道。如此一来,现量本身也不是真实的智慧吗?唯识宗所谓的现量,是自证现量的境界。有实宗认为外境是现量,但唯识宗认为你们的现量是不合理的,一切万法都是自己的显现。这是自己自证、自己现量见,如此又怎么需要以其他理证来建立?自己明明知道还需要用其他理来证成吗?此外,“还有一个威德力更大能破真实识的第二个其他真实识吗?自己的自证已经明明能认证自己,除了这个以外,还有能力更大的、更真实的、更有威力的第二种识来继续论证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已经能证实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就变成无穷无尽。如果一切所知唯心,那么又需要寻找一个什么真实识所衡量所建立的其他意义呢?”本来一切万法是自己的心,这是现量见到的,再需要有另外一个东西来进行论证和建立吗?所以,唯识宗执著自证是无垢法性与无垢现量。唯识宗一方面破有实宗的观点,你们的现量不成立,我们的现量是真的,谁也破不了,我们自己自明自知,这已经足够了。

中观宗开始破他们:你们唯识宗不要太得意,其实你们的观点也是很简单的。

证成他们的那些观点有垢,如此共同遮破:现量的心是有相产生还是无相产生?如果是无相产生,那么实际又怎么能作为现量呢?假设有相而产生,那么又以什么来作为无迷乱的见证者,因此,现量也不堪为正量了。

证成他们的那些观点有垢,如此共同遮破:现量的心是有相产生还是无相产生?唯识宗说自证是现量,那我问一问,你们唯识宗所承认的自证,是有相的还是无相的?如果是无相产生,那么实际又怎么能作为现量呢?如果连相都没有,比如现量见到,一般是眼睛亲自看到的红色的、白色的,耳朵听到的好听的声音、不好听的声音……这些都是可以有相状的;但按你们唯识宗的观点,现量连相都没有,那怎么知道是现量呢?那石女的儿子,你亲眼见到了;龟毛兔角,你也亲眼见到了,因为他们没有相,你也可以现量见,那有什么差别呢?唯识宗到底见到的是什么?这是对他们很尖锐的一个讽刺。

假设有相而产生,那么又以什么来作为无迷乱的见证者,因此,现量也不堪为正量了。你说见到相,唯识宗说我自明自知是有相的东西,那既然有相,这个相是正确的还是迷乱的?这个由谁来作证?因为这是你自己见到的,你光说我自己背诵,那谁来监考?没有人监考的话,那你自己给自己背诵,到底背没背会,谁知道呢?

所以,你们说自己现量见到,连相都没有的话,那你们的相是由谁来见到?这个相是什么样的?如果你们唯识宗说自证是一种相,那这个相是白色的相、还是蓝色的相?是大的相、还是小的相?是金的相、还是银的相?是有的相、还是无的相?是长的相、还是短的相?等等有很多的对比。这样的话,那连相的见证者、监考者都没有,就自己说见到了一个相,那也不行。所以,唯识宗最终说出来的自证自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自知之明”,那自知之明是有相还是无相?我们也可以这样说,如果无相,那就没办法,跟没有自知之明一样;如果有相,你的心自己知道自己,那是还有一个人知道、还是你自己知道?如果是你自己知道的话,那你自己是不是变成了两个人?以这样的推理也不成立。这是稍微接近胜义谛的观察方法。

这样的话,唯识宗的现量也不成立。

按照唯识宗的观点而破,三界的一切心与心所不是非真实的分别念抑或是分别念?现量是远离分别心,如果成立非真实,那么现量的识如何成为无迷乱?如果现量成了有分别、有迷乱,那么它又如何堪当正量呢?此外,以两个否定词说明“无分别与无迷乱”,是说明遮破耽著、遮破迷乱,就如同以“太阳无有黑暗”的词来宣说一样。如果宣说了丝毫也无有黑暗的基,那么根识就不成为本性散乱,就成了本性智慧。假设是否定细微、微小,就像“于细微想否定说成无想”“于细微分别说成无分别”“于少色说成无色”一样,如果是“于少迷乱说成无迷乱”,那么本性就是有分别有迷乱,因此如何堪当正量呢?

按照唯识宗的观点而破,按照唯识宗自己的观点来破自己的观点也很容易。三界的一切心与心所不是非真实的分别念抑或是分别念?藏文中可能是有和是的意思。三界中的一切难道不是非真实的分别念吗?唯识宗认为三界都是自己心造的、是分别念。现量是远离分别心,如果成立非真实,那么现量的识如何成为无迷乱?前面说非真实的分别念,如果这样的话,那现量是没有迷乱的,怎么会成为现量见到呢?如果现量成了有分别、有迷乱,那么它又如何堪当正量呢?如果有分别的话,除非以比量证成,也没办法的。

此外,以两个否定词说明“无分别与无迷乱”,是说明遮破耽著、遮破迷乱,无分别遮破耽著,无迷乱遮破迷乱。就如同以“太阳无有黑暗”的词来宣说一样。如果宣说了丝毫也无有黑暗的基,实际上是太阳丝毫没有黑暗的意思,那么根识就不成为本性散乱,就成了本性智慧。这个知道吧?因明认为五根识都是分别念的本性,叫散乱心。按因明的观点来讲,五根识是没有分别念的,但就它的本体来讲,还是有细微的分别念,白色、红色……这些根识具有散乱心,最后这些散乱心就变成智慧了。如果你说一点分别念都没有,就像太阳没有黑暗一样的话,也不能成立。如果说他们的分别念有一个细分别念,那也不能成立。下面说细分别念不能成立。假设是否定细微、微小,就像“于细微想否定说成无想”“于细微分别说成无分别”“于少色说成无色”一样,《定解宝灯论》里说,微少加否认,比如胆子很小的人,就说他没有胆子。本来唯识宗认为分别念是有的,但是不多,这个叫无分别念。如果是“于少迷乱说成无迷乱”,那么本性就是有分别有迷乱,因此如何堪当正量呢?所以,刚才的现量通过两个方面来破了。

此外,虽然遮遣所取能取的本体,但如果产生明知的法相以受来领受,那么以受的行境不能断除迷乱,因此自证本身成立或不成立就不一定,仍然是所要衡量的。

自证遣除了能取所取的本体。前面也讲了,受不能断除迷乱,因此自证本身到底成不成为量呢?还不能确定。如果真正以现量见到、领受见到,现量只是见到而已,不能断除迷乱。所以,自证的现量到底是正确的量还是不是正确的量,仍然需要衡量。

若问:如果一切理证都是有垢,那么你们怎么会有其他无垢理证呢?

这个是对方唯识宗和有实宗跟我们辩论。他们问,你们刚才说前面四种理是暂时来安立,实际上都有垢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世界上有没有一个无垢的真理呢?

我们并没说有无垢理证,然而因为垢有大小的差别,因此以有小垢的理证能破有大垢的理证。如果有一个无垢理能作为所知的究竟,那么诸佛为何一开始在诸经中没有宣说?也并不是这样,也并不是不依靠理证,理证也并不是没有利益,比如,有人想去远方,那么他也不是以第一视距与第一步就能究竟到达目的地,也不是不依靠第一视距与第一步,也不是不依靠商主的教诲与指挥,是依靠那些才达到究竟。同样,依靠圣教、窍诀与以理生起自己的智慧这一切最终才会证悟。如云:“智者前一步未稳固不迈后一步,稳固后方逐渐迈步,不会堕入悬崖险地而平安到达住处。同样,智者前面理证未稳固不会建立其他,前面稳固后方如是逐渐建立,不会堕入过失险地而顺利证悟一切意义。”

我们并没说有无垢理证,大圆满也好、中观也好,并没有无垢理证,凡是理证都多多少少有垢染,完全离垢的理证是没有的。然而因为垢有大小的差别,因此以有小垢的理证能破有大垢的理证。完全是清净的、无垢的理证,不管唯识宗、中观宗,还是大圆满,都找不到。凡是理证都是以分别念证成的,分别念证成的多多少少肯定会有垢染。

如果有一个无垢理能作为所知的究竟,那么诸佛为何一开始在诸经中没有宣说?也并不是这样,如果有一个无垢理,直接像讲大圆满一样直接宣说就可以了,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也并不是不依靠理证,现量、比量或者缘起因、中观的离一多因,或者在这里讲的观待理、作用理和法尔理、证成理,这些因和理,实际上多多少少都有垢染,但还是起作用。要证悟空性,它能带来利益。所以,不依靠它也不行。理证也并不是没有利益,比如,有人想去拉萨、想去远方,那么他也不是以第一视距与第一步就能究竟到达目的地,刚开始出门的时候,他看到的距离,或者他眼前的这一块地方,或者跨第一步,是不是到了目的地呢?也不是,从目的地来讲,他现在这样的行动也是不到位的;但是没有依靠它的话,也没办法。所以,就像现在在路上,要靠工具,坐车、骑马……各种各样的,所以我们要到遍知的位置、要到究竟的大圆满境界,名言当中可以学因明、学中观、学前行,可以学很多,并不是一步登天,不是一下子就到了你所想到的地方。也不是不依靠第一视距与第一步,也并不是一步直接到,但也不是不依靠。你看《冈仁波齐》里,他们去拉萨时,中间也费了很大的劲。商主去大海取宝的时候,也不是不依靠商主的教诲与指挥,是依靠那些才达到究竟。两个比喻:到拉萨,需要一步一步地去,或者商主去大海取如意宝,也是依靠商主的教诲和智慧才能到达目的地。这是从比喻上讲的。

同样,我们在学佛的过程当中,或者求道的过程当中,依靠圣教——佛经、续部、还有上师们的窍诀与以理生起自己的智慧——这三个确实很重要,圣教也要,正理也要,上师的窍诀也要,这三个不可缺少,缺了哪一个也不行。我们的分别念很重,没有理证则经常生邪见;没有圣教,不一定了达很深奥的道理;没有上师的引导更不行。就像到了大海里面,商主的经验也需要,船也需要,路上的口粮、路上的各种防范措施也不可缺少,这个是一样的。这一切最终才会证悟。

《入大乘论》里的很多教证,据说有个别大德整理出了每个教证的来源,我到时得到以后再看一看,看是蒋华西宁,还是其他的。如云:“智者前一步未稳固不迈后一步,稳固后方逐渐迈步,不会堕入悬崖险地而平安到达住处。这是一个比喻,《入行论》《萨迦格言》中都讲了,智者走路要一步一步走。同样,智者前面理证未稳固不会建立其他,前面稳固后方如是逐渐建立,不会堕入过失险地而顺利证悟一切意义。”这是圣教当中讲的。

由此可见,贪执声明论与因明论的人们不要认为你们自宗是以无垢理证成立故是应取而大圆满以理不成立故是应舍,应当以信心趋入,否则就成了增上慢。

由此可见,贪执声明论与因明论的人们——他们一直一辈子学因明,一辈子学声明学,一辈子学逻辑学,这些人习气很重。像大学的教授、大学的研究生、大学里经常搞科研的这些人,一看都是,写自己介绍的时候:我是专门搞科学研究的,我们的研究项目比较多,不过我个人的想法呢,应该是……我以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当时自己的兴趣可能不像这样的,但是到了这里以后,因为创业的必要,我就开始……所以,他们还是很傲慢的。有时候每个人自己的分别念很重,包括出家人当中学了因明的人……天天学因明的话,确实他们辩论很精彩,辩论的时候,是的变成不是的、不是的变成是的。一般因明学得好,把有的变成没有的、没有的变成有,那这是因明学得成功的。(众笑)他们这些方面的辩论还是很厉害。

这样的情况下,大圆满的教理对他们来讲,“你们这样安住,一下子开悟了。没那么简单的”,他们还要通过因、果、自性等等来进行推理、论证。所以,荣索班智达在这里说,你们这些学声明学、因明学的人们,不要认为你们自宗是以无垢理证成立故是应取而大圆满以理不成立故是应舍。你们不要这样认为,实际上你们这样想是造业,是一种不合理的想法,大圆满确实可以以理证成。应当以信心趋入,大圆满是普贤王如来、诸佛以智慧所宣说的精要,如果以信心来趋入,肯定会开悟的;或者以智慧来趋入,也一定会找到你的虔诚。所以,应当以信心趋入,否则就成了增上慢。增上慢,大家都知道吧?本来自己没有证悟、认为证悟了,自己本来没有智慧、认为自己有智慧。戒律里说,以前有些阿罗汉本来没有得阿罗汉果位,但是在寂静的地方,因为没有贪嗔的对境,自己认为已经有阿罗汉果位了;但到了城市里,原来所有的烦恼恢复了,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增上慢。

所以,有些人自己学了一点点,不要认为大圆满不合理,“我的专业是什么什么”。以前读过一些书的人,不好的地方,分别念很重、傲慢心很大;好的地方,如果大圆满以一些道理进行宣讲,他对道理还是口服心服,非常愿意接受。

我们听众当中,有一部分又有信心又有智慧,这种人特别容易接受大圆满;有一些人邪见很重,但智慧不错,这种人有点危险,因为你虽然智慧很不错,但经常被邪见引导;还有一些人,智慧也没有、信心也没有;还有一些人,有了智慧、没有信心,有了信心、没有智慧……反正有各种各样的。总之,大圆满是依靠信心来接受的,同时我们要多学一些论典。

大圆满确实是所有法当中最殊胜的。

大圆满以理无害第四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