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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佛教所持有的亲切恭敬的亲近态度

尽管大多数现代作家并不信仰佛教,也从未皈依过三宝,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以恭敬、亲切的态度看待佛教,并从中汲取自己所需的人生养料。每当看到他们对待佛教文化的恭谨态度,我就不由自主地要联想到当今社会的许多人在面对佛教时所表现出的那种因无知而来的无畏。当他们汪洋恣肆地妄加议论、诽谤佛法僧时,真希望这些文学巨匠们的行为风范能多少给他们一点警示作用,因这些巨匠们大多也并非是佛教徒。

我的现代文学修养绝谈不上深厚,但我也知道郑振铎(1898-1958)是一位非常著名的作家和文学史家,《插图本中国文学史》、《中国俗文学史》等文史著作即是其代表作。曾经看过他的《大佛寺》,内中写道:“你是被围抱在神秘的伟大的空气中了。你将觉得你自己的空虚、你自己的渺小、你自己的无能力,在那里你是与不可知的运动、大自然、宇宙相遇了。你将茫然自失,你将不再嗤笑了。”接着他又深深感慨道:“那些信仰者是有福了,呵,我们那些不信仰者,终将如浪子似的,似秋叶似的萎落漂流在外么?”

每每看到这些文字,我都要思索再三,一种强烈的感觉于是便越发明晰起来。看来真是应验了那句话“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换一个词就成为“愚蠢是愚蠢者的通行证”了。面对深不可测的佛教文化,郑振铎一如既往地保持了他作为一个文史学家所秉承的那种宽宏与实事求是的气度。他并没有在面对一个在他看来颇显神秘的未知领域时,轻下断言、人云亦云,也没有以自诩的全知上帝的身份简单粗暴地剥夺被审视对象的发言权。一个智者之所以成为一个智者,并不在于他先天就全知全能,而在于他首先承认自己的无知,然后再虚怀求知。郑振铎以对佛教文化的仰视,而深刻感受到个体凡情俗智的局限,也因此为后人留下了可评可点的一段往事。

如果说郑振铎是以对佛教的恭敬而靠近佛门的话,叶圣陶则仿佛凭着一种天然的亲近感自然领略到佛教的万千气象。

叶圣陶(1894-1988),原名叶绍钧,现代作家、教育家,代表作有《倪焕之》、《多收了三五斗》等。在他那篇脍炙人口的《两法师》一文中,叶圣陶这样铺陈自己欲拜见弘一法师时的心情:“在到功德林去会见弘一法师的路上,怀着似乎从来不曾有过的洁净的心情,也可以说带着渴望。”而一星期以前亲睹弘一法师慈颜的印象,又是如此亲切地被他呈现在读者面前:“第三辆一霎经过时,我见坐着的果然是个和尚,清癯的脸,颌下有稀疏的长髯,我的感情有点激动,他来了!……”读到这里,我们仿佛已隐约听到了一个文学青年那热烈而率真的心跳。

由于种种因缘,许多人并不具备对佛教、对高僧的天然亲近感,这倒没多大关系。最重要的是,对于一种代表世出世间究竟智慧的理论及实践体系,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不加研究就轻率毁谤。既然许多世间伟人都认为兴趣是最好的老师,那么如果我们想要深入佛法,并从中有所收益的话,保持一种亲切的恭敬感应该不算过分的要求。时间会证明:你亲近的是一种能彻底将你从痛苦中解脱的法门。原先那种朦胧的亲切感的产生,是因为这种法门并不是外在于我们的一种上天的恩赐,或别人智慧与经验的结晶,而是源自我们本性的一种流露,只不过漫长的轮回早已风干了我们的记忆而已。

再次回家,对一个游荡天边的浪子来说,怎能不倍感亲切、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