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性论 Uttaratantra | ​通往佛性的旅程 （8）

又到了周五更新宝性论的时间

今天连载《宝性轮》的第八讲

空性的真义就是佛性

让我们通过闻思修

详细学习佛性的十个面向吧

(图片来自网络）

 第四金刚句:佛性  

• • 主讲人：宗萨钦哲仁波切

• • 地点：法国多尔多涅（Dordogne）

• • 翻译:宝性论读译小组

• • 版权：Siddhartha’s Intent

佛性的十个面向

29

本体因果业相应，行及分位遍行义，
常恒不变德无别，是说胜义界密意。

佛性有十个不同的面向，这些都将会仔细解释，我们先以摘要开始。你们现在已经知道，弥勒会一而再地解释每一个主题。首先引介，然后解释，所以请保持耐心。就十个面向而论，佛性是：

这是空性的真实意义。这段偈颂非常美。当佛开示般若，他使用「空性」这类词汇，而空性的真义或隐义其实就是佛性。现在我们来详细讨论佛性的这十个面向。

一、本质或体性

30

如净宝珠虚空水，自性恒时无杂染，
信法以及增上慧，三昧大悲而出生。

宝石是自性清净、本初清净。这与我们昨天提到有关窗户的例子不同，我想这个譬喻比较好。这个譬喻当然比较好，我举的例子不过是窗户玻璃而已。一如宝石，天空和水也是自性清净。说水是自性清净，这似乎悄悄带入些许印度风。不过大圆满行者也引用这类譬喻，并且用得十分恰当。例如他们说，心受到染污好比水变成冰。然而，这同样的水变成了冰，所以冰和水不可分；这是很巧妙的双运。这些譬喻引用得非常恰当。同样的，佛性也是本初清净。

二、因

刚才谈的是佛性的第一个面向：体性。这段偈颂的后半部则讨论佛性的第二个面向──因。有四种因。第一种是热忱的因，例如对大乘教法的热忱；第二种是了解「无我」智慧或洞见的因；第三种是蕴含大乐三摩地的因；第四种是对众生怀抱悲心的因。这四种因都是根源于「界」，但这四种因也体现或实现了「界」。既然我们似乎都知道在讨论什么，所以从现在起，我会更常使用「界」这个字。同样的，这会再更详细地解释。

31

自在势力及不变，滋润本体自性故，
彼等宝空水功德，是为相似对应法。

这段偈颂很美。昨天我们看到，三宝是我们尊敬和祈请的对象，但他们实际上正是佛性。诚如萨迦派所言，因为玻璃是清净之前及垢染之前的状态，所以净除尘垢的动机好比是祈请。净除尘垢时，玻璃逐渐变干净，那是因为玻璃的实相是不垢不净。因此在相对上，你可以说玻璃变干净了。假使在实相上玻璃不是净就是垢，那么净除的过程便不可能发生。

因此同样的道理，佛性有能力去圆满众生的愿望，这是为什么它如同满愿宝。

在你开始这个道以前、在这个道上以及在这个道之后，佛性的功德从来不曾改变过，因此它如同虚空一般。

下一句很有意思。佛性具有无碍的觉知，记得吗？我们稍早曾经提过。这觉知正是悲心，悲心含有浸润的功德特质，因此佛性如水一般。

32

于法嗔恨及我见，怖畏轮回之痛苦，
舍离利乐众生事，是为四种障碍性。

33

大欲有情及外道，声闻以及辟支佛，
增上信等四种法，应知是为能净因。

有四种遮障包覆着「界」或说佛性。

（一）对法的敌意（嗔恨），例如对大乘之道的敌意。这里使用「敌意」一词很有意思。一般人都有这种敌意，比方说，我们不想听到「人终将一死」或「我们分分秒秒都在老化之中」这些话。这就是敌意，它是一种抗拒。
（二）对自我的依恋或执着。
（三）对轮回的恐惧，进而对证得涅盘的渴望。
（四）第四种遮障弥勒认为很重要，许多其他的大乘释论都未提及。第四种遮障是舍弃利益众生的行为。

这些遮障显现在不同众生的身上。那些欲望炽盛者，意指我们这类众生，具有第一种遮障；持有边见者（外道）具有第二种障碍，虽然这指的是非佛教徒，但在此我们的用语必须政治正确；声闻乘行者具有第三种障碍；缘觉乘行者（辟支佛）具有第四种。

为了遣除这四种遮障，菩萨运用四种不同的法。

34

信解胜乘为种子，般若为母生佛法，
禅乐胎处悲乳母，具足彼等诞佛子。

（一）对最上乘或大乘的热忱有如种子，可以对治第一种遮障──对佛法的敌意。
（二）了知无我的这种智慧，生出一切佛的功德。因此，「无我」的见地或智慧好比母亲一般，它可以对治第二种遮障。
（三）蕴含无限大乐的殊胜三摩地有如子宫。子宫也代表轮回，因为它对治第三种遮障：畏惧轮回。这里的譬喻是，子宫是非常喜乐的地方，这是为什么菩萨们不畏惧轮回。
（四）悲心好比是乳母，让菩萨总是不舍利益众生的行为。

具足以上四种对治法就生出佛子。

如果你过去曾经听闻许多大乘或声闻乘的教法，下一段偈颂若是没有吓到你，也会令你感到非常困惑。

二、果

35

净我大乐及恒常，功德波罗蜜多果，
厌离轮回求涅盘，欲愿彼等之作业。

在渐修的声闻乘道上，甚至在《入菩萨行论》当中，我们听到「诸法不净」这样的语句。它提醒我们，身体里边充满了屎、脓、血等诸如此类的东西，所有我们认为干净、纯净的东西其实并不干净。记得那种修心法门吗？我们也听闻过，没有自我，没有究竟独立的快乐，当然也没有恒常的事物。但这里我们会听到，应用刚刚讲的四种因，结果我们会获得某个清净、我、大乐且恒常的东西（净、我、乐、常）。

但「超越」一词在此很重要，像是「超越的波罗蜜多」^[1] 中的「超越」。这里的「净我乐常」是指超越的净、超越的乐、超越的常以及超越的妙我。例如，「超越的净」不全然是一般概念的净，而是超越那种净的净。这有点儿像是，例如《心经》说到「色即是空」，大部分有关中观的书即以此面向作为基础，也就是以「色即是空」为基础。相对的，《宝性论》强调「空即是色」，这随后会再稍作解释。而在此之前，我们先谈谈「果」和「行或业」。

「界」，或说「佛性」、「元素」，其中一个作用是厌离苦受。因为有佛性，所以每一个人都会渴望并希求宁静、快乐与觉悟。

36

彼等果者若总摄，以于法身四颠倒，
不净无我苦无常，相反对治而获得。

我们讲的四种因会产生一种结果，那就是「法身」。法身没有那四种邪见，因此那四种因产生法身果：没有「垢染」、没有「无我」、没有「痛苦」以及没有「无常」。于是我们证得法身，它是净、我、乐、常。这些可以说是譬喻性的阐释。

37

法身自性清净故，及断习气故为净；

这里又有更详细的解释。为何法身是清净的？因为法身是本初清净，它甚至未曾有一刻被任何尘垢所染。我们这里讨论的是垢染之前及净除之前的那种清净。偈颂第二句说，如果你应用法道，那就像是再次体验到尘垢净除的状态，如同清洗之后，你再度体验到干净的玻璃。但这只是依据道来说，玻璃本身并不知道自己曾经历过尘垢。这是我们所称的「清净波罗蜜多」或「超越的清净」。

37（续）

我与无我诸戏论，寂灭之故为圣我；

法身为何是「我」？请注意我用「法身」这个词。其实我说的是「界」，但我使用「法身」是因为现在谈的是「果」这个面向。我们讨论相同的东西，但因为现在谈到清净之前及垢染之前的状态，所以必须使用「法身」。法身超越持边见者假名安立的「我」，也超越声闻乘及所有较低阶的道（实际上是所有的道）所安立的「无我」；这是「超越的我」。我感觉像是在教授〔印度哲学系统里的〕前弥曼差学派（Purvamimasa）和吠檀多学派（Vedanta）。

38

彼意生身及其因，舍离故为大安乐；

法身无蕴，甚至连最细微的蕴都没有，也没有蕴的起因──无明。当无明不存在、无明的果（蕴）不存在，苦也就不存在。这是「超越的乐」。

38（续）

三有轮回及涅盘，证悟平等故为常；

在法身状态里，没有曾经身为轮回众生而后证得佛果这种事。我们再次谈到，垢染之前与清净之前是同一回事，所以并没有像是从轮回里的众生变成涅盘里的众生这样的变易。这种不变易是「超越的常」。

39

智慧断除我爱执，悲悯众生不住寂，
智悲菩提方便力，圣者不住有寂边。

我们现在要讨论道以及菩萨如何超越各类边见。道上的菩萨以智慧剑斩除对自我的渴望与执着，因此不住于轮回；然而出于悲心，菩萨系念众生，因此菩萨也不落于涅盘此端。由于智慧与方便，也就是了知无我的智慧与悲心之方便，圣者或菩萨不住于轮回与涅盘。

「注解」：

[1]  波罗蜜多义译为「去到彼岸」，古译为「度」，即超越之意。

- 翻译/宝性论读译小组 -

- 版权/Siddhartha’s Intent -

 宝性论 Uttaratantra下载 

我们将陆续把每周发布的内容上传到以下网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