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乐

道用

05

我们首先要依靠什么呢？依靠我们的轮回中的每一个众生——其实众生很可怜的，经常是不由自主的，摆脱不了轮回各种各样的痛苦。

这个道理很重要。我们每个人，如果把轮回的痛苦特别深入了解的话，修行可能会好的。

有时候对轮回的痛苦，或者世间的无常明白的话，对世间人们经常非常羡慕、吹捧、赞叹的，如果你真正得到时， 或者真正接触时，就会比较明白。

我经常遇到算是比较有钱的人，非常有钱的人。接触之后感慨：“如果内心没有修行境界的话，他也会是很痛苦的，轮回的众生。”

与有权势的人接触一段时间之后也会觉得，他如果没有修行境界的话，轮回的众生也是这样的。

包括其他的世间人比较赞叹的妙欲，并不是那么美好。应该在其背后和本质上，有多多少少的苦因和苦果。

通过上面的道理，来制伏摧毁善根资粮的怨敌——怨敌是什么呢？就是我们的傲慢和轻视别人的恶心。如果真正懂得了轮回的痛苦和佛教的甚深道理，能摧毁我们的傲慢，能摧毁我们的恶心。

因为傲慢能毁坏我们的善根——自己也不好好行持善法，也不让别人好好行持善法……傲慢的人经常做不如法的事情；内心当中有恶心的，不善良的，有些恶心在生活中经常轻视别人。

轻视别人的果报是非常严重的。

佛经中有一个尼提比丘，他经常轻视下属，这个果报是在500世中一直掏粪，非常低贱。

所以我们即生当中以自己的财富、地位，或者世间中的各种各样的、超越别人的功德看不起别人，以种种方式轻视别人、挖苦别人，给别人制造各种痛苦的话，这个果报来世自己是非常可怕、难忍的。

而且这种傲慢在《正法念处经》中说，色种姓财富，及以诸乐具，一切皆无常，智者不应信。

世间当中有自己的妙色——相貌的傲慢，还有种姓的傲慢——我是领导种姓，还有财富（反正有了金钱的话，有的人走路的步伐都变得不同），还有各种乐具——好玩的玩具（以前有小孩子如果有了一块好看的糖纸、有一块小小的水果糖好几天都向人炫耀——“你看我有这个糖，你们没有吧？”其实世间人是一样的——我有一辆车，我有一个幢房子，包括学问上“我是大学生，我是博士生”，每个人会在以为与别人有不同的特点时，不管是看法也好，颜色都不同……）这其实并没有什么的，作为智者，知道这些有漏的财富、种姓都没有什么可信的。如同水泡一样，刚开始是拥有的，但过一段时间怎么样呢？

包括这次疫情，很多家庭，很多人，不管国内国外，给大家显示了非常容易，以前没有想过的关于无常的开示。大家应该看得出来。

所以，遇到痛苦时，相续中的傲慢就被摧毁了。

有时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去年，他们给我制造了算是弘法利生的一种违缘，我刚开始也觉得不舒服，但转念一想，“也好的，可以遣除我的傲慢。”“这样也挺好的，但愿以此因缘，但愿对我有嫉妒的人都开心。”一直这样反反复复地思维。

你们可能发现了，堪布是很傲慢的，不管怎么样他戴口罩都是戴歪的……可能会这样想的。因为看不惯的人，不管吃饭走路，什么行为可能都会这样认为。但我自己可能发现不了，但不管怎么样，我遇到一些事情时，也会觉得“人不能一直很顺， 不然造的业比较严重，永远没办法知道出离心，没办法对轮回真正产生出离心。”所以现在产生这些心态是很好的。

这是说，通过痛苦遣除傲慢。

确实是这样，有的人以前非常健康时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得了非常严重的病时，“哦，这个人很虔诚的，说话都不同了。”

以前当官特别了不起的人，下台之后与他喝茶，他的整个语气不同。

所以，当人拥有有漏的财产时是非常傲慢的，当他没有的时候，都比较听话，比较随顺众生。所以，有时候痛苦也并不一定不好，也许是好的。

这是第三方面。

第四方面：净除罪业——我们经常说，“唉，虽然比较苦，但消业吧。让我苦吧。我很痛苦，很难受，但在消业。”

这样也是对的。

尤其作为佛教徒，深信因果是很重要的。

我今天的感受，不管是生病也好，很贫穷也好，“为什么今天身体不好？肯定前世杀生杀得多”；“为什么赚的钱哗啦哗啦就没有了？别人都有钱，为什么我没钱？”，我会想到，“哦，比我更穷的还有很多流浪汉……”这些痛苦来源于什么呢？肯定来源于我抢夺别人的财产了，或者我伤害别人了……

要通过（1）决定是有业；（2）而且这个业在每个众生的相续中，象利息一样越来越增长；（3）这样的业，不做是不遇的；（4）而且做完了不会虚耗。

这四点要认认真真地去思考。

我们经常说，“众生之诸业，百劫不毁灭，因缘成熟时，其果定成熟 。”

所以说，如果不想得到那些痛苦，必须要断痛苦的因——杀盗淫妄等为的不善业，依靠这种对治力，好好忏悔以前或者无始以来的罪业，而且努力做到今后不犯，发誓也好，应该很认真地对待。

因为业力真正出现时是没有办法的。《大智度论》中说，诸业无量力，不逐非造者，果报时节来，不亡亦不失。

众生的业有无量的力量，但这个业并不是无缘无故追逐从来没有造过的人，一定是谁造的谁自作自受。这种果报在因缘成熟时，一定人成熟在众生的相续中，不会成熟在外面的地水火风中，也不会中间消亡、消失 、耗尽，它哪怕过了百千劫也不会中间失去。

我们有很多修行人还是很有因果观念——我不能造恶业，不然很可怕。而且这种罪业，即便获了阿罗汉果位、菩萨果位，也是会现前的。

以前玄奘大师生病，好象在他的境界中有个人现前说，“你以前造的业现在成熟了。”所以，再怎么样，高僧大德也会感受恶业的痛苦。

我们也应该想，“这次的痛苦，是在消我的业。”确实是这样的。《金刚经》中也讲，本来要转生到饿鬼地狱的痛苦，但今生强烈的业会重罪轻报——比如头痛等，以这样的痛苦，不需要转生到地狱里面。

有的佛教徒 ，以前身体很健康，学佛忏悔之后，马上不好了。其实是那时引发了很多后世，或者很多世之后的业力，在今世感受。

所以我们感受痛苦时，要这样想吧。

它的好处就是这样：可以皈依三宝，可以断除傲慢，有机会忏悔自己的业力。

有的人没有生病时，永远不知道忏悔。一旦感受到了病，马上去放生——“我以前爱吃海鲜，现在不吃了。”

现在有些鱼说是病的来源，但有的鱼连肺都没有，来源是它还是有一点困难，不知道怎么样。但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不杀生，不吃这些动物……人类有时也会有一种反省。

今年的病，在某种意义上，人们感受到“以前杀生，应该忏悔”，虽然没有明确地说，但感觉与人类自己有一定的关系。

这种痛苦，可以消自己的业，也消众生的业。也有这方面的好处。如果有智慧从方方面面想，也是有意义的。

这是第四方面。

第五方面，是欢喜善法——产生痛苦以后，会欢喜善法。

以前根本没有信仰，不学佛。但是发生痛苦时，“你可以不可以帮我交个钱？你们僧众是不要放生？”我问，“为什么？”他说，“我最近不顺，很痛苦。”呵呵……

人一旦遇到痛苦时会想到做善事，很多人会有这种观念吧。

平时有些道友的亲人也是这样的，平时根本不信身上戴的护轮呀……在疫情期间，会问“你有没有护轮？有没有加持品？可能放在我家里，放在我身边有好处。”

以前非常反对的好多道友的家人亲友，这次特别相信，念咒语、护轮、加持丸……

为什么呢？这就是痛苦的好处，痛苦给他带来信仰，这也是很好的。

而且我们要深深地思考，如果想要离苦得乐，要精勤行持它的因——行持善法。如果想今生离苦得乐，来世离苦得乐，一定要努力地行持善法。

我们要快乐的直接因——就是善，痛苦的直接因——就是恶。所以，行持善法的话，会获得快乐。这样会逐渐逐渐让你离开原来的痛苦，同时得到善法、快乐。

或者说，你在痛苦时对善法的信心不断地（增长）。因为我们一般在快乐时，对善法比较精进，但是一旦遇到了痛苦，可能放弃了自己的修行和信仰，还是比较可怕的事情。

我还是比较喜欢《华严经》中的一个教证：假使热铁轮，于我顶上旋。终不以此苦，退失菩提心。‍

这是以前梦参老和尚在监狱里一直用这句话鼓励自己。

意思是说，假使有一个烧热的火轮，在你的头顶上一直旋转，那是非常难以忍受的。即便是你感受这样的痛苦，始终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退失你的菩提心。

我们应该有坚定的信念，你在任何痛苦前，都不会退失对善法的意乐。这是真的很重要的。

我们遇到一点外缘，比如出家人遇到一点外缘，“我不行了。”就害怕了，马上脱下僧衣还俗。也有这种现象；有的修行人遇到一丁点事情，就说自己不学了。

这些人是因为他们没有深入地学习，所以并没有扎实的信仰。如果有坚实的信仰的话，不会因为外面的风吹草动而变得动摇。

所以，人经历了风风雨雨，才知道他的信心是否稳固。如果信心稳固，说明他面对任何痛苦或者对任何事情不会放弃。

遇到痛苦以后欢喜善法的境界，也有增上的。

我经常想，在最关键时，有的人的道心会不会退，也能看出来。

世间人人一种说法（不知道用在这里合不合理），人的身体在马鞍上要轻，人在处于关键时要沉得住，要稳重。

意思是说，人在遇到灾难时要看人品怎么样，“患难见真情”，也能看出人的修行。有的人稍微遇到一点外缘，所有的道心退失殆尽；有的人遇到再大的风浪，就象纯金一样——金在越锤炼时，本性越显得纯洁。

我们的信仰和修行也是这样的。

所以，有的人在这个过程中，没办法冲过去。

梦参老和尚在比较晚年时关在监狱里33年。有的人问他，“你那时有没有想过自杀？”他说，想过，但因为自己的名字叫“梦参”，在梦中有自己讲经说法的场景，所以“我认为我有机会出来讲经说法”，有这样的愿望，他沉下来了，没有自杀。

我们这里的道友有没有想到过自杀？也许也有。堪布堪姆有没有呢？也许也有。但梦中有没有禅修呢？我不知道。最好不要选择吧，如果偶尔产生这样的分别念，这种分别念是不可靠的。

如果法师、堪布、堪姆产生过的话，那么普通的僧人可能也会有。包括有些居士有没有呢？人在痛苦时，一些不太合理的想法会产生，那时要祈祷上师三宝，控制自己的情绪。对将来的弘法利生和修行，应该是非常好的历炼吧。

我们也应该这样讲。

总的来讲，增长善法的唯一方法，是经常要发善心。

《太上感应篇》说过，我们如果经常心存善念的话，吉神会跟随你；如果经常心存恶念的话，凶神会跟随你。

我也觉得对，如果人善良，很多事情会经常如愿以偿；如果经常对别人或者对自己产生恶念，“这个不对，那个不对……”，这样的话，好象很多事情不太顺。所以古人的一些说法并不是没有道理。

在人世间的有规律中，应该找到了一些相应的法。

第六是要修学悲心。

因为我们遇到痛苦，痛苦也有好处——自己真正感受到痛苦的难受，这时想到，“很多众生也有这样的痛苦，甚至有更严重的痛苦。”这时希望他们能离苦得乐。有的稍微修过菩提心的会觉得“我最近身体不好，特别痛苦，但愿其他的众生不要这么痛苦。”

其实众生的痛苦真的很可怜的。比如我感受贫穷的痛苦时，我会感受到其他穷人的痛苦；我如果被病折磨时，我会感受到其他人被病痛折磨。

有一段时间我的脚特别痛，走路时一摆一摆的。那段时间，有人脚不舒服，我会产生比较强烈的感觉。

有一次，我下飞机，到取行李的地方距离比较远。我看到一个人行李比较重，脚不太好，我一直帮他拿着行李到达那个地方，因为我觉得脚痛是很难受的。

所以我们在很难受时，会想到别人也是很难受，会想到帮助别人，心里也可以发愿。

还有，我们可以缘缺少快乐的众生修慈心。

世间的众生还是很可怜的，我们可以通过痛苦对众生引发慈悲心。“己所不欲，勿施与人”，我们知道，自己不快乐的话，众生也是不快乐。我们可以想想战争中众生的痛苦、饥荒中众生的痛苦、灾难中的众生的痛苦。

但别的众生的痛苦与自己的痛苦还是有差别的。藏地有句话，“衣服上烧的艾条和皮肤上烧的艾条还是有差别的。”

意思是，感受到你的头上时，你就特别难受；如果痛苦感受到遥远的人身上，你可能就没有什么感觉 ——这就是我们修行不好的原因。

如果冠状病生在自己身上或者家人身上，会比较难受；如果是没有关系的人身上，你就没有关系；或者你自己国家的话，会比较紧张，“怎么办呢？好痛苦啊！”如果是别的国家——尤其关系不好的国家，你就反过来，“活该！嗯，你们平时是怎么样的，我看你现在……”

作为大乘修行菩萨，看到别人痛苦，自己是同样的痛苦流泪——这要看自己修得好不好。

刚才说烧艾条烧在自己的皮肤，“啊，好难受！”痛苦得不行了；如果烧在衣服上会没有什么感觉。这句话我觉得很有意思的。

如果痛苦降临在你的身上，你亲人的身上就难受；如果降临在别人的身上，就没有感觉。也许在你执著的人身上你就难受，如果是不执著的人，或者关系不好的话，会有不同的看法。

所以，这样将痛苦转为道用，是一种方法。

最后一个（第七个）是修自轻他重。

我一定要从现在开始帮助别人、利益众生。

为什么我痛苦？就是无始以来众生很可怜，只是爱自己，爱自己的肉体，爱自己的亲人，爱自己的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因为这样的原因，我今天很痛苦。

从无始以来，我排斥其他众生，放弃其他的众生，因为这个原因我也是痛苦的。

其实，爱自己和恨众生，是痛苦的来源。

我现在依靠大乘善知识的引导，也明白了：自他应该同样重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不仅不害众生，而且要放弃自我——更重要的是利益众生。

当然这个境界是很高的。理论上可以说，实际上，能不能放弃自己、利益众生？这并不是很容易的。

但大乘学子，应该往这方面跨步、努力。这是我们应有的责任。

否则为什么要发菩提心？别人也没有强迫你必须要发菩提心，我们自愿地发了菩提心。那么，三界众生很可怜的，要尽量的，哪怕一点一滴，也有度化众生的机会。

我们通过这样的方式发菩提心非常好，所以我们修自轻他重——当然修自轻他重，要先修自他平等、自他交换，然后再修自轻他重。不然的话，我们凡夫人所谓的“爱别人”，很多都是假的，应该是“爱自己”——但这种爱也害了自己，这种爱的执著害了自己，也害了众生。

只有大乘佛菩萨才有真正的爱，才有大爱。而众生的爱完全是假的，其实写上“恨”完全是可以的。因为它带来的作用和行为，实际并不一定是利益众生，这是凡夫人的颠倒心念。

以上讲了，感受痛苦时，应该有欢喜心。光有欢喜心还不行，必须要选自己的修法。

修法是什么呢？上面讲了七种修法。

我希望道友们看看，能不能选择其中的一两种修法。所有的全部修完有一定的困难，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或者修出离心，或者祈祷上师三宝。或者感受痛苦时，比如生病时，想要“以这个病来代受众生的病痛。”

有的人会这样想：“我这次生病，众生没有生病，我来代替，是多么多么好啊！”，或者“这次遇到这么大的事情，我个人很难面对。但以这种痛苦，愿替众生的痛苦。愿众生减少他们的痛苦。”

如果这样想的话，我们的痛苦是有意义的。

前面也讲了，提前没有好好地修的话，痛苦已经来的时候，真的有一定的困难，痛苦来临的时候真的特别痛苦。

比如刚刚学完痛苦转为道用，下课时有人说，你的父母死了……”哦，刚才学的不能痛苦。“其实不是不能痛苦，但没有办法产生欢喜——不能说，“我很欢喜，父母死了。”

但可以通过父母的死亡，完全对轮回的痛苦产生更深刻的定解，那时，原来痛苦不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真正痛苦临头时难以转为道用，应该怎么办呢？

这是十分重要的，我们要提前修。

没有战争前，士兵天天在训练。有的士兵从来没有打过仗，一辈子在训练。但真正要打仗时，所有的兵器运用得非常娴熟、自如。

同样，我们在修行的过程中，要么修出离心，要么修无常观，要么修自他交换……顺便对一个恶缘——可能是对我有害的一个怨敌也好……不管什么样的恶缘，相结合的法要先修。这样的话，当痛苦真的来临时，心会比较宽容。

有的修行人为什么坚强？而且这种修行越来越成功？原因就是他提前有准备。

人世间的任何事情，其实都是通过训练而来的。不管读书、学技术、修行，都是通过训练。有训练的话，可怕的痛苦也可以转为道用；如果没有训练的话，快乐对你来讲也许会是灭顶之灾的因缘。

这十分重要。

这是很重要的。真的希望很多人，在年轻时、有机会时，要好好修一个法。不然真的遇到无常，谁都没办法的。

今年2020年人类的大灾难，先可能是瘟疫，后面不是真正的饥荒，非洲那边有真正的饥荒……这些倒闭也好，饥荒也好，天灾人祸也好，让人们对平时的傲慢和平时的放逸有一个新的认识。

有一些修行人，比如有的人有一点存款，有困难时可以拿出来。有的修行人修得比较好一点时，遇到灾难痛苦违缘时，可以拿出来利用。如果象有的西方人一样，什么都没有，遇到违缘时可能会比较痛苦。

同样的，哪里有你听过很多法，如果没有修行，确实有一点困难。

当我们不是特别衰老时——有的人老了的时候眼睛也看不清楚，耳朵也听不到。与道友听一堂课时行动不方便，记忆力慢慢衰退，那时要修行不一定很好。

古人说，“莫待老来方学道，孤坟多是少年人”。

不要等人老了才开始学道，应该在年轻时——记忆力比较好，长得也比较好看，听得也清楚，看得也清楚。人到了七八十岁，字写得不清楚，PPT上的一些文字，又拿一个眼镜换，也是看不清楚……那时有点晚了。

所以稍微有一点自己的身体、精力，因缘比较成熟时，准备一个道用的修法——我肯定会发生痛苦的，发生痛苦时怎么样？之前应该准备自己有兴趣有帮助的药。比如去高原，聪明的人要预先预备一些药。

在人生中我们会不会产生痛苦？会产生痛苦的。那么痛苦来的时候怎么办呢？

痛苦来的时候，每个人有自己的方法。这是很重要，那时用金钱并不一定能买得到。

所以，每个人不管是什么身份，还有一些没有完成的人的生老死病的各种痛苦，我们应该以什么方式来面对？这还是很重要的。

可以这么讲，我不敢说我证悟什么空性，但如果在苦乐转为道用方面，给大家提个建议的话，不会那么糟糕吧？

因为自己不管是修行也好，面对各种事情和问题也好，自己还是把痛苦看成好事。

每次遇到痛苦时，我在想，这个痛苦没办法逃避它，我就接受。但接受不是直闯——有时候也闯不过去。我利用这种痛苦，转变以前的行为，在另一个空间寻找它的价值和意义，这是我的一种方法。

每个人不受痛苦是不可能的——比如，“我的住处永远是我住处；我的亲朋好友永远是我的亲朋好友，我不能离开他们……”——不要这样想，会离开的。

就象钱不要存在一个银行中一样，如果这个银行倒闭了，或者投资不成功的话，就非常可怜了。

所以我们不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某个事情上、某个法上面，一定要在心里有一个准备，有一个最坏的打算。

这么多年我也在想，包括我的房子，我的……都是暂时的，轮回中没有永远、永恒的。

有的人会觉得“你太悲观了，应该过美满幸福的生活。你太坏了！”其实。一方面我们可以这么想，但遇到痛苦时，我们可能更乐观——会积极地面对，不是消极者、逃避者。但确实在人生中，有一个客观事实出现时，如果没有一个方法的话，很难越过去。

如果世间中有这些痛苦转为道用的方法，还是很需要的。如果有这些方法，痛苦对你根本不会有任何损害，甚至这种痛苦变成你修行中更好的（助伴）。

佛陀说过，如果没有提婆达多，佛陀的六波罗蜜多无法圆满；因为提婆达多，所以他成就了六波罗蜜多、十波罗蜜多。

刚开始听的时候我们难以想象，“提婆达多那么坏！”佛陀之所以这样讲，可能从另一个方面来思考的。

修痛苦转为道用，这里讲到，最好结合自己一种习以为常、熟练的修法——修出离心、菩提心、无常……

我是比较喜欢修出离心和无常两个。因为世间很多的事，如果无常一观，好象很多痛苦就没有了。

“我以前是很健康的，现在是这样的一个身体啊！”或者，“我以前是很不错的一个人，现在是这样的……”一般痛苦是比较粗糙的、难受的心态，是残酷的。马上观想一个无常，就没有什么吧。

比如我到了癌症晚期，问医生有没有办法，医生说没有办法，你只能活三个月。“哦，三个月不错，接近一百天，我可以闭关。”如果能这样想，修行境界还是很好的。这样的话，我想你在世界中获得的快乐是更多的。

当然，我们对轮回不要太信任了。就象对一个坏人，你如果认为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对你的结果不一定是非常好。

我们对轮回一点都不认识，认为非常好的话，给你的答案不一定是非常乐观；如果认识轮回的本性，一旦一些事情出现的话，你的心理会有准备。

有的年轻人、大学毕业生刚毕业时，认为人世间如天堂一般，尤其媒体的引导“人世间的快乐，幸福……”电脑上什么都可以操作出来嘛。这样的话，很多年轻人认为“我一定要享受这样的美好世间。”

而当到了社会，才发现是梦想与现实之间有遥远的距离，甚至发现梦想与现实生活完全是背道而驰、恰恰相反。

这时候，很多人怎么样看待这个世间呢？

所以，我们方方面面去想吧！想就是修行，这样可能好一点吧。

苦乐转为道用没有特别高深的理论，但如果深深去思维，相信有些道友修行方面会非常坚强的。包括生病了，也不会哭，“呜呜呜……我生病了，我好倒霉啊！我家里的人，我的朋友……”

有的人不需要痛苦，就有一个痛苦。如果没有好好修行，不要说修行人，连一个正常人都难以做到。

这个窍诀有时候很管用，希望大家学会思考。虽然文字很少，内容很殊胜、很受用的。如果很好地去熟练，也许你即生当中，比大圆满、大中观还高深的法都用得上。

如果法用不上，除了闻法的功德之外没有什么意义；如果用得上，哪怕一个偈颂，就象梦参老和尚《华严经》中的偈颂，不舍菩提心，不舍三宝，也许这堂课对你来讲也是非常有意义的。如果你的心没有专注，哪怕讲多少堂课，也不一定是没有意义的。

我们希望众生的痛苦转为道用。

这里讲的是世俗的中的痛苦转为道用，胜义的话，下面也会讲的。

今天讲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