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乐道用》06 | 串习快乐的心,令痛苦道用的所依稳固
苦乐
道用
丹毕尼玛尊者 著
仁波切 译讲
06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意。
为度化一切众生,请大家发无上的菩提心。
念传承
先念华智仁波切的《自我教言》的传承。
可能过一段时间,堪布堪姆们讲,有的人没有这个传承。我以前好象讲过一遍,但这个教言也很殊胜,也很实用。学了以后会明白。
有的人学过,可能中间已经忘记了,教言要经常提醒自己。趁此机会,再学一遍也挺好的。
这个内容很短,不需要学一个礼拜吧,大概一两节课就讲完了。刚才堪布堪姆们说需要四五堂课,你看,我四五分钟就念完了。
后面说了,这是不能随便给别人传的,是非常甚深的窍诀。
如此窍诀尚众多,总之时时刻刻中,
自观自己极为要,世出世法亦如此。
如是略说之教言,无垢智慧瑜伽士,
为调自心而宣说,极为甚深当修持。
新授课
哦呀,今天我们继续讲苦乐转为道用法。
苦乐转为道用法,它是讲苦转为道用、乐转为道用,分两个方面。
苦转为道用法,分为世俗中的苦转为道用、胜义中的苦转为道用。
乐也是一样,分为世俗中的乐转为道用、胜义中的乐转为道用。
我们现在正在讲,世俗当中的苦转为道用。
那么,世俗当中的苦怎么转为道用呢?
前面也讲过了,苦对每个人来讲,大家都不喜欢。不管什么人,可能只要是凡夫人,喜欢苦的人很少吧!至少我们周围所见所闻的人,或者众所周知的人中,喜欢苦、“我特别向往痛苦”的人比较少。说“我希望痛苦”,但如果来了痛苦又特别害怕。
其实痛苦在轮回中接连不断,如同大海的波浪一样——一个波浪来了,另一个波浪又紧紧跟随着,此起彼伏,它可能不会有间断。
所以在人世间当中,很多人认为“希望我的苦早点结束,我永远都快快乐乐的。”这是凡夫人本有的一种想法。
但能不能实现?可以说,从古到今,应该是没有的。
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看不管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历史,描写生活的文章中,可以深深地感觉到,300年前、500年前、1000年前的人们,也是希望离开痛苦,获得快乐。
可是真正能实现吗?可能除了极个别的菩萨、修行比较好的人以外,也是比较罕见的。
所以,这样的窍诀,也许对在座的各位来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吧!以前没有见过这样的法,对你来说也许是一种新的修行吧?
有的人学佛很多年了,当然讲室密法时,对于苦乐,“直接观它的本面时,当下消失 ,或者空乐苦乐无二的智慧。”这种情况经常会有,这样的道理经常遇到过。
但是在显现世俗中,所有的痛苦变成修行的顺缘。不仅变成修行的顺缘,而且这种痛苦不需要遮止,出现痛苦时我要欣然接受——“啊,痛苦来了,我太开心了!”“今天痛苦又来了,我的福报真的很大!”呵呵……
有的修行人问,“你昨晚睡得好不好?”,如果回答“我睡得不好。”你会说,“啊,你怎么了?”以后要说,“啊,太开心了!你很棒!”
问“你最近心情怎么样?”,“我最近心情不好。”“啊,太好了!”
我们应该通过另一种方式来讲。
问“你最近身体怎么样?”说“我的身体不好。”如果说身体好的话,就没有意思了。如果说身体不好,“啊,太好了,太好了,三宝加持,让你的身体不要好了。”呵呵……
这样的话,我们可能有点接受不了,但是修行好的人会这样的。与世俗法、传统规则与习俗有一些相反的味道,这样还是很有意义、很好的。
因为我们一直按大众式的传统方式 ——“我希望快乐”,好象快乐越追求越遥远,如同小孩子追彩虹一样。痛苦降临时如果越害怕,它好象越不放过你;如果“痛苦没有什么不好的,你来就来吧!”这样的话,好象痛苦就羞怯了,它有点不敢亲近你。那个时候,邪魔外道也不轻易对你乘机(加害)。
这样的道理,以另一种方式来接受,也许对你的人生确实有帮助。即便没有帮助,如果我们懂得了这样的道理,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害。
我想我们在修行中,还是要有多种修行的法要试探。有一种法不适应你的话,也许有另一种法与你特别相应。
这样的话,把这个法当作你的本尊一样——法当中也有一个窍诀法。
有一次我遇到去西方的一些留学生,他们看了这个苦乐法,最后说,“我们几个人一致觉得这部法特别好。 尤其从西方的文字上了解,更相应我们的烦恼。我们以后会将这个法本象本尊一样,经常带在身上。”
我们得到这个传承和法要之后,如果能当作自己的一个如课诵一样的(法本),过几天看一下。不仅在词句掌握得很好,更主要的是内容融汇贯通的话,也许对对你的人生和生活有很大的帮助——别人没有办法面对的痛苦,对你而言就是一个非常小的事情。
我想,修行人得到与一般常人无法得到的窍诀,这才是窍诀;如果常人也得得到,我们得得到的话, 不一定是窍诀。如果常人能做得到,我们反而做不到的话,我们应该感到非常惭愧——我们学了那么长时间,而且得到比很多人更多的窍诀,但当烦恼降临时,我们一点面对和应对的勇气也没有,那么,学是学了,从某种意义上讲,只是种下了善根而已,在作用上起不到法的力量。
这一点,我想大家应该是清楚的。
昨天讲了,痛苦转为道用的话,平常我们要找到一个与自己比较相应的法,一定要修。而且这个法一定要修得比较纯熟,如果词句也不了知,内容也不了知的话,到时候也用不上。
如果你对这个法特别熟悉——比如有的人对菩提心很有感觉,在生活中经常修菩提心,遇到困难时,马上可以观菩提心;有的人经常修出离心,平时对出离心的修法了如指掌的话,到用的时候也比较容易。
自己特别熟悉的法,结合修的话非常好。
只是将痛苦转成行善的助伴还不足够,
比如你生病,亲人死去……这种痛苦转为什么呢?转为行善的助伴。
因为这种原因,让你退失信心、一蹶不振啊……不是这样的,没有变成违缘,而是变成一个顺缘。
这样足不足够呢?不足够。
那还要怎么样呢?
而确切地认识到已经转为道用后,务必使由它引发的强烈欢喜心持续稳固。
这个还是比较难的。
因为这样的痛苦——比如你生病,它变成一个修行的顺缘还不足够。先要认识这个痛苦转为道用的话,你就完全熟悉明白。
明白以后,依靠它而引起什么呢?引起非常强烈的欢喜心,而且这种欢喜心不是偶尔欢喜。
【强烈欢喜】
比如今天我病得很严重,这个病没有变成我修行的道障。不仅没有变成修行的障碍,而且让我更加欢喜——啊,我今天生病了,非常欢喜。
这种欢喜不是很微弱的,而是很强烈的。
就象有的人放假了,发钱了……有一种说不来的、语言难以表达的、表情上特别快乐的一种强烈的欢喜心。
【持续欢喜】
而且这种欢喜心不是偶尔的——今天有,明天没有,它是一种持续的、稳固的欢喜。
当然对于我们有点难。
在没有痛苦时,从理论上讲没有问题,但当真有一个痛苦降临到你头上时,你不但不欢喜,甚至可能连将它转为道用的能力和勇气都没有——“我为什么这样呀?”你的整个表情和语言……很多都垮下来了。
凡夫人是这样的。
但对大乘法门非常熟悉的人,当他遇到痛苦时,特别欢喜。
藏地的无著菩萨,在一段时间里梦中的善念和境界消失了。后来他生了病,因为病,他原来的境界恢复了。所以他更加欢喜,更加精进。
就象前面所讲的,对智者来讲,每一个生活的经历都是他修行的助缘。不仅是助缘,而且他会更加开心——因为大乘佛子一般很难得到违缘,一旦得到违缘,他的修行机会就来了。
以前文革时,有些高僧大德关在监狱里,会互相提醒“这次我们修痛苦转为道用的机会来了,你要好好修啊。”青海那边的有一些高僧大德在被批斗时,说,“今天别人批斗我的行为,比密法的区分有寂更殊胜。”
“区分有寂”是为了增加自己修行境界的一个特殊密法的行为,但别人批斗时,(我小时候看过)大多数道理不一定适合,却故意加在你头上:“你是如何如何的……”,而且批斗者的行为非常糟糕。但有些修行人,把批斗当成比区分有寂还好的修行。
如果很多人提前没有修行的准备,欢喜心是没有的;但如果你有这方面的修炼,可能欢喜心会非常强烈、猛烈、持续稳固。会有这样的。
在任何时候,心里都要思考所讲的这些道理:
前面讲到,不仅苦转为道用,而且更加要有欢喜心。
尤其是遇到不开心的时候、不顺的时候、不顺缘的时候,这时候我们要知道:自己最殊胜的修行的机缘到来了。要更珍惜这种机会。
如此这个痛苦对我来说,已多番成为极其难得、善趣与解脱、幸福快乐的广大助伴,我仍然还要以这种方式来行持,
自己这样想:“这样的痛苦,可能很多常人难以接受。但对我来说,来得越多,就有更多的机会——是非常难得的人天善趣的机会,还有解脱(从声闻缘觉到菩萨佛)的幸福快乐的最好、最广大的助伴。”
所以,我仍然要以这样的方式来修持。而:
表面上这似乎有点儿残酷,但实际上它是最欢喜之处。
表面上看,这些痛苦的形象是很粗暴的——生病的话,谁都不愿意;亲人离开,现象上特别难以接受。
表面上看是这样的,但实际上,它还是很有意义的。
所以我们应该喜欢痛苦,要爱上痛苦。
“你要爱谁?”“我要爱痛苦。”我们应该有这样一种精神。
实际上应该这样欢喜。
就像人们所说的“犹如藏蔻与胡椒,配合甘蔗混成丸”,
有这样的说法。意思是什么呢?
人们经常有这样的说法,有一个叫“藏蔻”的药,应该是藏地的豆蔻还是什么,它比较辛辣,整个味道不是特别好受的。
还有一种胡椒,和花椒有比较相同,经常在饭菜里加一些胡椒粉。当然有些地方不太喜欢,有的地方喜欢花椒……其他的。胡椒的味道也是带有一点咸、辣。如果直接享用的话,不是特别好接受。
不管是藏蔻也好,胡椒也好,直接去接受的话,尤其以前从来没有习惯的人,接受的话还是有点难——又苦又辣。
如果把它们配上什么呢?配上甘蔗,和甘蔗在一起,做成丸子——象饼干一样,这样的话,人们都可以享用它,因为它的味道可能又甜又酸又辣。
它起到什么作用呢?它可以排除我们身上的湿气,可以解毒,对肠胃的一些疾病,都会用这样的药。
所以,如果直接吃比较难受,而象在中药里加一点糖和盐的话,就会比较好喝。
我有时候想,咖啡也是一样,直接喝的话很苦,尤其是美式咖啡、英式咖啡比较苦。如果加一点糖和牛奶,搅拌一下,“啊,好香啊~”
这也是一种习气,没有习惯的人喝咖啡,会觉得“为什么人们会喜欢它,味道也是特别怪的,说辣也不是,咸也不是,甜也好象没有”;但如果相应了,习惯了,上瘾的话,这种非常奇怪的味道,很多人是喜欢的。
这个比喻什么呢?
我们世间人生中的酸甜苦辣,有时发生的事情确实悲欢离合……人生中有各种滋味,很难以接受的:又酸又辣又苦又咸的,各种人生的味道。
如果与修行中的味——相当于糖一样的香甜的味道合在一起时,刚开始时可能有点不习惯,慢慢慢慢……人生中发生的酸甜苦辣的味道、修行的甘美的糖味,二者结合在一起时,有一种特殊的味道。这种味道很容易接受,而且对身心是有帮助的。
这个比喻是很有意义的。
《中观宝鬘论》中也有:若王好施舍,威风众欢喜,如豆蔻胡椒,所包沙糖丸。
当时(龙树菩萨)对乐行王说,如果你乐施——喜欢布施,行为经常对众生作利益,众生会非常欢喜。这种欢喜,如同豆蔻和糖包在一起的砂糖的丸子一样。
意思是什么呢?
包起来的砂糖,虽然形象有点苦辣,但实际上人们可以接受。
如果君主对人们有帮助他人的行为,也有一些威风的、高尚的行为,虽然有些地方显得有点粗暴,但人们会觉得你这个君主特别优秀。
有的领导和负责人也是这样的,虽然说话喜欢批评,令人难以接受,但他乐于布施,乐于帮助别人,总的来说,众人是欢喜的。
所以这种比喻在龙猛菩萨的论著中是有的,这里也是。
人生中什么酸的、辣的、苦的都要经历,但这些如果变成中药丸一样,然后享用,是很好的。“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世间也有这样的说法吧。
虽然看起来是粗暴的、形象是残酷的,但是有利的。为了长久的利益,也不得不接受。
有时我们做开刀、做针灸,暂时来讲难以接受,但对长期的健康有利的话,你还是会接受的。
同样的道理,暂时来说苦是难以接受的,它是比较残酷的。但真正与修行的妙药结合在一起的话,对长远来讲,苦不仅不会害你,而且是有利的。
这样的教言,不知道有的道友之前有没有接受过,这可能对你是一种新的尝试吧!就象我刚才讲的喝咖啡也好,吃巧克力也好。里面的元素不习惯时,很那个的……
有一次和亲戚去成都吃饭,我点了一个苦瓜。他从来没有吃过,吃了一口说,“啊,好难吃!这是什么东西?”再过了一些年,他特别喜欢吃苦瓜。我说,“你原来是怎么样,你现在怎么喜欢成这样了?”他说,现在好象很好吃。
人生的苦也是这样的,刚开始要接受时特别难受,慢慢地修习惯了,甜的你(反而)不一定喜欢,你可能会喜欢苦的——因为甜的对三高……各方面不一定有利,尤其是糖尿病,甜的太多了不太好。
就象喜欢吃苦瓜一样,对人生中的苦乐于接受——有了这样修行境界,也许我们反而过得更有意义。
应当深入细致、反反复复思维其中的道理而串习快乐的心。
(对于)这个道理,确实人生中这种痛苦,以喝咖啡和吃中药来思考的话。这样思考,我们容易接受。
其实人都是心理的作用,如果他的意乐很强,平时(即使)觉得有点苦的东西,也是愿意得到的。
就象求法的苦行,如果你对法有强烈的信心,身体上和心理上的点点痛苦,你完全能接受。一般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你也能接受。
以前我看过汉地的能海上师的传记。不知道你们看过没有?我觉得他在求法方面的一些精神看一下很好的。
其实能海法师和法尊法师本想去日本求学。后来从日本回来的有些法师说,日本的法不如藏地,藏地有很多翻译的《大藏经》和一些窍诀。
后来能海上师发愿去藏地,那时不象现在,交通很不方便,而且每个时代都有一些(那个时代的)民族冲突、政治因素……
当时他们来到康定,遇到了很多很多困难。(我以前看过,最近没有看,大概是这样。)他到了康定的跑马山(跑巴溜溜的那个……呵呵),从那里到西藏求学。当时在理塘遇到一个八十多岁的高僧大德,从拉萨磕头到五台山,挺有修行境界的。但他说“因为我年龄的原因,你最好到拉萨。”于是亲笔为他写信,他从康定出发到拉萨。
这段时间的路上很辛苦,不象有的道友说,“今天没有水好伤心啊,今天买不到菜好痛苦啊!”不是这样的,你看一下,还是有差别的。
当时他们好几个人背着帐篷、糌粑、行李、垫子……一直一路走。到了昌都已经过了两个月,一直步行,路上他们遇到了猛兽、强盗,甚至汉人不能进入……各种事情,一直心里想着要得到佛法,甚至鞋已经破了,荆棘穿到脚上白天冻着不知道,晚上稍微暖和、有点感觉时才知道荆棘刺入了。
慢慢地到了昌都——正好是拉萨和康定之间一半的路程,当时可能脚力变得比较强,大概又用了一个月就到了拉萨。
所以从康定到拉萨整整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那时大概是1928年。在求学时,也受到了一些歧视——得不到饭,也得不到法,得不到窍诀。
又去印度转回来了。
第二次才得到了以因明为主的,包括《现观庄严论》在内的法要。
我想说的原因是:如果一个人爱上了最深的法要、最深的人生价值的话,在这个过程中,身体感受的痛苦和心灵感受的痛苦,完全是可以超越的。如果真的爱大乘佛教,爱密法的话,为了得到它,这种经历应该是可以接受的。
就象一个世间的人,爱上了一个人。为了他(她)付出了很多痛苦,对她(他)而言认为也是值得一样。
所以,接受痛苦的方法多种多样。
这里说了,我们要深入细致地、反反复复地观想其中的道理,串习快乐的心。
依靠如此行持,随着快乐的作意增上或者占大部分,结果,身体心理的痛苦似乎变得不明显了,
修行比较好的话,先不断地这样修痛苦转为道用的方法。当意乐逐渐增上时,到了后来,在你的生活中,好象很多痛苦对你而言并不是那么强烈了。
在没有学过法的时候,你是特别痛苦的人。学得比较深之后,就会觉得“我以前特别迷茫,我以前特别笨,我以前特别幼稚。那时候的烦恼和痛苦,现在对我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些有钱的人有能力的人,没有真正学这些窍诀时是非常痛苦的,虽然看着在官宦当中特别阳光,实际内心特别脆弱,有不安全感……随着他的修法越来越提升,他快乐的心也越来越多。
所以,(渐渐地,)几乎他不快乐的情况慢慢慢慢消失了,这样一来:
它无法对心造成损害,
到一定的时候非常坚强。
《格言》中也讲,原来是很有恐惧地学习,到了有恐怖时,就可以无畏地面对。
《入行论》中说,佛子虽逢难,善增罪不生。经过困难之后,他的善法越来越增长,而罪业不会产生。所以苦也不明显,对心灵也不会造成所谓的伤害。
有的人说,“某个人对我的伤害很大,对我特别失望、绝望……”如果苦乐转为道用修得很好的话,“对他的伤害,对他的打击……”这种说法不会存在,对他不会造成损害。
这是什么呢?
这就是以安忍战胜疾病的验相,也应当了知它是制伏怨敌鬼神的验相。
当然这里的安忍与《入菩萨行论》中的安忍有点不同。
《入菩萨行论》中的安忍是一直忍着;而这里的安忍,是我接受了,而且这样的安忍可以战胜什么?所有的身体的疾病和心理的疾病。
它出现了这样的验相,好象别人无论怎么对你造成违缘也没办法,因为你接受痛苦。别人想要制造违缘让你痛苦,但你是愿意的。你愿意的话,别人想对你制造违缘也没有办法。
比如我有个怨恨的敌人,他开始害你的时候,你觉得“这种害是我很开心的”,那别人怎么样害你呢?没办法的。
鬼神也是一样的,如果世间的鬼神、邪魔、外道害你,你很痛苦;但如果你接受痛苦,那就没办法了。我们经常说“以毒攻毒”——真正害你时,你求之不得,“啊,机会来了!”这样的话,世间也是很难以对付的。
利用这种窍诀,所有的鬼神以这种方式来制伏。
下面也会讲,包括断法中,也会用这种方法——直接直闯,与邪魔违缘和病魔直接作战。
当然这需要一定修行的境界,不然你口头上这么说,实际上你能不能与这些违缘作战也很难说。
正如上面所说,去除“不愿意痛苦”的想法就是痛苦道用的所依基础,
去除“不愿意痛苦”的想法。
意思是,我们大多数凡夫人不愿意痛苦,都想快乐。我们去除“不愿意接受痛苦”的想法是基础。
前面讲了两点:一是去除“不愿意痛苦”的想法,还有一个是,痛苦来的时候欢喜。
第一个是痛苦转为道用的基础,如果这个没有的话,如果你特别害怕,痛苦转为道用法不一定能修得成。
因为脆弱屈服、胆胆怯怯、心烦意乱的同时,无法做到痛苦道用。
如果我们对痛苦特别害怕,心也特别烦乱、着急。这样的话,能不能把痛苦转为道用呢?肯定是不能的。
把痛苦转为道用,首先要欣然接受;在这个基础上,还要产生欢喜心。
直接修行痛苦道用法,也能促进前面的境界。
因为依靠痛苦能切实领受到增长善行,
如果没有遇到痛苦,我们可能永远无法修行。依靠痛苦的领受,知道轮回没有什么意思,知道出离心是怎么修的……
很多人真的如果没有苦,可能永远不能苏醒过来。
我有时想,现在的电影电视还是很感谢它们,因为他们有一种心——遇到痛苦想要找寺庙、出家……因为痛苦是肯定会遇到的,遇到时,你虽然没有出离心、菩提心,但想起以前看的电视中,好象遇到痛苦,真的要到寺庙中寻找一个老和尚。就把前面的因缘想起来了。
因为电影是我们每一个时代对人们生活中指导的一个最好的教育课题吧!你马上想到,“我走投无路了,我怎么办呢?”哦,可能要出家。
本来你没有任何出离心,是为了避苦来的。但知道之后,变成了大法师也好,大修行人也好、虹身成就者也可能。
所以有的导演和剧本并不一定是这个目的,但也会令众生走上善道。有些地方也会成为这样。
如果没有这样,可能确实没办法。
因为确实感受痛苦时,你的善根越来越增长。
所以,越痛苦应该越值得欢喜。
这句话大家要记住——越痛苦应该越值得欢喜。
方式不同了。
以前我们是“越快乐越欢喜”,我很开心的;但藏传佛教的有些修行方式中,越痛苦“我不想活了怎么办呢?”旁边的人会说,“越欢喜,越随喜功德,越值得欢喜。”
因为这样能帮助我们修行。
依照所说的“从这些小的痛苦逐步修行,则容易长进”,
刚开始应该是将比较小的痛苦转为道用,慢慢慢慢地有进步。
也说明了渐渐对大的痛苦也能熟练地道用,因此需要这样来修,因为不相应自相续的觉受境界很难获得。
你自己不相应,刚开始遇到特别大的痛苦,直接转为道用的话,你的相续可能没有达到这样的境界,有点难。
所以刚开始,比如你有点头痛、别人对你诋毁、今天心情有点不舒服……这样的时候,你就应该想,“这样的痛苦,我应该接受。我很开心,今天遇到一点麻烦,我应该欢喜心……”
慢慢修之后,世间的任何习惯,没有修不成的。
《入行论》中说,久习不成易,此事定非有,渐习小害故,大难亦能忍。
一般要长期修行,没有一个不能修成的。刚开始小的危害去忍受,学会忍受的话,后来有大的困难也能忍受。
我们的心灵真的是能串习,教育是很重要的。
对求法的苦行,如果你慢慢学的话,再大的困难也是可以的。
一个士兵在战场上的苦行熏习了很长时间也是一样,最后也能忍受。
所以,我们应该怎么想呢?
这种修行,刚开始确实有点难。因为我们原来的习惯性的方式是什么呢——不愿意痛苦,愿意快乐。但我们要突破这种常有的观念,这时,我们很能接受,而且这样的接受更有意义,更有价值。
看前辈高僧大德的修行传记,我们会深受感动。
我看过恰译师的一个传记,在英语中有,汉语中也有。但汉语中的翻译不是特别好懂,藏文最近也有一些大德,把藏地的译师、班智达进行收集,其中也有恰译师——汉文是达玛斯瓦里。
他的求法也是很有意思的。
他其实是一个藏地的僧人,13世纪到印度、尼泊尔。
有记得有一个经历是这样的——当然是比较广的,他去那烂陀寺、金刚座的寺庙……经历比较多。
我的印象比较深的是:他在尼泊尔时,听说突厥的战乱,摧毁佛教非常厉害,当时想去又不敢去。
有两个班智达对他说,你如果去的话,对生命没有危害,应该能回来,而且能求到法。
有两个商人(恰好运亲人的尸体去恒河)——当时人们如果把亲人的尸体弄到恒河里,觉得很有意义。就象现在藏地的人把亲人的尸体天葬觉得很有意义一样。他跟着他们,去了印度。
当时突厥对佛教的危害行为非常可怕。尤其他到了那烂陀寺,好象只有70多个僧人,其中有一个90多岁的老僧人。当时他们一会儿说,明要来突厥,一会儿说后天要来突厥阿修罗……特别恐慌。
过了一晚上,说“突厥明天要来”。
老和尚是一个大班智达,当时共有四个班智达,老和尚叫罗睺罗吧!老和尚叫大家都离开,他一个人呆在那里。
恰罗扎瓦有点不忍心,陪他一起呆着。刚开始老和尚说他,“你为什么那么笨?看来你真的是个藏族人。”呵呵……恰罗扎瓦说,“我死也不走,我就要呆在你身边。”
后来他们走完了以后,老和尚对他说,“看来你还是比较稳定的,明天来了突厥人,我们还是有逃生的办法,你背着我,附近有一个马哈嘎拉的殿堂,是以前龙猛菩萨发现的。原来突厥准备把它毁灭,但那些人全部都死了,所以他们不敢接近。”
他背着老和尚到了那里,第二天来了300多个士兵,都没有看到他们(还是怎么样),后来那烂陀寺烧的烧,毁的毁……然后士兵都走了。
他背回了老和尚,在他面前求了很多法,呆了两年左右。每次去金刚座时,有一个女人对他说,“哪里不能去,有突厥族……”传记里经常出现,其实女人是度母,度母对他的整个朝山起到很大的作用。
后来要离开老和尚时,老和尚还是依依不舍,说,“我年事已高,可能今生不能再遇到了。你是非常有信心的人,我传给你的法,要多传给藏地为主的众生。”他让别人用架子送到岸边,老和尚亲自来送他,他特别伤心地离开了。后来他到了藏地,讲了上师的一些故事,也把妙法传到了藏地……
看到恰译师的故事,感觉当时他为了求法不惜生命。不然那样的战乱,如果是其他的“旅游观光等”信念的话,肯定是不敢的。但为了求得正法,世间的痛苦反而变成了快乐,成了一种精神上的动力。
这一点自古以来,一直到现在,很多是这样的。
所以不管是去印度求法,还是在藏地求法,在其他地方求法,其实求得正法是很重要的。
在求的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些痛苦——当然现在看,我们没有前辈大德的苦难:求法中的无吃无穿,甚至有战乱的恐怖、毒蛇的威胁、猛兽的危害,这些几乎没有那么严重。所以,我们区区的痛苦,为了求得正法,应该能接受。
而且在求法的过程中,遇到一些不顺、一些伤感,应该值得欢喜——因为这些,可能遣除我无始以来的罪业。我无始以来,漂泊在轮回中没有任何意义 ,可能我曾失去了很多头目脑骨髓。而我为了求得大乘佛法,在此过程中,不管是别人对我的诽谤、我个人的身体不好、心里的不快乐……这样也是一种消业。
有的人说,“没事没事,消业,消业……没事没事,我就忍着吧,我暂时能坚持,不过多加持多加持,不要让我痛苦。”刚开始听着,这个人的修行还是不错的。到最后,“让我不要痛苦”……呵呵
所以,为了能使痛苦道用,所有座间要祈祷上师三宝,
刚开始,让我痛苦转为道用,不要让痛苦成为作行的违缘——比如你生病了,你再也不学了;你遇到了痛苦,马上就放弃了。这不是痛苦转为道用。
要先祈祷上师三宝,让痛苦转为道用,不要变成违缘。
如果修行的心力稍稍增强,那么就供养三宝与鬼神,
如果修行的心力不仅能将痛苦转为道用,而且对痛苦完全能接受,这样的话,就供养三宝和鬼神,到尸陀林里,或者平时供护法和三宝。
供护法和三宝时怎么祈祷呢?
祈祷“为了修炼我的善行,请降临恶缘”。
我们念护法神时,希望护法神加持,“今天让我出现各种痛苦,让我各种不顺,希望冠状病降在我的身上。”
我们很多人念护法神,念度母,脖子上戴各种护轮,祈祷护法神加持:“这些痛苦不要降临我。”
但修行比较好的话,开始祈祷护法神,“让我多痛苦,让所有的、众生的病苦降临,很多不顺我能承受。”
美国出现了一些嬉皮士,他们是反传统的对抗,很多年轻人觉得特别有意义,在一段时间中,变成了一个非常苦的流行文化。
特别好的,现在也是这样的,很多年轻人有时我们也没办法接受。
以前住在成都,下面有一个美食街,街上下午人们就在排除,基本上排队的都是年轻人,大学生。
吃的是各种味道,有的是酸的味道,有的好象是不净粪的味道,有的象是呕吐物的味道一样……有一次我也去吃了一次,那里有素的也有荤的,我吃了以后很想吐,但我看身边的年轻人吃得津津有味。尤其疫情刚刚开放时,有特别多的年轻人在那里吃。
我想,如果这些年轻人能把痛苦也看成这样的话,这也是一种很有意思的行为。
我们平时是不敢的——祈祷“三宝加持,让我痛苦。”很多人不是这样的,包括一些年龄比较成熟的人,对传统的饮食是愿意接受的。但是对于特别苦的辣的、比较稀奇古怪的话,很难以接受的。
我到现在对吃榴莲的勇气也不敢接受,我去泰国时不敢碰,我现在也是这样。我试了好几次,但一直不行。平时我还是可以的,但不知道榴莲跟我没有缘还是怎么的,遇到时,就有想吐的感觉。
所以有时,痛苦对有的人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对有的人来说,他把它看成非常好的修行的机缘。
你看,身体不好时,还要不断祈祷“上师三宝加持我,让我降临恶缘”——恶缘中有疾病等各种危害。
当然修行不好的人,刚开始祈祷护法神降临,(违缘)来了之后,又开始祈祷护法神,把这些遣除。有这种可能性吧?呵呵~
这要看你的修行的能力,应该是一种修行的境界吧。
不管何时,都要具足欢喜愉悦的确信。
痛苦来的时候,不管任何时候,不管什么样的痛苦来,都要有一种欢喜心、一种愉悦的确信,这样一种把握。
这是很高的一种修行的方法。
虽然我们每个人不一定有这么高的境界,但要知道,痛苦来的时候,如果方法运用得很好,也许是更好的。
以前我们在人生中,很多事情,当时接触痛苦时,确实是难以接受,比较糟糕。但后来,因为这个原因,对你的人生有用的话,还是很好的。
这一点,大家应该确信不疑。
所以对于接受痛苦的这种方法,即便不能欢喜接受,也不要特别排斥——天天祈祷:“嗡舍智沃哲达那那萨瓦夏中那夏雅东巴雅,吽吽,啪的!”因为他想“吽吽,啪的”的时候,把所有的疾病、违缘遣出去。
如果按照这种方法,“让众生的痛苦全部到我身上,让我来承受”,那就非常棒。
当然看你的心力,你的心力还是非常关键。
如果不断地串习,深入地修行自他交换,这种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对于这些道理,大家要深深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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