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雪莉,而是因为你
朗读&配乐:如一
周二《楞严经》的课上上师也提到了雪莉。
那个自杀的韩国女星,25岁。
铺天盖地的刷屏,各抒己见的发声,
自然是瞒不了他老人家的。
有站雪莉的:
回顾一个女孩从人间水蜜桃,
到热搜常客的蜕变过程。
谈她的善良,谈她渴望爱的无助,
批判导致她死亡的网络暴力,
谴责那些看不透她“求救”信号的吃瓜群众,
讽刺那些在人死后才奉献爱和怀念的虚伪者。
多使用这样的句子:
当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当你开始死去,全世界突然爱你。
有站吃瓜群众的:
凭什么说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我什么都没做。
凭什么讽刺我的温情太迟太虚伪?
因听闻死亡而产生的惋惜是正常反应。
凭什么我要为看不懂她的求救信号而买单?
你看得懂吗?就算看得懂,你能拯救她吗?
在这场由死亡带来的网文发声中,
有不明所以的,有批判不明所以的人们冷漠的,也有批判批判的;
有表达爱和温暖的,有讽刺人们爱的虚伪的,也有讽刺讽刺的;
有蹭热点的,也有不吐不快的;
有不痛不痒的,也有用力过度的;
有理性冷静的,也有文艺煽情的;
……
但无论如何,我从中看到了所有人的——无力感。
这种无力感源于:
在死亡面前,我什么也做不了;
甚至是,
在抑郁症面前,我什么也做不了。
而人们最难以承受的,
就是自己的无力感。
那种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可奈何,
那种无可着力的架空感,
那种生命不可承受之轻。
我们会把这种他人的、社会的无力投射到自己身上,
会把自己代入到一个压抑的无法排解的闭环里面。
无力感让人恐慌,因为无可着力。
我想到那些听闻空性法门的小乘行人,也会恐慌。
因为当你有执着的时候,
却发现根本没什么可以执着,
这真是一件值得恐慌的事情。
虽然此恐慌不同于彼恐慌,
但其机理大约类似。
就像《边城浪子》里的傅红雪,
从生下来那一刻,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复仇,
有一天得知应该复仇的那个人,不是他,
活着忽然成了最大的荒谬。
当然,我们是不允许自己也成为荒谬的。
故而,面对无力感:
我不能忍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我不能忍受自己什么也不做。
所以,我必须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呢?
评判。
因为温情和爱,是不足以排遣这种无力感的。
要知道,对凡夫而言,恨比爱更有力量。
所以,必须找个可以恨的、可以谴责、可以评判的对象。
雪莉死了,死于自杀。
总要有人为这场死亡买单,谁来买单呢?
抑郁症没有有形的实体,
它作我们的对象是不够的,
因为当我们向空气出拳的时候,
闪着的只会是自己的胳膊。
我们要找那些有形的对象:
网络暴力的键盘侠们;
总是在死后才有温情的虚情假意者;
无所谓的冷漠看客;
搬板凳看戏的吃瓜群众;
……
我们必须有所立场,才能抗拒虚无感;
我们必须有所评判,才能抗拒无力感。
于是,我们评判,然后有人反对评判,
他说:不要用上帝的视角来评判别人。
那么,上帝的视角是什么视角?
记得圣经有个故事:
一个行淫的女人被抓住,
人们义愤填膺,声称她应该被石头打死。
耶稣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
然后,人们一个个走掉了。
耶稣对女人说:我也不定你的罪,
去吧,从此不要再犯罪了。
什么意思呢?
没有人有资格评判别人。
某种意义上,这种反击的发声有一定道理。
但是,这种批判评判的发声,
难道不是另一种评判吗?
因为他在评判“评判是不对的”。
当你有立场时,
你怎么做都会被人评判;
同时,你也无时无刻在评判别人。
每个人都忽略了,
所有的道德都是用来约束自己的。
所以,想要对抗无力感,
向自己出拳,比向他人出拳更有力;
向自己出拳时,
对内心用力,比对外相用力更有效。
为什么有人会讽刺温情的虚伪呢?
因为他隐隐看到,
这种温情除了部分源于对生命的尊重之外,
也包含了一些对立的情绪,
包含了自我对无力感的排解,
更重要的是,包含了一些自我。
可以说,这种懂得讽刺的人,
往往更加敏锐、犀利、独到。
但他无法提出爱的命题,
因为真正的爱是无有对立的。
没有对立的人,
他会爱可爱可怜的雪莉,
也会爱可恨可恶的键盘侠;
会爱泯然于世的普罗大众,
也会爱与我们不一样的特立独行的人。
他没有凡夫的立场,
他所有的立场都是平等地利益每一个众生。
在每一场网络的灾难和盛宴中,
在每一次针锋相对的狂潮中,
在人们的爱与恨中,
在面对无力和评判时,
我希望并祈求,
做这样的人——
没有对立的、平等地爱众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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