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梅格

来源：2017理想地球潜力奖获奖论文

“无知才会造成混乱，知识不会。”这是来自电影《超体》中的一句台词。就像著名革命家、教育家、政治家蔡元培先生曾说的：“一个民族和一个国家在世界上立得住脚——而且要光荣地立住——是以学术为基础的，学术昌明的国家没有不强盛的，反之学术幼稚、知识蒙昧的民族，没有不贫弱的。”在这篇文章里，我试图从电影的角度把佛法带入生活，让非佛教徒，尤其是年轻人对佛教的印象有所改变。

产生这一想法是自己真正学佛之后，发现佛教中的理论和观点是如此严谨，并存在现实意义。佛陀所说的教法包罗万象，这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宗教，而是上知万法之因、下有儒释道思想的人类精神文明的精髓，是包涵了生物学、哲学、心理学、逻辑学的庞大体系。这些理论影响了一代又一代各个领域的优秀从业者，从诗人到哲学家甚至科学家。当他们开始思考更深的生命主题时，总会和佛陀的观点殊途同归。

而当我和同龄人或无信仰者谈论起这个话题时，你可以感觉到他们开始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你，并且在脑海中浮现出《西游记》里的如来佛祖，或是《新白娘子传奇》里的法海，甚至还会关切地问你，是不是在情感上遭受了什么打击。

这篇文章从生活中大家谈论的热门话题着手，让人们从新的角度了解佛教，真正认识佛教，或产生兴趣，进而知道佛教并不是神秘的庙宇之中的偶像崇拜，不是存在于鬼神故事中的英雄形象，也不是阿婆阿公烧香拜佛时念的岁岁平安。

它是一套复杂的、完善的、令人叹为观止的哲学体系和宇宙观。

当你和外国人谈起中国，他们会想到什么？“佛教”一定会是他们对中国的印象之一，而“苦难”这一印象，也好像总是伴随着东方人的佛教信仰。这其实是十分片面的。当我在西方最先进的电影中，看到佛教思想时，我也想写点文字，分享给曾经和我讨论过这些问题的朋友们看。东方文明虽然已不是当今社会中的主流文化，但它对人类精神的探索和贡献，可以说是更为先进，并具有同等价值的。

但令人遗憾的是，中国并不是佛教大国。据中国宗教学术网的一篇文章显示，“我国只有10%的人自认为有宗教信仰。其中6.75%的被访者自认为信仰佛教。”并且，文章指出“在这些人中，女性、中老年人、受教育水平低的被访者比例偏高”。这是一个让人难堪的事实。而同为三大宗教的基督教，其基督徒在美国的比例却有70%以上。我希望通过这篇文章，让更多有独立思考能力、有学历和学习能力的年轻人开始思考佛教，就像了解叔本华，笛卡尔或其他先哲们一样，充满敬意地重新思考“你”、“我”、“他”和我们的世界。

另外，标题中的“科幻”二字，可能会引起不少歧义。如“科幻电影能证实佛陀教言的真实性吗？”“既然是科幻，不就代表一切都是虚构的吗？”其实，科幻文学是基于现在的科学认知，对于未来远景畅想的一种艺术表达，或者说“用艺术的形式，表现科学技术可能会对社会发展和人类的影响。”对于这一疑问，我的观点是：

1. 科学幻想题材的内容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虽然这些科学观点并不能完全被证实，或并没有对人类产生如此大的影响。但科学一路走来不正是如此么？人类对物理世界的认识的基础，就是在不断地摧毁和重建。

2. 论证佛学理论的真实性是个过于庞大的课题，本文立意并不在此，因为这个理论或其他宗教在现在的科学发展水平下都不能被完全证实。所以，不同信仰者或无信仰者，在这个论题上可以求同存异。我选择这个写作方向，是因为这可以是一个很便捷的途径，让现代人看到趣味性更强的佛法。

下文中提到的几部电影，都是近年来所谓的“烧脑神作”，以故事概念新颖著称。这些电影抛给我们从科学到人类本身的一个个难题，犹如黄钟大吕，引发人们从各个学说的角度思考终极问题。比如重新认识我们的物质世界，或者何为“真实”的世界。但不得不说，作为一个佛教徒，这几部电影没有一部让我觉得有太多的惊喜。看到网络上热烈讨论的剧情深度剖析和理论分析，我只是觉得分外熟悉。那些刺激人们去思考，让人惊叹的想法，似乎都最终汇集到同一个思想——佛学。

其实，关于这些问题的答案，佛陀早已在两千五百多年前详细地讲述过。比如，禅宗中有以心传心的“拈花一笑”公案。在清朝禁书《心灯录》中，作者的理解是佛陀面对大梵天王的请法，心想：“我都给你们讲了这么多年了，你们怎么还问啊。”拿着花一时懒得回答。只有在佛陀身旁的迦叶尊者明白了佛陀的想法，一下笑出声来。佛陀想：“惟金色公大悟此我已久，今见众罔措，不觉破颜一笑。笑者，笑其不知我也。哪知此笑之我，同拈花之我。”（《心灯录》，卷一，湛愚老人），遂把衣钵传给了迦叶尊者。既然是禅宗第一公案，他的甚深道理和含义，肯定不能以如此简单的语言来描述。我半开玩笑地引用这段的意思是，佛陀真的苦口婆心和你们说了很多很多次！

下面，让我们以轻松的心态，来看看我们到底懂了多少，是否会笨到再让迦叶尊者笑出声来。

电影《超体》讲述的是一名金发女子体内被植入神秘药品，在药品进入血液后刺激了女主角的大脑潜能，导致人脑中的神经元素相继完全苏醒。伴随着大脑潜能被完全开发，女主角身体也产生了飞快的变化。她开始失去痛感，没有欲望，对一切只有感知，作为人的需求在慢慢消失，并且可以追忆起婴儿直至胚胎时期的记忆。穿梭时空，直到自己消失在虚空中，或者说遍布虚空。电影的最后，她变成一串信号显示在手机上：“我无处不在。”

抛开以上特异功能和佛教讲的五眼六通是否相似不谈，我想谈谈心的力量。将“脑”比“心”，让我们把电影中大脑开发这一表现形式——人类向更高智慧迈进——说回心灵潜能的开发，看成是证悟心的本性。

在《普贤行愿品》中，最主要讲的是发愿和愿力的力量。那愿又来自于哪里呢？它来自于我们的心。佛语说：“境随心转，相由心生。”可见，我们的境遇、形象都是由心决定的。

《楞严经》中，普贤菩萨和佛陀有如下对话：“佛问圆通，我说本因，心闻发明，分别自在，斯为第一。”（《楞严大义今释》，P251，南怀瑾）意思是“佛现在要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方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现在说出从前开始学佛，是用这心声闻法的方法，发明悟了澄澈的自性，并且能够发生妙用，可以自在地运用分别心，才是第一妙法。”（《楞严大义今释》，P252，南怀瑾）

心既是我们的铠甲，又是我们的软肋。《华严经》说：“无一众生而不具有如来智慧，但以妄想颠倒执着而不证得。”那为什么有颠倒妄想呢？是因为我们没有了解心的自性。何其自性本自清净， 何其自性本不生灭，何其自性本自具足， 何其自性本无动摇，何其自性能生万法。这才是心的本性，也是我们每个人本身就具足的力量。索达吉堪布说：“心的功能很是奇妙的。在繁星密布的夜晚，我们在地上放一碗净水，夜空中的群星都能呈现在水中；同样，我们的心就像是一碗水，只要以清净心观想，诸佛也能呈现在‘这碗水’当中。通过这个简单的比喻，大家应该能明白修持普贤行愿的原理。”（《普贤行愿品讲记》，P19，索达吉堪布）

如果我们能驾驭自己的心。那我们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没有恐惧、窘迫、害羞等负面情绪，也没有欲望、念头、求索。我们会生活在一个极度平衡的环境中。在那时，我们将不为外境左右。当一个人没有需求，也就不会再用自己去作交换。当交换这一往来活动停止，我们就会回到一个本来清净的世界。

电影中女主角的名字是Lucy，其由来十分有深意。1974年，约翰逊（D．C．Johanson）等人组成的考察队，在非洲埃塞俄比亚发现了第一个阿法南猿化石，就为其取名为Lucy，这也被称为“人类的祖母”。Lucy的脑容量开发接近1%，象征着人类的起源。片中女主角也叫Lucy，代表了普通人类的大脑开发水平，如果随着大脑被完全开发，或是我们的后代追随着佛陀的足迹证悟了心的本性，当有一天他们找到我们的化石时，会不会就像现在的我们，看到一只类人猿一样呢？

佛典里常常用梦来比喻世间万法：“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庄子也很困惑，他和蝴蝶到底是谁梦了谁。《盗梦空间》就是一个关于梦境的电影。职业造梦者通过入侵别人的梦境，在梦中改变别人的思想。但这一行业也存在风险，在往返于别人或自己的梦境时，你有可能会迷失自己，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你可能永远活在别人的梦中，甚至搞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生活中。电影的结尾颇有禅意，证明主角已经回到现实的陀螺，并没有在真实的物理条件下倒下。这也向我们抛出了一个问题——是否有真实的世界存在？或者说，电影外的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是否是真实的？

这部电影的设定其实和许多先哲的观点并不相违。就像博尔赫斯的诗《拂晓》中所说：“我又一次感到了那出自叔本华与贝克莱的惊人猜想，它宣称世界是一个心灵活动，灵魂的大梦一场。” 或者许多哲学、心理学课题都阐述过的：这个世界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坚实，人生如梦，一切都取决于你自己的心。

我相信很多人都有从梦中笑醒或哭醒的经历。在那个夜晚，你逃脱了梦中敌人的魔爪，或离开了梦中欢聚的亲人，或在梦中痛哭着与恋人分别。你醒来，一个人坐在床上，天还未亮，世界还没有开始。在那时，你是否感到自己站在那条分界线上——黎明和黑暗，现实与虚无——是不是在那个时刻，你也怀疑了自己是否向线的另一边游移了半步？或者有些人干脆抱着枕头，重新倒下。

回想梦中的欢笑与泪水，它们是那么的真实。我以前总会想，我们在生活中所经历过的一切的一切，最终只会变成头脑中的记忆，那些平淡的日子消失，绚烂的记忆留下。或者两者一起变成一种感受，一种当你在树林的缝隙间，看到夕阳西下时所回忆起来的感受。梦不就是如此么？它也成为了我们记忆的一部分。

佛教中也有很多相似观点，比如万法皆空这一基本论点。我们周围的一切，物质也好，心灵也罢，都不过是因缘和合的产物。所有因缘组成的东西，都是不稳定的有为有漏之法。缘聚则生，缘散则灭。其生起、变化和消亡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当因缘灭尽，这一系列的物理、生理、心理现象就都荡然无存。所以，我们应该把一切外在事物看作梦幻、泡影、露水、闪电，知道它们不存在，也无所不在。这样才会对外界不生贪著之心。也就不会被外界左右和困扰。就像宗萨仁波切对人生作的比喻，“人生幻念就像梦中的老虎，当你不知道它是假的时候，你就会恐惧和痛苦，当你知道真相，那么，你就可以和梦中的老虎游戏，甚至，拔它的胡子。”

全知麦彭仁波切造过一部《醒梦辩论歌》。在这部论典中，醒者和梦者两个人，在彼此谁真谁假的问题上展开辩论，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原来醒者和梦者平等无差别”。从此之后，醒者和梦者手拉手成了一对好朋友，他们的心态和行为和合一致。

佛陀认为轮回的根源是无明。例如，没有察觉地对促成享乐的事情作出回应，或者认为事情是永恒不变的。

“五蕴存在是‘常识真理’，所有现象为空，是绝对真理。”（《荣格心理学和藏传佛教》，P18，莫阿宁卡）这个观点再次强调了佛陀的看法，一切皆为幻影；痛苦的根源就在于相信有一个独立的我存在，在于“我执”。（《荣格心理学和藏传佛教》，P18，莫阿宁卡）

电影由分别发生在1850年，1931年，1975年，2012年，未来时代和文明毁灭后的六个故事组成，按时间顺序，早期故事中的主角都为后面故事的主角留下了一些信息，比如半本日记，一段乐章，和一部电影。并且，每一位主角的身上都有一个彗星形状的胎记。直到人类文明衰落之后，这一符号成为新的土著人的信仰。除了彗星胎记这一证明，导演在不同故事中，依旧使用上一故事中的演员，并与早前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产生关联。在漫长的岁月中，他们拥有了不同身份、地位、背景或性别。这一暗示，让人更直接地感受到灵魂的流转。

按照佛经的观点，电影的故事结构就比较容易理解。你可以看作几个人在不同轮回里发生的事情。电影中有几段对话颇具禅意：“恐惧、信仰、爱，这些都决定着我们人­­生的走向。每件罪行、每件善举，都造就了我们的未来。”就像佛说的因果和轮回，我们在这个世界因为无明烦恼不停流传，今生是前世的果，来世是今生的因。

虽然电影中，导演采用相同的演员在不同的故事中饰演不同角色来暗示轮回，但也有人认为，这部电影实际在于关心人类精神文明，表达对平等和自由的追寻。如人类文明发展进程中的精神文明要远高于物质文明，而精神文明是追寻自由真理唯一的永恒的推动力。

其实这两个观点并不矛盾。我所理解的是，电影中所讲的精神上的抗争和佛家弟子追求的脱离轮回的抗争其实极为相似，佛教徒在脱离轮回这件事情上所作的修行，就是追寻自由真理的更高形式。也是有史以来，代表人类高级智慧的思想家们提出的共同的疑问。以佛教观点，轮回的产生是十二因缘，佛陀在十二因缘中道尽了人生的所有现象。并在《长阿含经·大缘方便经》中以逆观十二因缘的方法，把十二因缘从后往前推演，详细地讲述了其中的道理，从老死逐渐逆观到无明，展现了我们从生到死环环相扣的痛苦和快乐，其实并无实质。老死之所以会忧悲苦恼，是由于有生，因为没有生就没有死。生的条件是有，有就是身、口、意所造的善业和恶业和产生的后果。有又缘于取，是对色、声、香、味、触五欲的执著追求。取又缘于爱，爱又缘于受，以此类推，行缘于无明，无明就是对无常、无我的真相不认识，是人们生死痛苦的根本。

所以，佛陀告诫我们最甚深的道理，就是无常和无我。明白这个道理，放弃对自我的执着，放弃在这个无常的世界中对永恒的追求，我们才能远离痛苦和迷惑。“佛教中罪业被称为‘非善业’。在这里，善并不仅仅指善良、美德，而且是一种效能、力量，善业真的会带来好的后果。而贪婪、骄傲、愤怒等属于‘非善业’，会导致精神痛苦和迷惑。”（《荣格心理学和藏传佛教》，P13，莫阿宁卡）你所做的事决定了你的未来，这正是佛陀教导我们摆脱痛苦的最佳方式。

结语

对我们来说，世界的样子在物理学和科学介入之后一直在变，而世界真正的样子却从来没有改变过。在新理论推翻上一理论之前，很多人总以为我们已经知道了全部，站在了物理世界的塔尖。但科学数百年来的发展，一次又一次证明了人类的自大。世界是什么样子，取决于我们知道了多少，人类还没探索到的地方，并不代表不存在。佛法中所谓的智慧，就是让现象世界本质清晰，也就是让心的本质清晰。我们是什么？这个世界是什么？到最后，最重要的，是要去直接体验绝对真理，超越所有概念，这就是智慧最根本的面貌。

知识是有限的，而智慧是无限的，并更富有创造性。就像一个有着很高智商和学识的人一样，他也可以是一个杀人犯或卑鄙者。但一个有智慧的人却不会。“当信仰离开理性时就变成了迷信，当信仰与理性合并的时候，就能够防止理性变成一种纯粹知识性的游戏。”（《僧侣与哲学家》）庄子说：“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己。”上学时我们可能只知道前半句，以为这是一句告诫我们要刻苦念书的格言警句，而看了后半句才知道，庄子的意思是，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知识是无穷的，以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穷的知识，只能是徒劳而已。像我国著名思想家王阳明的观点：“无善无恶者心之体，有善有恶者心之用，知善知恶者良知，为善去恶者格物。”格物，也是存善去恶的关键。它不是掌握了多少信息，而是从世间万物的现象中发现本质，达到“人心至灵，此理至明；人皆具有心，心皆具是理。”。既然每个人，每颗心都具备真理，那想要了解它也并不是什么难题。“要意识到究竟真理并不是要摒弃世俗生活，而是要学会‘用智慧之眼’看待它……你需要放下歪曲（perversion）和执着。”（《荣格心理学与藏传佛教》，P106，莫阿宁卡）

我希望通过对以上三部电影与佛教相关观念的分享，让人们对佛学有更多基本的认识，了解痛苦、无常和空性，或者给乐观地认为当下这个时间点实实在在，并会无限延伸的人们提个醒：我们的世界并没有想象中坚实，而一切的一切最终也都会走向消亡。释迦牟尼作为古代伟大的思想家，他的教言值得被世人重视和正确理解。成佛不是结束这一生的生命去往另一个地方，而是在此时此刻保持正知正念和觉知，以慈悲喜舍度化一切众生。四无量心不只是为众生做好事、善事，也是自己心中得到欢喜和宁静的最有效的方式。“徒有外在形式让灵魂贫瘠；宗教根植于人类心理及表达的渴望，但这一点只能经由直接经验发现。”“我们可以在藏族人民身上看到快活、感染他人的笑容，他们宁静、和平的丰富状态。不受日常生活中烦恼和负担的影响，在物质和精神上都没有挂碍，甚至无惧死亡。他们的态度无言却清晰地告诉了我们，他们的第一位上师（佛陀）教导的那样：转化痛苦是可能的。”（《荣格心理学和藏传佛教》，P117，莫阿宁卡）

现在文明更关注外在世界而忽视内心世界，并且越来越多的人都心怀恐惧、焦虑、抑郁，处于亚健康状态，这都是心不安定所导致的结果。而不安来自于对未知世界的恐惧，或者说来自于对世界不可控这一本质的不了解和不接受。一旦如此，就不会有富足平稳的内心。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章程的序言中说：“既然战争始于人类的心灵，那么就要在人的心灵中建构保卫和平。”我相信佛教能从内而外地保护人类心灵和地球家园，但愿每个人都能像释迦牟尼佛说的那样：成为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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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原文标题为《从西方科幻电影看东方佛学文化》，内容略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