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我存在吗?——【ZCKB】《释量论·成量品》35(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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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量论·成量品
-ZCKB辅导-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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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讲记
诸法等性本基法界中,
自现圆满三身游舞力,
离障本来怙主龙钦巴,
祈请无垢光尊常护我。
为度化一切众生,请大家发无上的菩提心!
发了菩提心之后,今天我们继续一起来学习法称论师所造的《释量论·成量品》。
对于佛弟子来讲,《成量品》是一部很重要的论典。如何成立佛陀为量士夫,也我们现在皈依佛陀作为导师,他有什么样的功德,凭什么作为我们的引导者,这方面非常重要。因为我们要修学佛法、获得解脱,导师是很关键的。如果是一位正确的导师,在我们学修佛法的过程当中,能够起到引导的作用;如果是一位不合格的导师,或者邪师,就会引导我们趋向于歧途,我们的时间、精力都会白费,所以确定导师的正确无误非常关键。
安立了导师的正确无误之后,从某个侧面来讲,如果这个导师是可靠的,对于他所说的话就可以完全相信。比如我们通过多方考证,或者已经确定了这是一个非常可靠的人,从来不说谎话,我们可以相信他说的话。同样成立了佛陀为量士夫、导师之后,在这个基础上,他所说的话就值得我们信赖。这佛陀成为量士夫之后,他所说的佛经我们可以完全相信,他所说的法我们也可以相信,这个是一种途径。如果我们学习了《成量品》之后,并通过正理成立了佛陀是量士夫之后,就会完全信赖、皈依佛陀。
在《成量品》当中,成立佛陀为量士夫的方法是什么?就是他所学的道正确无误。他是经由什么途径成佛的?每个阶段的修行,完全经得起观察。比如说最初的发菩提心、大悲心完全可以安立,发心之后的积资净障也完全可以成立,资粮圆满就可以成为圆满的自利的佛陀,这个可以成立。成为自利圆满的善逝之后,救护者也可以成立,这个途径其实就是成佛之路。
佛陀不是一个自然量,不是天生不需要修行就是这样的。佛陀到底是怎么成佛的?他成功的途径,每个走过的阶段都是真实可靠的吗?我们能够确定他没有走错路吗?这些问题在我们成立佛陀为量士夫的过程当中,通过观察他每个阶段的修法,完完全全可以成立。我们成立了佛陀为量士夫之后,附带也就成立了佛陀所经由的道。
佛陀所经由的道,其实上就是上一尊佛陀所宣讲的法。通过这个法修行成佛之后,又把自己成就的途径告诉我们。在成立佛陀为量士夫的过程中,也成立了佛法是一条完全可靠的正确途径。所谓的皈依佛,佛陀是导师;皈依法,法是道。为什么要皈依这个道?因为它是正确的道。
为什么是正确的道?第一,它是量士夫所讲的道,可以信赖;第二,之所以能够成为量士夫,就是经由这样的道成就。通过这个观察的过程,因为我们对于他所成就的道本身,已经筛选、验证了一次,这是完全符合正理的,所以对于法宝方面的皈依也可以确定。
如果确定了法宝是真正的法,所有修行这个法的人,不是正在修道的路上,就是已经修圆满了。佛陀就是对这个法修圆满了,成为了导师、佛宝。那些正在修法的人,随着修法的深入,都会获得相应的功德,这些获得部分功德、清净部分障碍的人叫做僧宝。僧宝也是可靠的。为什么?因为他经过了可靠的法,一定可以调伏相续当中的烦恼。对于这个法,如果修究竟了,就是佛宝;如果一部分成就了,就是僧宝。对于这些我们当然是可以相信的。这样一来,我们所皈依的三宝是真实无欺的,这句话的分量就可以体现出来了。
否则的话,虽然我们说三宝真实无欺,但是为什么是真实无欺的?你说你们的真实无欺,我也说我们的真实无欺,传销的都在说自己的是真实无欺。这样说到底有没有根据?我们说,可以摆在台面上,随便观察是不是有欺惑的?佛陀是货真价实的导师,佛法经得起观察,修行这个法的僧众,也完全可以作为我们的皈依处,我们能够依靠他、信任他,这样就可以了。
我们把这个确定下来之后,自己也会决定皈依三宝,依靠三宝而入道。入道之后,我们也是经由这个法进行修行。首先我们皈依了三宝之后,成为一个修行者,然后把这个法修了一段时间之后,相续当中的烦恼部分调服,我们生起阶段性的功德,就会成为僧宝。最后走到究竟,我们也成为了佛宝。
从这方面观察,这不单单是我们对于三宝的自性生起确定信心的途径,而且是自己成就三宝的途径。三宝可以说是三个,一个是佛、一个是法、一个是僧,但是真正的三宝自性是一体的。在我们身上就可以安立三宝,我们经由法的修行之后成为僧宝,相续当中就有了道谛,这是法宝的自性,然后再修下去我们就会成佛。这就是三宝的自性,可以说我们自己本具三宝,或者自己最终也会成就三宝的功德。
我们现在是把三宝当成一个依止处,这个完全可以放心的无欺惑对境,就是三宝的自性。在《成量品》当中把这个问题给我们讲得非常透彻。虽然是在成立佛陀为量士夫,但是在成立佛陀为量士夫的过程中,如果生起了一切我们的修行、解脱所必需的,或者需要在相续中生起的信心之后,这种信心就叫胜解信。胜解信是我们在前行中讲过的三种信心之一,其中清净信和欲乐信都是摇摆的,只有胜解信是通过殊胜的定解产生的信心。
怎么产生一个具有殊胜定解的胜解信?如果能够深入学习《成量品》的内容,就可以帮助我们生起这方面的胜解信。胜解信和不退转信是一体的两面。如果你胜解了,怎么可能会退失?什么信心才能不退失的?胜解信就不会退失。如果是清净信、欲乐信,因为没有胜解的缘故都有可能会退失,但是胜解信不会退失。有时讲三种信、有时讲四种信,第三种和第四种从某些方面来讲,就是一体的两面。如果有了胜解,就不会退;如果是不退信,一定是胜解信。如果我们有了这种清净的信心,在修行的过程中,就不会担心通过怀疑、邪见导致的不想修行,或者退失道心的情况。
因明的作用就是“无误取舍与退进”,在《定解宝灯论》当中也讲到了,对于取舍和退进不会颠倒、不会错误。该退的退,该进的进,退出邪见、外道,进入修行的正道;无误取舍、无误退进,该取的取,该舍的舍。我们就在学习过程当中,很多以前具有的邪见就在不知不觉当中舍弃了,该取的的信心也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生起来了,里面所宣讲的道理非常殊胜。
有了这种信心,我们再在这种信心的基础上修持密宗、生圆次第等等,因为信心很坚固,所以这种条件下,所修的密乘就有质量,能够真实成为密乘的因。否则法是密乘的法,但是相续当中对一切的修行原理,甚至于三宝的自性还是摇摆不定的话,在这种状态当中,说要即身成就,就显得有点可笑了。不是说这种想法不好,而是说因和果之间的联系没办法建立起来。即身成佛是一种果,想要即身成佛,它的因必须要圆满。如果因没有,或者残缺,它的果也不可能现前。如果我们想要即身成佛,必须让自己的相续达到一个可以支撑即身成佛的修行高度;如果没有达到这个高度,即身成佛的口号天天喊十万遍,也不一定能够很快达成,因为条件还不具足。
我们通过学修佛法,可以在自己的相续当中,把这些该有的条件慢慢地补充,比如说没有菩提心,我们就通过学修菩提心的教授让它生起来;没有空正见,就通过学修空正见的教义让它生起来;欠缺信心的话,通过学习《成量品》,或者其他宣讲信心的经论让它生起来。这些都有了,我们就可以谈判了。谈什么?这时可以谈即身成佛的条件了。否则相当于一个很弱的人,根本没有资本和别人谈判。只有当自己的能力达到了某个高度,才可以坐到谈判桌上和别人谈判。如果现在我们相续中的条件很差,还要谈即身成佛的条件是什么,根本不够资格。
当想方设法地把自己的相续成熟到一定的高度之后,我们再说:现在我是不是可以想一想即身成佛了?上师说,你相续当中的信心很稳定,菩提心、空正见都很殊胜,在这个条件上就可以谈到即身成佛的窍诀,和怎样去修才可以相应。如果这方面严重欠缺的话,谈到即身成佛还是为时过早。梦想当然可以有,但是现在还有点早,基本的条件都不具足,即身成佛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件奢侈品。
成量品当中主要就是讲这个内容。第一个大的部分欲等顺式依道说已经学完了,现在我们学的是第二个大的部分,救等逆式说能知,即通过救护而逆式说能立。说是什么能立?成立为量士夫的能立。我们首先要成立佛陀是救护者,怎样才能成立佛陀是救护者?因为佛陀宣讲了四谛法要,四谛法要就是成立佛陀为救护者的根本根据。否则开救护车的人是救护者,急护医生也是救护者。这些都是救护者,但是他把你从什么样的状态当中救护了?如果只是某件小事,或者世间法中的,某个不好的处境中救护了,虽然也是救护者,但是解决不了根本性的问题。当你从这个麻烦中,被救护出来的时候,还有无数个麻烦在前面等着你,这就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方法,根本不是一劳永逸的解决之道。
佛陀之所以伟大,能够成为三界的导师,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才被我们称之为救护者的?他发现并宣讲了众生的整个苦因,把众生从整个轮回中予以救护,而不是说在轮回当中出现了一个漏洞,把他填了,又出一个漏洞,再把他填了,这是永远填不完的。因为我们在不断地制造漏洞,只要在轮回中,麻烦就会不断,所以没办法彻底地终止。
必须从轮回中制造苦和苦因的模式当中脱离出来才行,只有佛陀才能做这个事情,因为佛陀所讲的四谛法要,就是彻底地帮助我们从轮回当中获得解脱的救护方法,佛陀宣说了这个法,所以成为了真正殊胜的救护者。四谛是佛陀所讲的法,我们是佛陀所救护的对象。
既然如此,我们怎样才能被佛陀救护?就要修四谛法才行。因为佛陀是以四谛法要来安立为救护者的,所以真正救护众生的就是四谛法。这样安立完之后,就很明确了。作为修行者,我们把佛陀承许自己的导师,想要被佛陀救护,怎么样能被救护?我们经常在上师面前说“上师,您一定要救护我。”或者说“以后你成就了一定要救护我”。什么是救护?在我们的感觉当中,好像就是在极乐世界用绳子,一边套在你的腰上,一边套在你的脖子上面,然后一拽就把你拽到极乐世界去了,我们感觉就是这样一种救护,把你抓住,然后放到一个地方去。
虽然我们是这样想的,但是根本不知道现在上师讲的法就是属于四谛当中的教义。上师正在做救护我们的事业,我们没有认识到这是一个救护,反而说您到了极乐世界之后,一定要把我拉上去。什么叫拉上去?怎么拉?没办法的。释迦牟尼佛讲的《佛说阿弥陀经》,以及念佛往生的方法,这些就是绳子,拉还是不拉是你的事情,绳子早就有了。你说这个不是,我还要换另外一根绳子,没有,除了这样的方法之外没有什么救护了,现在上师做的事情就是正在救护我们。
这个可能就是上一世的时候,可能我们告诉上师说,您要救护我,上师这一世来了,给我们讲法,这就是救护。我们认为这不是救护,还有另外一种更直接的救护,比如拽着头发等等。没有,其实真正的救护就是四谛法。佛陀讲了四谛法被安立为救护者的,对不对?能够救护的就是四圣谛。反过来讲,我们怎样才能被上师、佛陀救护?就是修持能够被救护的法,这是可以真实安立为修行者的条件。
学完之后,我们对于佛陀、上师的救护方法就会很清楚了,不是通过别的方法,就是给我们讲法,让我们思维、修行法义,这方面就是真实的救护。佛陀给我们讲解这个法,对于我们的恩德很大,因为他给了我们最殊胜、最直接的救护方法。上师的恩德也很大,为什么?因为他给我们传了法,而不是其他的方面,比如说打个卦,或者有些事情很棘手,然后他帮我解决了。这些都是示现的东西,虽然会有一定的利益,但这不是根本。根本的还是宣说妙法,给我们讲解脱离轮回之道,而且里面讲的都是根本性的东西。我们痛苦的状态是什么,让我们认识苦,然后集谛是什么,它的苦因,道谛是断集的方法,灭谛是获得最究竟的解脱,这些对我们来讲就是最直接的。
佛陀为量士夫、遍智,不是从别的地方安立的,而是从佛陀安立了轮回和解脱的因果——四谛法要,把这个安立为遍智,如果这个都能了知,其他粗浅的法更容易了知。如果我们对于佛陀所宣讲的四谛法要本身能够完全通达,对于佛陀是遍智这一点也不会有什么怀疑,连这么微细的能够帮助众生彻彻底底解脱轮回的法要,他都现证了,其他的一些数字,比如一棵树上有多少树叶,或者大地有多少灰尘等等,这些对我们来讲,知道可以不知道也可以,对我们的并利益不大。最多就是在哪个地方看到佛陀今天发布的消息说,截止到今天12点之前,整个大地的微尘是多少粒儿。你百度一下,看到了之后,和别人谈话的时候,可以说,你知道现在大地有多少灰尘吗?整个世界上现在有多少片树叶,我都知道,这方面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对于我们的解脱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如果佛陀每天发布这些消息,对我们意义并不大,关键是我们要知道痛苦的因是什么,怎么样断除它,这些才是根本的问题,只要这个解决了,别的问题顺理成章也就解决了。佛陀宣说的四谛法要对佛弟子来讲是最重要的,我们要在学习佛法的过程当中,必须分清楚什么是主要的,什么是相对次要的。在我们学习的过程当中,自动确定了最主要的就是闻思修行,也能够体会到上师经常告诉我们,缘法义的闻思修才是最主要的,其他的仪式等等都是相对次要的东西,主要的还是闻思修行。
我们经常听到上师说,真正的佛法兴盛主要是有人讲法、修法和听闻,有人讲闻,佛法才会兴盛。寺院的功能是什么?什么叫做道场?道场、寺院的主要功能就是讲闻四谛法要等,与众生调伏烦恼、获得解脱有关的正道,这就是道场,别的这些也是属于道场的形象,或者说对众生来讲间接的利益,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就是在这里面要讲道,要讲所谓的道到底是什么,要让众生明白修道的原理,让我们知道一系列的有关四谛的内容。
现在我们正在学四谛,前面我们已经学了苦谛,苦谛流转诸蕴,流转的蕴就是苦谛的一种事相,什么是苦谛,符合四个条件,无常是苦谛,苦是苦谛,空是苦谛,无我是苦谛,所谓的苦谛有四个条件;后面我们也讲了集谛,因是集谛,集是集谛,生是集谛,缘是集谛,因集生缘,这个是集谛;现在正在讲的这个是灭谛,灭谛是灭静妙离,灭灭掉所有的流转蕴,这个就是灭谛。所谓的灭谛我们要很准确地认知,否则的话我们只是说四谛是什么,但其实每一个里面都有它自己不共的一种行相,不共的条件,或者不共的法相。
所以说我们说什么是灭谛?灭谛有些时候对我们来讲那就是一个很抽象的一个概念,但是这里面讲了四个不共的特点,和别的都不一样不共的特点。灭就是一切的诸蕴灭掉;静三毒熄灭;妙没有灾患,没有过患;离就是永离一切苦厄。这个就是灭谛,符合具备了这四个条件,叫灭谛。
我们再想一下,具备了这四个条件,是一切的流转蕴也没有了,三毒也没有了,所有的一些大的灾祸小的过患都没有,这个就不是很寂灭很清凉的状态吗?这个就很寂灭清凉。因为如果有了流转蕴那就是苦,如果有三毒那不就是集吗?如果在世间当中有这些大的灾祸小的灾祸,那就是不悦意嘛,这些都没有叫灭谛。我们就很准确地就认知了灭谛的行相。
灭谛的行相我们心上面对于灭谛的一种认知,到底什么样是灭谛?四个行相来让我们准确地认知灭谛,它就不是空洞的。四谛,好像都知道四谛是苦集灭道,但是到底是什么?好像“我知道是知道,但是说不出来”,其实如果是知道的东西,不可能说不出来的。你如果知道,“我就知道苦谛,苦谛无常苦空无我”,你不是讲出来了吗,“我好像是知道,好像就暂时就是我说不出来,讲不出来”,这个其实就是不了知,了知不清楚,这个就是似是而非,好像知道,但是其实来讲的话没有完全了解。如果真正完全了解,不可能讲不了。
佛陀完全遍智了,佛陀说“哎这个我是知道,但是我好像有点讲不出来”,这个情况是不会有的,什么样都可以讲出来。所以说在《广论》当中宗大师也是讲了,大修行人是大法师,中修行人的中法师,小修行人是小法师。这个什么意思?大修行人如果真正来讲的话,你真正对这个修行修得很好的人,他就是大法师,他就可以把这些讲得很清楚讲得很透彻。佛陀他是遍智嘛,对一切都了知了,他当然不可能讲不出来。佛陀他的智慧遍知了,他讲解法也是无碍的,他绝对是无碍的,没有什么讲不出来的。
我们在讲考的时候,和别人探讨的时候“哎,这个好像懂,就是讲不出来”,好像有的时候是脸上挂不住,就觉得不能够直接说我不懂,就是好像懂是懂,但是就是讲不出是啥意思。我们是刚开始学的时候也是经常这样的去给别人去探讨,但其实真正来讲的话,还是对这个问题本身了知得不透彻,对这个道理了知不透彻,所以导致自己就是不知道从哪里讲,或者说是因为他不清楚,所以讲也讲不不清楚。如果我们真正地把这个问题看透了,这个意思我掌握透了,我讲的时候就完全可以讲出来。
当我们说我知道讲不出来的时候,这个是个信号,是什么信号?你还要努力,你对这个法义本身还没有知道得很清楚,还要继续地去闻思、继续去思考。所以我们应该知道无常苦空无我,或者四谛的法相,为什么是这样,那个法相必须了解清楚。
在这里面第一个苦谛,法称论师每一个都讲得很清楚,无常苦空无我都介绍了;集谛就没有,他只是讲了一个因;灭谛他也是只是讲了一个灭,其他的方面附带讲,没有主要讲;道谛我们今天在这堂课是下半部分要讲到,进入到道谛当中。
现在我们还是在讲灭谛,灭谛当中前面讲了,无我缚解是很合理的;今天讲第二是有我缚解不合理,如果是说认为有我存在的话,有我宗,如果认为有一个我作为基础,成为束缚和解脱的基础、所依,这个是不合理的,有我不合理,无我是合理的。束缚也是无我的基础上束缚合理,解脱也是无我的基础上解脱安立合理。如果有我就不行。如果认为有我存在,束缚也不合理,解脱也不合理。但是这个恰恰就是我们没有进入到佛法的精髓的时候,我们对学习佛法没有真正深入的时候,恰恰我们会认为有我合理,如果有我存在,我被束缚了,然后我解脱了,这个时候就是很合理嘛,但是这里面法称论师告诉我们,佛陀的密意是什么?就是有我的话缚解都是不合理的,束缚和解脱都不合理。
壬二(有我缚解不合理)分二:常我无缚无解脱;不可说我无有彼。
“常我无缚无解脱”,如果是有一个常我的话,没有束缚也不可能有解脱。“不可说我无有彼”,“不可说我”就是在内道中有一个有我宗,就是犊子部、正量部以这个为代表的,他们认为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我,不可说我,不可说我就是有些地方讲不可思议的我;“无有彼”,其实是没有这个不可思议的我的,这个是不存在。
第一个来是讲就是“常我”,直接安立常我;第二个“不可说我”就没有直接安立常我,其实意义还是常我,后面我们要分析。词句上没有安立常我的词句,但意义上是就契合于常我的意义。第一个科判是意义上也是安立常我,词句上也安立常我,这个就是很多外道的观点。
癸一、常我无缚无解脱:
生苦因即缚,常法何有彼?
不生苦因解,常法何有彼?
对方说有我,我存在,因为我不知道万法的实相,所以说我迷惑了,我被束缚了,我不自在了,这个就是因为有我的缘故,我不自在我被束缚在我在轮回当中漂流,前世到今世,今世到后世,乃至于生生世世无穷无尽也是一样的。后来我修持了解脱道,我把业断掉了,我把烦恼断掉了,我清清静静,我就解脱了,而且我还可以享受这个解脱果。解脱带来的一种安乐,我还可以享受。不就很合理吗?
其实这种观点很符合我们的心,很符合我们现在修行者的心,我们觉得就是这样的,只有这样才能奔头,只有这样我才愿意去精进修道。暂时来讲,这个没什么不对的,因为佛法在暂时当中,在名言谛当中有一个假立的我,我要发心,我要解脱,这个是假立我。当然,对于刚刚学习佛法的人,还对这个假我没有挑破,他不会上来就告诉你说,这个假我,这个是假的,不是真的。如果刚开始给你解释的话,众生反而就懵了,“这啥意思?为什么说这个我是假的?什么叫暂时的?”,他就会懵掉了。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基本上不会解释,不会给我们解释说这个我是假的。
先让他入道,入道就是发心求解脱,然后当他入道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再给他解释实际上这个我是不存在的。所以佛陀他在讲法的时候,引导众生趋向解脱的时候,他也是观待众生的根机,观待众生的意乐。就像《入行论》,刚开始的时候告诉我们,这个菩提心对你的自利很有帮助,他就愿意进去。学了一定时间的时候说,你如果求自利是不对的,这个时候他慢慢慢慢有了前面的基础之后,他才开始放弃所谓的这个菩提心会给我带来快乐,而是说这个菩提心就是利益众生的,他这个时候接受的话,就顺理成章了。因为那个时候已经因缘具足了。
有我和无我,佛陀刚开始的时候,他也说我被束缚,我要解脱,他那个时候不会挑破说“这个我是假的”,当我们基础打牢之后,才告诉我们,其实这个我是假立的。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也会这样讲,但实际上,因为这个地方已经深入到修道的核心了,学习到这样一种真实灭谛或者讲道谛的时候,这方面相当于已经深入到修道的核心,已经不是刚刚入道的阶段。没有修行,刚开始入道的时候,他不会讲这些,现在已经真实地触及到了轮回的因果和解脱的因果,所以这个必须要讲清楚。如果这个时候还含含糊糊的话,那就不行。因为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很多人的根机或者接受能力到达一定的程度了,这个时候就可以给他讲。虽然刚开始学习的时候,可能会对他产生很大的震动,但是随着进一步学修的话,他基本上还是可以接受这样一种因果的观点。
所以就像我们现在学习的时候,认为有我的话,就可以有束缚,有我的话,就可以解脱,也可以感受到这个解脱,“我是解脱者,我现在在享受,我在以前修学苦行过程当中的善行的一种解脱果了”,这个时候我们就觉得好像自由自在了。但是这个不对,因为这个时候认为有一个常我在束缚,有一个常我在享受这个解脱。常我是不存在的,如果安立有常我的话,是没有束缚,也不可能安立为解脱道的,为什么?
“生苦因即缚”,生起苦的因,就是束缚。苦的因是什么?是业惑,业和惑就是苦因;苦果,我们就知道是流转蕴。但是苦因是什么?生苦因就是产生痛苦的因,就是业和惑这些,这个就是束缚。“常法何有彼”,如果说是常法的话,怎么可能有被束缚?不可能有束缚的,因为他是常法的缘故,如果是个常法,也不可能在这个常法上面被束缚了。
所谓的常法,它是有它自己常法的一种定义的。什么是常法?它必须不是无常的法。什么不是无常的法?不可能是有变动的,不会有变化。它刚开始怎么样,后来就会是什么样,这个叫作常法。“常法何有彼?”真正的常法的话,不可能这个业生起来了,然后这个痛苦,这个烦恼不断地生起来,然后因为有了这个因的缘故,产生了这个苦果,自己被束缚。其实从苦因方面安立不了,因为这个苦因,如果真正的是一种常法的话,它不可能说这个无明在变动,或这个烦恼在不断地变动,业惑在不断地变动。今生当中是人道的业束缚我,下一世是旁生的业束缚我,这方面就不会有,如果是常法何有彼?如果是真正的话,就不可能有彼。因为所有的苦因,必须要变动,必须要运作,才能安立为苦因。如果说是一个不变动的法,没有办法安立为这样一种束缚的。苦因都安立不了。
既然安立不了苦因的话,这个苦因就是业和惑,这个其实就是束缚,我们被这样业和烦恼所束缚,但是这个其实本身就安立不了了,怎么安立苦因?它因为自己是常法的话,根本不可能在这个常法上面安立一个苦因,因为这个所谓的苦因,还是在自己的相续当中出现,不是在外在某个张三、李四拿条绳子,上面雕两个字,这个是业或者惑,把你捆住了,没有这样一种外在的一种苦因。苦因就自己相续当中存在的。所以如果自己这个是常有的话,根本不可能这样存在。所以第一个“生苦因”这个是束缚,这个是安立不了的。
第二个,被束缚的状态,如果是常有的法,也没办法安立是真实的一种束缚。因为我们现在轮回当中流转,比如说,即便我们说,我们说的是这个常我,不是说他的苦因,苦因可以这样,但是常我,常法的我,被束缚这个他是不变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也不对,为什么这样不对?因为如果最初的时候,这个常法,这个我被束缚的是旁生的业惑,这个不能变,如果变了之后,怎么叫常?这个法就不可能叫常。因为在这一世的时候,如果你是被旁生的业所束缚,如果是常的话,就永远要被这个旁生的业所束缚,不可能说这一世我被旁生的业束缚,下一世我变成被人道的业束缚,烦恼所束缚,这个方面就是没有办法安立的。所以,“生苦因即缚,常法何有彼”。
“不生苦因解”,什么叫解脱?因为我们说,缚和解是对应的,第一句当中有个“缚”,第三句当中有个“解”,“缚”和“解”是对应的。什么是“解”?什么是解脱?“不生苦因”,苦因灭了,不再产生苦因了,这个就是解脱了。首先是这个苦因上面,比如说,我们上堂课讲的阿罗汉,首先他断掉苦因,三界烦恼断尽,这一期的生命终结之后,无余涅槃,所有的苦果也就断尽了。
所以真实来讲,不管怎么说,所谓的解脱,首先是业惑的解脱,苦因解脱了,然后他自己入灭之后,获得无余涅槃,这个时候就究竟地获得一种解脱。所以真正的解脱就是“不生苦因”,一般来讲的话,真实分析的时候,所谓的解脱就是不产生痛苦的因,这个叫解脱。
“常法何有彼”,如果这个常法的话,怎么可以安立解脱?苦因没有了,以前有苦因,现在没有了,这个明显就是变化了。如果这个苦因是常法的话,如果他是被苦因束缚的这个常我,不可能说先被束缚,后面又不被束缚了,这个本身就变化了,本来就是个无常的自性。所以如果是常法,怎么可能有缚?如果是常法,怎么可以解脱?或者说,如果最终有解脱,你才可以安立以前被束缚,如果没有解脱,那就没有束缚。那解脱有没有?如果是常法的话,一直被束缚的话,就没有办法安立解脱。如果安立不了解脱,那以什么安立束缚?所以像这样的话,我们就知道,如果是常我的话,不可能安立束缚,也不可能安立解脱。
只有无常的法,或无我的状态,这个我是假立的,这个时候可以安立这个束缚。也就是说,我不了知我是不存在的,执着有我,这个就是束缚。后面我证悟了无我,这个时候就迷惑断尽了,这个叫解脱。所以所谓的迷乱和束缚,其实没有一个常有的我在里面存在。就是因为把无我错认为有我,这个就是迷乱,这个迷乱就是束缚。如果你认知了实相,这个实相就是无我的真实义,如果了知了无我的真实义,迷乱消尽,这个就是解脱。所以自始至终,没有一个所谓的常我参与其中,束缚也不是说常我被束缚;解脱也不是常我被解脱。
就像这个绳子上的蛇一样,刚开始的时候看到蛇,后面的话,蛇隐没,看到了绳子的出现。其实在这个过程当中,所谓的蛇的出现和蛇的隐退,或蛇的消亡,其实这个蛇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所谓的这个蛇存在,只是一个迷乱的过程而已,生起迷乱和迷乱消亡的过程,除了这个之外就没有别的一个所谓的一种法存在。
像梦境一样,所谓的梦境也是说,产生的迷乱,然后迷乱消尽,最后就产生迷乱就是梦境,醒过来之后迷乱消尽,这个叫醒来,其实这里面也没有一个所谓的常我的自性。他的设施处有,就是五蕴,世俗谛当中存在的五蕴,可以成为所谓我的一种假立处。其实来讲的话,只是我们不了解而已,如果了解之后,这个就是五蕴法,它上面根本没有我存在。
所以如果是常我的话,在常我上面安立不了束缚,也安立不了解脱。这个就是认为有常我的一种观点。这个常见不是解脱道,常见没有解脱,因为它根本不符合于实际情况,安立不了束缚,也安立不了解脱。
虽然我们自己或对方认为,有我存在就可以安立束缚、解脱;无我存在,什么都安立不了,但是我们说,这个我虽然不存在,但是你错误地认为他存在,这个就有束缚了,然后这个错误消亡之后,那就解脱了。就好像一个人发狂了,在他的幻境当中,他幻觉当中,很多这些妖魔鬼怪在围绕他,在骂他,在打他,这个时候实际上他自己处在这个迷乱状态当中,他自己的眼前有幻视,有幻听等等。我们也遇到过,我也遇到过很多产生幻觉的人,也碰到过在他的境界当中出现幻听的人,有很多,还给我讲了在说什么什么,其实来讲,当他自己迷乱的时候,在他的境界当中,就出现了很多很多这些这种情况,但是我们就是看不到的。当他的病好了之后,那是不是真实的这个法就没有了?不是,其实他刚开始的时候,这些都是假的,最后这个假的,迷乱消除了,他就正常了,只不过就是这个而已。
所以就是这个所谓的我,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就是在五蕴上假立一个所谓的我,但其实就是五蕴的本身,五蕴它也是这个坏聚,也是无常的,也是聚集而已,其实上面根本没有实体存在。这个方面外道是比较明显的。
还有大恩上师在讲记当中说,有些小乘的观点认为无分微尘、无分刹那实有,这个作为所依,上面安立无我;还有唯识宗安立阿赖耶识实有;还有自续派安立在胜义理论的时候分二谛等等,像这样都有粗中细的一些常断见。真正的远离一切常断见的话,就是应成派。在这个基础上,如来藏的观点,也是远离常断见的。
否则的话,如果说心识上面可以安立一个实法存在,这个都会有某种意义上的常见或断见。当然,外道是很粗大的一种常见、断见,还有小乘、唯识比较中等的,中观自续派他就比较微细。宗派的安立就是越往上,见解越究竟,越靠近实相。这些上师在讲记当中附带的方式讲了一下,在《中观庄严论》注释里边把这些问题讲得很细致,我们今天也没有时间去讨论这些。这个方面我们就讲到第一个问题了。
癸二、不可说我无有彼:
“不可说我”是什么?“不可说我”这里面是特定的,有一个特定的对方,特定的一种宗派叫做犊子部,有的叫正量部、犊子部。这是一个特殊的宗派,是内道小乘的十八部声闻之一,他是一个内道。但是他的见解属于外道见,他的行为属于佛教的行为,他也皈依三宝,他承许释迦牟尼佛是导师,法是正道,僧众是皈依的助伴。三宝他是皈依的,佛陀的戒律他也守持,所以从这个方面来讲他们是佛弟子。但是他们见解不是,他的见解就认为有我,有我存在,所以他的见解是属于外道见。
这样一种情况就导致犊子部没有直接的解脱道,因为任何解脱道都是以无我为基础。平时我们讲的四宗,有部、经部、唯识和中观,显宗的四部,有部以上都是承许无我的,所以说有部以上都安立有解脱道。不管是有部、经部、唯识、中观都是安立无我。都有无我见,不管是人无我还是法无我,反正至少要有人无我,像这样的话就可以有解脱道。犊子部这样一种特殊的宗派来说的话,直接的解脱道是没有了,因为直接的解脱道必须要安立人无我,必须要安立这个才能获得解脱,所以他没有直接的解脱道,但是间接有,为什么他间接有?因为他毕竟皈依了三宝,他毕竟守持了佛戒,所以说这一世可能不一定有,但是在下一世因为他皈依三宝或者这一方面的原因,他下一世就可以,但是是不是必须要下一世?也不一定,如果早期的时候他可能依止犊子部修行,因为他每天也祈祷三宝嘛,这个原因可能也得加持,所以他也可能在若干年之后解脱的种子苏醒了,遇到一个真实的善知识告诉他我是不存在的,这个时候他就可以扭转。
如果舍弃了有我见,在这一世当中就可以有解脱道。这是什么意思?只要他不舍弃有我见之前,都没有办法获得解脱。因为他这个主要的因,最核心的因素没有。什么时候这个核心的因素具足了,支分的因素,清净的戒律等等,这些方面也具足了,这个时候所有解脱的要点都已经圆满了。
我们也要观察我们自己,所有的解脱的要素是否具足?我们要往生极乐世界,那我们要观察,往生极乐世界的四个要素是否具足?你是不是经常明观福田,明观极乐世界,明观阿弥陀佛,是否有经常修这个,这个因具足没有?第二个就是积资净障,具足没有?经常性地为了往生极乐世界积累资粮、清净罪障,这个有没有,念佛号这些有没有?然后,发菩提心这个因素有没有?反观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因素;第四个经常发愿回向,我要回向往生极乐世界。如果这四个条件都有,每天都在修,那就对了,这个因是有了,然后就是把它修得很纯熟,这个就是有把握了。
如果我们要修大乘道,大乘道的因素菩提心,这个有没有?第二个空正见这个有没有?如果有的话,那就可以说在大乘道上面在修行。如果要修密乘的话,至少它的根本的等净无二见这个有没有?就是平等见、清净见,到底有还是没有?修大圆满的话,大圆满见,这些是不是具足?要观察。不是说“我认为我是”,你认为你是,到底是还是不是,这个方面不好说,这个方面必须要通过检验,检验的标准法本里面清清楚楚,我们可以对照。对照的话,不是让我们沮丧的,是让我们知道不足,去把它修上来。
什么时候具足了,什么时候就解脱,所以说犊子部属于一种比较特殊的内道的宗派,什么时候舍弃了有我见,什么时候就有解脱的因素了。如果这一世不舍弃,那可能在下一世必定皈依三宝,下一世他这个种姓会慢慢成熟,不一定紧接着第二世,也许中间隔若干世,这都有可能。反正不管怎么说皈依了三宝,三宝他就是一个最殊胜的福田,如果你和他种下了因缘,而且犊子部他可能是诚心皈依的,如果有这种诚心皈依的因缘,他也很快可以成熟,这方面我们说分开来看待。
不可说无常,彼非任何因,
于不可说者,缚解皆非有。
这个也是一样的,如果说有我的话,科判里面是“不可说我”,“不可说我”总科判也是属于有我缚解,划在了有我缚解。前面有我缚解的话,反正是有我,有不可思议的我,他也是有我,前面是常我,下面是有我,认为是我存在的。只不过这个我是什么?是“不可说我”。这个我是“不可说”的。不可说什么?不可说一异,不可说常无常,这个叫不可说我,也叫不可思议的我。
那什么是不可说我?五蕴和我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一体么,是他体?不可说。既不是一体,也不是他体。这个我到底是常还是无常?因为他不承许离蕴的常我,所以不可说常;他也不承许即蕴我,因为五蕴是无常的,所以他也不可以说无常。
这就是一种特殊的观点,他不可说。他认为这个我是存在的,但是不可说常,也不可说无常。如果说是常,他就有上一个科判的过失;如果说无常,他就有断灭的过失,业就断灭了。为什么?业无常的嘛。无常的话就没有恒常性,前一刹那造的业,第二刹那就灭了,没有了。那业怎么连续?连续不了了。所以他这个无常不能说,常也不能说,都不能说。常无常都不能说,那是什么?他就安立一个既不能说常,又不能说无常的不可说的我。所以真正来讲,根本找不到一个所谓的不可说的我。因为真正来讲的话,所有的法归类,要么归到常当中,要么归到无常当中。既不是常也不是无常的东西,根本就找不到,就是个假立的名称而已。但是他就是这样认为,就是一个执着。
就像有时候我们分别念当中,反正这些道理都对,但是还有另外一个,反正就是不可说的,反正就是离开这些除了这个之外的一个东西,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所以他就认为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我,当然不可思议,也不是常,也不是无常,和五蕴也不是一体也是他体。“无有彼”,其实是没有的。
为什么没有?“不可说无常”,因为常是有过失的,在颂词当中没有分析,直接说“不可说无常,彼非任何因”。你说的“不可说无常”的我,其实“彼非任何因”。为什么?因为一切万法的生因应该是无常的,按理来说,应该是“可以说无常”,它可以成为因,所有的因要起作用的,如果它完全不动,完全不变化,完全没有任何功用,它就不能成为因,也不可能成为任何法的因。而所有的因都有个共同的特点,有个共性,这个是绝对的,是周遍的,决定的。所有的因都必须要变化的,才能起作用,不变化的法不可能起作用。如果不起作用,虽然名字叫因,但是根本不可能安立为因,为什么?之所以安立为因,必须有因的作用。什么作用?它的特点是什么,“因能生果乃为因”,就说必须要生果,这个法才能叫因,“若不生果则非因”。
《入中论》中也讲了,如果不生果不叫因,果没有出现,因果因果,观待果你才叫因,有果才有因,如果果没有产生,叫什么因?你要取名字叫因,它也不是因,只是名字上的因而已,实际意义上的话,不是因。而我们学习佛法也好,或者讨论一个问题,永远不是在名称上去讨论,名称上讨论没有什么意义,主要说它的意义上面到底是不是因,你要说“它不生果,我就把它取名叫因,你把我怎么样?”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关键意义是,我们是在讨论,我不是浪费时间在字句上怎么安立,关键就说我们要解脱,主要是要安立意义。
它既然没有生果,那我们就说因的意义是不存在的。因此说,如果说是无常的法,我们现在不说它是一种正因,还是非因,我们先不提,只要是因,决定周遍是无常的,只有无常的法,不管是色法还是心法。心法也可以作为因,第一刹那的心作为生起第二刹那心的因,它反正就是必须要变化,前面的这个因要运动,灭了,然后第二刹那的心升起来了,然后第二刹那灭了,第三刹那的心生起来了。它要要运动要变化,才能成为因。物质的法也是一样的,比如我们说这个种子要发豆芽,我们把黄豆、绿豆放在那,泡在水里面,它必须要变化,才能成为豆芽的因。我们可以看到,有些时候眼睛盯着它看不出变化来,但现在的摄影技术可以把几天的过程摄下来,很快的速度放出来,我们就可以很直观的看到这个豆子它在不断地变,慢慢慢慢它就破了,就从里面长芽出来,所以它就是在不断的变化、运动过程当中,它的果升起来了。
如果说你种下去一年了还是黄豆,那就不是豆芽的因了。它从来不变化,没有变化就不能成为这个因。你现在是黄豆,几天过后还是黄豆,你说你是豆芽的因吗?根本不是。必须要芽生起来,它才是因。如果要成为因,必须要变化,必须要生果,生果它的因根本不可能保持不变的,果一生起来,它的因就坏了。比如说第一刹那的心是第二刹那心的因,必须要第一刹那灭了,第二刹那才能生起来,你永远是第一刹那,第二刹那根本就生不起来了。所以它必须要灭,灭了之后,第二刹果才能生起来。
所以说所有的因法必须要运动,必须要变化,才能成为因。而这个所有的特质都指向无常,它是无常的。你现在搞一个“不可说无常”,你说这个不是无常的,还是因吗?还是一个束缚的因吗?不可能。既然你把无常否了,“不可说无常”,不能说是无常的,相当于说不是无常的,如果它不是无常的,“彼非任何因”。如果它不是无常的,那就不可以作为任何法的因,连颠倒的因都没有资格,连非因的资格都没有了。
必须要无常才行,这是总前提。在安立了一个无常的总前提之后,再来对应这个无常的法,是不是那个法的因。这个时候我们要对应,你种的是一个稻子,你要吃西瓜,那不对,虽然这是一个无常的法,但是它不是西瓜的因。这个时候,我们第二步再去对应因和果的联系。但是第一步都否了,连无常法都不是了,那就不是任何法的因了,“彼非任何因”。
“于不可说者,缚解皆非有”,如果它不是无常的话,它不是任何法的因。对方说不单单说它是无常的,也不是是常有的。“你刚刚否掉我们无常的时候,无外乎就是常有的法不可能做因嘛,但我们其实来讲话,不单单说不是无常的,也不是常有的。”
那我们下面说:“于不可说者,缚解皆非有”。不可说常,也不可说无常,那么这个法“缚解皆非有”,不管这个法是束缚,还是解脱也不存在。因为这只是一个概念,只是一个名词而已,即不是常也不是无常法,它只是一个概念而已,其实根本不存在这样一个法。
在咱们的讲记当中说,相违的法不可能成立为一个事物。什么意思?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其实,如果当我们说不可说常的时候,在名言谛当中它就自动变成了无常。你说不是无常的,那肯定是常的。你如果这样讲“不可说常,不可说无常”,其实反过来理解的时候,说不是常,那就是无常的法;不是无常,那就是常的法。所以你说“我这个法既不是无常,也不是常”,相当于说“我这个法既是常也是无常”,这个就叫做相违的法了。相违的法不可能在一个事物上同时存在,某一个法既是常的也是无常的,这方面从这个侧面来讲,相违的法不可能成立为一个事物的,没办法安立为一个事物。
另外一种解释,你说“我这个法不是常也不是无常,不可说常也不可说无常”,我们说:“缚解皆非有”。什么意思?任何的所知,所有的所知法归为两类——常和无常,首先我们把所有的所知归为常和无常当中。归完之后,我们再来分析哪个是正确的,哪个是不正确的。你现在把常也否认了,把无常也否认了,根本就不是所知,不是所知的法,你还说是缚解的因,是束缚是解脱,怎么可能有?这不可能的事情。
一切的所知法不管是正确与否,归在常、无常当中,要不是常有的,要不然是无常的。所有的所知就是这样的。我们能够了知的就是常和无常。要不然我们说分为两类:一个是人,一个是非人。如果你说也不是人也不是非人,那就根本不存在这个。是人和不是人这两种,你说人也不是,不是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是。那就根本不存在,这个法根本不存在。一个不存在的法怎么可能有束缚和解脱?谁束缚一个不存在的法?谁又去让这个不存在的法解脱?根本就安立不了。
即便虚空也可以安立他是假立的常有。一定可以安立可说的法,如果是完全不可说常和无常,它在所知法当中的范围当中都不存在。如果所知法的范围当中不存在的话,这个法你说是有的,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了,没办法真实的安立。所以,如果说是“不可说我无有彼”,不可能有这样自性存在的法。
在《入中论》当中,月称论师也破了不可思议的我.虽然对方说有一个不可思议、不可说一异的我,但是其实来讲不可能不可说。为什么不可能不可说?因为我们说,你这个我到底是不是一个有实法?他可以说:不是常的,不是无常的,不是一的,和五蕴不是一也不是异的。但是我们说,你这个法到底是不是有实法?不管怎么说它还是存在的,因为要安立束缚的所依,要安立一个解脱的所依,它虽然不是常、无常的,但是它是有实法。那我们说,如果是有实法,就是可说的。为什么?比如说色和心,色法和心法是可说的,可以说一异,可以这样被安立,只要是实法那就可说。如果是不可说的法,就不是实法,不是实法那就根本不存在。
在《入中论》当中也是通过这样方式破掉了。但是《入中论》破主要是抉择空性。这里面也是抉择空性的一部分,抉择无我。《入中论》是从中观宗的高度,这个方面是从我不存在,解脱道的本身来讲可以安立。其实本身来讲,在从无我的侧面来讲没什么大的差别,只不过是站在什么样高度——是远离一切戏论的安立,还是说暂时安立?这个方面有差别,但是总的来讲没什么大差别。
如果说实法,绝对可说。实法和不可说是矛盾的,就像色法是实法,心法是实法一样,是可以说的。如果你说我是实法,那也应该是可说的,如果不可说的法,不存在。从这个方面讲可以安立。“于不可说者,缚解皆非有。”不可说的这个我,不是实法的话,就不是束缚的因,也不是解脱的因了,它只是一个名称而已,只是一个概念而已,其实并不存在,是这样的一种自性。从这个方面观察了小乘的“不可说我”。
未完待续
终生学习
终生修行
终生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