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CKB】《释量论·成量品》12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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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量论·成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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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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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讲记
诸法等性本基法界中,
自现圆满三身游舞力,
离障本来怙主龙钦巴,
祈请无垢光尊常护我。
为度化一切众生,请大家发无上的菩提心!
发了菩提心之后,今天我们继续一起学习法称论师所造的《释量论·成量品》。
《成量品》主要是安立佛陀为殊胜的量士夫,在安立佛陀是量士夫的时候,也建立了前后世存在的观点。如果佛陀是量士夫,能够成佛的法当然就是最清净的法。佛陀要成为量士夫,所有的自利必须要圆满,这样才能成为他利圆满者。如果自利圆满,他的方法必须要清净、正确,所以在成立佛陀是量士夫同时,也成立了修道是非常清净的。如果所修的道不清净,就没有办法让菩萨修道的障碍消除,也没办法让佛陀的智慧圆满。因为佛陀最早和我们一样也是凡夫人,什么样的因才能让一个凡夫人的所有无明、烦恼障和所知障清净,智慧达到遍智?如果方法不清净、不正确,当然是没办法做到的。因为能够让一个凡夫的障碍清净、智慧圆满的道一定是正确无误的,所以可以成立这种道是清净的,也可以成立修道的僧宝也是清净的。这个人修道的暂时功德果位安立为僧,而僧之究竟就是佛,僧宝究竟之后就成了佛。
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皈依的三宝非常清净圆满,具有可以皈依的自性,完全可以成立。现在正在成立前后世存在。这些认为前后世不存在的观点,无外乎就认为人死如灯灭,人死了之后,心识就灭了,没有一个前生,也没有一个后世。心不再延续最主要的根据是有些人安立这个心是身体为因而产生的,物质产生心识,在这个过程当中,如果人死了身体灭了,他的心也不会再延续。
我们破他宗,对于不正确的观点必须要破斥,主要破斥的是身体产生心的观点。前面学了很多的内容,主要是围绕身体产生心识的观点进行观察的。我们自宗的观点,就是这个心由它自己的因产生,不观待身体。身体只是心识的俱有缘而已,属于一个助缘,最根本的近取因还是心识自己。这一刹那的心识是由上一刹那的心识产生的,上一刹那的心识是由再上一刹那的心识产生的,这一刹那的心识可以产生后一刹那的心识,后一刹那的心识又可以产生再后一刹那的心识,通过不断的安立,心识的近取因往前际就会延续到前世,往后际就会延续到后世,这是破他宗而安立自宗的主要思路。
在破他宗安立自宗的时候,身体不能产生心,除了很多根据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或者关键的地方,二者非同类,就是色法和心识不是同类。物质法是一种非明清的自性,而心识法是一种明清的自性,非明清的自性不能作为一个明清自性心识的因,明清的心识只能由明清的心识产生,这叫同类因,也是这里讲到的比较重要的观点。
前面我们主要学习了身和心之间不承许因果非同时。从世间的因果来讲,因产生果二者不可能是同时的。虽然按照因生果的特点,就是因果非同时,从前因后果的侧面来看,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关键是这里不是真实的因,它是非因的缘故,身体不可能作为心识产生的因,前面已经讲了很多的根据。
寅二(遮破同时之所依)分二:破不合理之他宗;安立自宗合理性。
在佛法当中有很多所依能依的关系,这堂课也讲到了所依和能依。对方说的所依是近取因,能依是它的果,这里的所依能依是因果关系。这是我们在学习这个科判的时候,必须要了解对方承许的所依是因,能依是果,身体的所依是因,心识的能依是果,所以说身体产生心,二者是所依能依的因果关系。这一段当中主要是承许同时的所依。什么叫同时所依呢?因果是同时的,即有身体的同时就有了心识。真实观察的时候,佛法的其他地方也讲了,因果的一个特点就是同时无因果。如果二个法是同时的,二者之间不可能是因果关系。
今天我们要详细观察同时无因果的理论。学习中观的时候,也会讲到同时无因果。在名言谛当中,因果不能同时,一定是前因后果,即先有因后有果。果在前因在后不对,因和果同时也不对,前因后果才是正确的。虽然前因后果的关系是正确的,但是还要进一步分析,这种因是不是这个果的真实因。次序对不等于就是真实的正因和正果关系。虽然次序对,但是还要观察这个因是不是真因。
我们今天学习的因果同时肯定是不合适的,连它的顺序都不对。为什么会同时无因果呢?学了这个道理之后,在学习中观推理破实有的时候,也会用到同时无因果的根据,《入菩萨行论·智慧品》等其他地方也讲到了,如果二个法同时产生,绝对不可能是因果关系。如果认为是因果关系,只能是一种错误的观点。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展开了调查程序之后,开始验证同时因果时,就会漏洞百出,所以没办法安立合理的因果关系。那怎么办呢?我们就要知道,承许因果同时的观点是错误的,必须要抛弃。否则无量的漏洞就会不断地降临在自己的头上,最后只有放弃因果是同时的观点。
因果同时不合理,身体是产生心识的因也不合理,把二者汇集起来的话,二个不合理。哪二个不合理?一是身体是心的因不合理,二是身体和心是同时的因果也不合理,这方面不管是从因果次序的侧面来观察,还是身体和心之间是不是真实的因果的方式来观察都不对。
今天我们就来学习一下遮破同时之所依,分为两个观点,第一个是要破不合理的他宗,第二个是安立自宗的合理性。因明有很多地方都是破他宗立自宗,即便是中观宗在名言谛中抉择自宗的时候,也要安立自宗的空性等等,在抉择因明的时候,更加要破完他宗之后安立一个自宗。
在名言谛当中的法,有就是有无就是无,二者之间不能混淆。不能把有当成无、把无当成有,或者二个都不存在,这是不行的。名言谛的理论,有就是有、无就是无、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就是名言谛当中合理的安立。
卯一(破不合理之他宗)分二:观察能依有无破;观察能依生灭破。
第一个是“观察能依有无破”,这个地方的“能依”是什么呢?前面讲了能依是果,所依就是因;所依是身体,能依就是心。对方认为二者之间是同时的所依能依关系,既然身体作为因,能依的心识和所依同时,我们观察能依的心到底是在有的情况下,还是心识没有它的本体而作为它的能依?
第二个是“观察能依生灭破”,前面是从有无的侧面,后面是从生灭的侧面和所依二者之间作一些观察辨别。因明中的思路都是很细微的,而这种细微的智慧,恰恰能够对治凡夫人粗心大意的心识。因为凡夫人在安立某个观点时,很多都是想当然地说我认为,或者我觉得,根本经不起观察,这种分别念太粗大了。还有一些外道的观点,虽然他们做过分析观察,但是针对于生灭的观点来讲还是太粗大了。因明的观点,都是从很细微的地方去观察安立了一切世俗谛当中的真实性。为什么要这么细微呢?大概安立一下就可以了,不要把我们的脑袋搞的那么痛,天天观察这样观察那样,又是自宗又是他宗,干脆直接讲一个自宗让我们来接受就可以了。
刚刚我们讲了,凡夫人的毛病就是智慧太粗大,以一个粗大的分别念发现不了世间的实相。如果不知道世间的实相,如果没办法知道胜义谛出世间的实相,这种不知道世间和出世间实相的状态,就叫做无明。如果还是保持着无明的状态,如何能够了知世间和胜义的实相而安住在如理作意当中呢!如果你没有如作意,都是非理作意,怎么可能在世间当中做正确的取舍?根本没办法。这个深细的智慧不是可有可无的。
佛法当中所讲的道理,不是世间的真实,就是出世间的真实。宣讲世间真实能让我们从邪见当中退出来安立正见、安住在如理作意;宣讲出世间的真实会让我们知道一切万法的本性,如果相应了出世间的真实,我们所有的无明,或者妄执等很多的增益损减。因为见到真实的缘故回归自性,安住在本来面目就可以解脱,就是这样的观点。
刚刚我们说了,凡夫人比较容易满足于自己的分别念,觉得有些时候学起来很头痛。因为我们无始以来缺少这方面的训练,头痛的地方就是我们的智慧比较差,而这些智慧对我们来讲都是很重要的,所以也说明我们的福德比较浅,障碍比较深。
不管怎么说,应该认真地学,应该为了通达这个来积资净障,提起兴趣来不断地精进修学。这里说观察有无破、观察生灭破等等,都是让我们的智慧深细到能够发现世间的真实。因明主要是观察世俗的实相,如果我们没办法了知世俗实相,对于世俗法的认知就会颠倒了,就会处于一种对世俗谛的非理作意当中,如果在世俗谛当中非理作意就会直接影响到我们取舍因果。比如在这段当中讲到,如果我们在这儿马虎了,一个修行者如果对于佛陀是量士夫、前后世存在、因果的关系内心当中有疑惑,产生不了决定性,对于修行的影响也会是决定性的。
为什么呢?因为整个佛法都是因缘法则当中体现的,如果我们对于这个最核心的东西都是犹犹豫豫的,存在着怀疑,怎么可能高质量地去修法呢?如果连真实的因果不虚,或者前后世存在这一点尚且有疑惑,有些人甚至于还想要今生成就、即身成佛,要在疑惑当中实现一生成佛的愿望,就像有些地方讲的一样,开玩笑都有点过分了,这是很难做到的。
如果我们有时间精力的话,一定要致力于学习通达佛陀、法称论师等等告诉我们的殊胜方便,从邪知邪见当中退出来,在相续当中生起真实的正见,对于殊胜的佛陀是导师,佛法是清净的,前后世存在等观点,经由学习而产生定解,这些对于我们来讲非常重要。
辰一(观察能依有无破)分二:观察能依有无破;依彼理破其余理。
第一个“观察能依有无破”是正破,第二个“依彼理破其余理”是依靠正破而破其他这些世间当中的所依能依关系,也就是说我们所破的主要是身心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是所依能依主要是针对身心。“其余理”是说在世间当中,或者一些外道的相续当中,还会认为其他的一些所依能依,依靠这个道理顺便就破了。
巳一(观察能依有无破)分二:遮破以及破彼答。
“观察能依有无破”分为两个科判,即遮破,以及破彼答,“破彼答”就是我们破了对方所依能依不存在因果关系之后,“彼答”是对方对我们的破斥作了一个答复,然后我们再破他们的答复。
午一、遮破:
有无依无故,非是若谓有,
所住即所依。于此所依无,
住者外非他;是他彼之因,
彼于事作何?应成无毁灭。
“有无依无故非是”,是一层意思;“若谓有所住即所依,于此所依无,住者外非他”,是一层意思;“是他彼之因,彼于事作何”,是一层意思;“应成无毁灭”,是一层意思。这两颂半当中是这样划分的。
第一,“有无依无故非是”,就是遮破能依不存在,即依靠所依的能依是无法安立的。按照对方的观点,能依所依是因果关系,所依的身体作为产生能依心识的因,身体是近取因,产生了一个能依就是心识,二者之间有个因果关系。这个地方是同一个时间,而且是所依能依的因果关系。我们在学习中观、因明的时候,有些基本的观点不能忘记,这个科判不能忘记两个重点,第一个是观察所依能依,所依是身体,能依是心,而且所依是因,能依是果,所依和能依是因果关系;第二个要点,所依和能依是同时的,我们在学习后面颂词的时候,始终要抓住这些要点,否则我们观察来观察去就不知道在讲什么了。如果我们围绕这个脉络进行观察,就不会跑偏,基本上我们的思路就能够跟上法称论师的智慧,可以如理地进行观察、抉择。
对方说,在同一个时间当中心识依靠身体而存在,心识是能依,身体就是所依。比如我们坐在垫子上,我们这个能坐者就是能依,垫子是所依,即我们所依靠的地方。还有盘子里面装了水果,盘子是所依,水果就是能依,平时也有所依和能依关系。这个地方讲的身体是所依,心是能依,心依靠身体而存在,尤其是心依靠身体而生而住。因为对方认为心识是依靠身体而存在的,所以身体是所依心识是能依,二者在一个时间当中存在没有前后,就是同一个刹那当中,身体产生心识,心识依靠身体,这是所依能依的关系。
在麦彭仁波切的注释和大恩上师的讲记里面都讲了,同时存在的法有两种。第一种就像张三李四,或者瓶子柱子,二者互相之间没有因果、利益关系,就是一个同时并存的法,这不是对方所认为的那种法。因为对方要安立身体饶益心,心是由身体产生的,而不是安立二者无关系,所以同时存在的无关系法不是他们的承许,也不是我们要破斥的。第二种是认为二者之间有关联,身体产生心,身体是所依,而心是能依,他们承许这种同时,我们破的也是这种。如果你们认为身体是所依,我们就要观察,作为心的能依能不能成立是身体的能依,即身体能不能成为所依,心识能不能成为能依。
下面我们就开始详细观察同时无因果,同时无因果是怎么安立的呢?因为同时的法有一个特点,即因果之间是同时的,我们永远不要忘记了,也就是说当身体不存在时,心也不存在,它们是同时的。身体没有的时候,心也没有;身体有的时候,心也同时有了,二者之间没有前后,就是同时的关系。这是很严格的同时,而不是说有两三秒的误差,大概也可以说是同时的。此处是严格到一个刹那当中来安立的真实同时。
如果是这种同时,这个能依到底是怎么样的呢?作为能依的心识,具有本体存在的心识依靠所依,还是它的本体不存在而依靠所依,也就是说作为和所依同时的能依的心识,只有两种情况,一个是有,一个是没有。
在世间当中不是有就是无,不可能有第三种物质。我们现在观察这个能依的心识要成为身体的能依,到底是有的本体作为它的能依,还是没有的本体作为它的能依?我们要详细观察这个问题。刚刚我们讲了,有无就是能依的意思。有是说它具有本体依靠所依,无是说它没有本体依靠所依。
所依存在的时候,有了所依的身体,同时它的能依也有了,也就是说作为同时的能依是具有自性或者本体的法,这时候没有办法作为能依。为什么呢?所依不存在的时候,这个因不存在它的果也没有,当它的所依存在的当下,能依的心识也有了,也就是说这个因不存在的时候,它的果不存在,如果是同时的因果,因为前一刹那的因没有,所以它的果也没有;如果它的因有了,果同时也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它的所依存在的同时,如果它能依的心识也已经有,这个身体观察的时候就没有成为心识的所依,也就是说这个心识没有依靠身体而生。因为前一刹那身体没有的时候,它也没有,当第二刹那身体一旦形成了,在身体形成的当下,能依的心识已经有了。实际上这个能依的心识并没有依靠所依,从这个侧面来讲,如果具有和所依同时的能依的本体,就没有能依;如果和所依同时的能依法是没有的,本体都没有,又如何成为它的能依呢?二者之间就没有能依所依关系了。
我们再进一步地观察一下,如果这个能依的法是有的法,它已经存在了,因不存在的时候它也没有,当它的因一旦存在的时候,果也已经有了,根本没有一个谁生谁的关系,也没有一个所谓的能依。在本性存在的前提下,它并不是能依。因为所依没有对它做什么,所以所依没有的时候它也没有;所依有的时候,同时它自己已经有了。如果是有的法没办法作为能依,如果是无的法,并没有本体,没有的东西怎么能说谁作为谁的所依呢?不可能说石女儿这样不存在的法是能依,然后他坐在一个垫子上这是所依,没有这样的关系。如果是同时的法,不管和所依同时的心识是有的法,还是无的法,都和所依没有关系。真正来讲,这种不管是有的和无的能依都没有办法依靠所依,所以这个所依对它们来讲是没有的,“依无故”,就是不存在,真实依靠于所依的能依安立不了,或者能够作为有和无两种法的所依不存在。为什么安立不了所依呢?因为不管是有的法和无的法都没有办法真实地依靠它。
“非是”的意思是这种能依不存在,没办法安立。不存在能依的问题就很大了。为什么呢?因为对方要成立的所依能依主要是身体产生心,这时安立不了合理的能依,心识就安立不了,当然就没办法安立能依所依关系,也没办法安立身体产生心的观点。
第二,“若谓有,所住即所依,于此所依无,住者外非他。”下面对方要答复了,没有的法不管怎么说肯定不存在,没办法如实地安立。“若谓有”,如果对方说,“所住即所依”,已经存在的法,“所住”是身体能够让它所安住,这时身体是所依。因为身体让已经有的法成为所住,有能够让它安住的侧面,所以就可以安立所依,这方面的观点就开始延伸了,也就是说我们观察第一层意思的时候,只是单纯地观察了能依存不存在,和能依同时的所依是不是有的?没有。为什么呢?不管能依的本体是有,还是无,都没办法成为真实的能依所依关系。
第一层意思是单纯地观察能依本身是有还是无,就是说依靠所依的能依到底有无而破,第二层意思开始引申了一个安住的问题,“若谓有,所住即所依”,他们说,无的法肯定是不行的,我们是针对已经有的法,身体让它安住,所住即所依,就是说身体让心识安住,从所住的侧面可以安立为所依,这方面有一个所住,身体让有的法安住,叫做所依。“若谓有,所住即所依,”这是对方的观点,就是说对于已经有的法观察,而且让它所住,这就是所依。
我们下面的分析,也是针对这个问题。“于此所依无,住者外非他”,“于此”的意思是,对于已经产生的安住法,“所依无”,也是没有所依的,即便是你们认为对于已经有的法让它安住就是所依,也是对它做了一些事情,因此所依还是存在的,所依对于有的法能够让它安住。我们说于此,对于刚刚所讲的能够安住的法,也没有所依。
为什么没有呢?对于有的法安住的问题,我们分析这个法的本体和安住的本身是一体还是他体?这个颂词就是现在所观察的,我们直接从一体的侧面来讲,“于此所依无”,对于所谓安住的所依也是没有的。为什么没有呢?“住者外无他”。这个心产生的时候,就已经安住了,哪里会有一个法产生了而不安住呢?肯定是一产生就安住了,此处说“住者外非他”,“住者”就是安住者。这个地方我们讲的是心,这个心一旦产生的时候,这个安住者是谁?除了已经产生了心之外,没有其他的一个所谓安住者。安住者和安住二者之间是一体的,这个法一存在,就已经安住了,又何必用所依来让它安住呢?你们的所依对于所谓的安住不起作用。为什么不起作用呢?因为这个法一出现,本身自己就安住了,如果这个法存在,哪有不安住的,“于此所依无”,对于已经产生的法,它的所依是不存在的。
为什么呢?“住者外非他”,除了安住者之外,没有一个他体的安住,就是说这个法存在,它本来自带安住了。二者之间是不分的,这个法一出现,自己就安住。不会是这个法出现了,自己没有办法安住,通过身体让它安住,法一出现,自己就能安住,叫做“住者外非他”。安住者和法本身其实一体的,非他就是一体的,没有他体,所以这个法一存在就自然安住。对方说,“所住即所依”,所谓的所依是让有的法安住,但我们说这不需要。为什么不需要呢?因为有的法自己就安住了,不需要所依,所以所依对这个法本身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没有让它安住,因为它是一体的缘故,所以无法安住。如果对方也承许这个法和安住一体的,不就相当于承认失败了吗?因为存在这么大的问题,我们观察的时候,的确是这样,如果说安住和这个法本身是一体的,这个法一出现本身就是安住的,不需要让所依来让它安住。下面对方还要进一步地分析。
第三,“是他彼之因,彼于事作何?”因为对方不能承许说是一体的,所以对方说是“他”,“他”是什么意思?就是他体,没办法承许这个法和安住二者是一体的,如果承许法和安住是一体,像前面讲的一样,这个法一存在,就已经安住了,所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所以必须要让这个所依有事做,安立这个所依是存在的。怎么办呢?他们就把法和安住分开。什么叫法和安住分开呢?比如心识是法的本身,然后安住是他体的,安住和这个心本身是他体的。刚刚说了,如果这个心和安住是一体的,心一存在,安住已经有了,所依就对它不起作用了。他们就想,不能是一体的,应该是他体的,如果是心是心,安住是安住,所依对安住就可以起作用。他们说首先心有了,但是你不是没安住吗?我让你安住,他们觉得这样是对的,这个地方讲是他,就是说这个安住的法和安住本身二者是他体的。
“彼之因”就是说,就算这是存在的,所依对安住起了作用,彼之因是所依是安住的因,身体让安住就安住了,它是安住的因。虽然所依对于安住来讲是它的因,但是“彼于事作何”,这个“事”是什么?就是心识本身。刚刚讲了,他们把心识这个法和安住分开了,而他们把这个所依的身体作为一个安住的因,二者之间成了因果,就是说身体成了安住的因,安住成了身体的果。
我们说彼之因,虽然成立是因,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呢?彼于事作何,这个事就是这个心识本身,既然这个所依和安住成为能依所依,所依成了安住的因,二者之间已经成立因果了,还有一个法,他体是两个法,一个是安住,一个是法的本身,“事”是这个法的本体,“彼”就是所依。最后我们分析,你这个所依的这个因,对于这个事物本身,做了什么?没有做什么。因为你的作用是让安住,成为安住的因,成了安住的因之后,这个所依对于心识本身做了什么利益呢?应该成立说,身体这个所依对于心识本身没有做任何的事情,叫做“彼于事作何”。
第一,如果是一体也不对,一体它自己就安住了,安住和事二者如果是一体,它自己一存在的时候已经安住了;如果二者是他体的,虽然这个所依可以成为安住的因,但是你的所依怎么成为事的因呢?没有成为,所谓的心识就不是能依。如果你的能依是安住,而你的心识本身就不是能依了,如果你的心识不是能依了,那你产生了什么?你的心识产生了一个安住,并没有产生心,所以从这个方面观察的时候,“彼于事作何”,它对于事本身就没有做什么。
如果以前没有学习、思维过,看起来有点绕,其实这里有几个关键的问题,首先安立能依所依的关系,直接安立能依是有的还是没有的,这个能依是它的本体,到底存在不存在?如果能依已经存在了,而且是同时的话,既存在又是同时,就和所依没有关系。因为并没有饶益它,当果法没有的时候,你的因也没有;当你的因有了的时候,果法已经有了。它们是同时的,突然一个刹那就一起出现了。就是说当你的果法不存在,心没有的时候,你的身体也没有;如果你身体的因有了,它的果这个心也早就有了,其实身体对心并没有做什么。如果心是有的话,它不起作用;如果是无的话,也不起作用,对于有无的法不起作用。
第一层意思讲到单纯的能依和所依的关系,第二层意思是加了一个安住,就是说对于已经有的法,所依让它安住,这是针对安住了。既然是安住,我们就说,这个心和安住二者之间是一体的,其实不需要让它安住,你的所依不存在。为什么呢?因为这个法一出现,它自己就会安住的,如果不能安住,也就不会出现,或者马上就灭了。从大的方面来讲,它自己一出现,从有的方面而言,一定是安住的,就是从这方面来进行安立的,所以所依对它不起作用。
第一,如果是他体的,心识和安住二者之间,如果对方说是他体的,就是把事物本身和安住从概念上分开了,觉得可以安住。如果是一体,会有前面的过失;如果他体的话,身体所依能够成为安住的因,但是对于事本身起什么作用呢?对事本身不起作用。这里面的观点就是说,如果事物和安住本身分开,你的能依只能成为一个能依的所依,你的这个因就只能成为一个果法的因,而这个因,你给了安住,就没有办法给这个法本身了。如果你让这个安住成为能依,那这个心本身没办法成为能依了,“彼于事作何”?对于这个心识本身你做了什么?这个心识就不是能依了,如果心识不是能依,那心识就不是身体产生的了。
一层一层观察下来的时候,脉络很清晰,我们要静下心来好好地看,刚刚我们讲了,这里面有几个概念,所依能依到底是什么?因果关系,还有一个同时的关系,同时无因果。然后这里面讲到了让已经有的法安住,没有单纯地安住,因为这个法一存在,它自己就安住了,所以所依并没有让它安住。如果没办法成立,只有把安住和法本身拆散,安住和这个法本身是他体的。他体的又有问题,什么问题呢?你这个所依是心识,那是让心识成为能依,还是让安住成为能依?如果让心识成为能依,回到前面,“有无依无故”;如果让安住成为能依,心识就不是能依了,就是这样一种关系。
不管怎么样,这方面的法都无法安立,这是一个有漏洞的观点。因为观点本身不符合于实际情况,所以你再怎么补救,只能是越补救漏洞越大,问题越多,就像以前我们在讲中观时说的能立等同所立,你的观点有问题,你就开始解决这个问题,在解决问题的时候,它就会成为所破,又变成空性了,再来一个观点,又变成空性,就好像这个地方燃了很大的火,你想要让火熄灭,却不断地把一根一根的干柴投进去,所有的柴都投进去之后,只能让这个火越烧越大,这里也是一样的。身体产生心本身有很大的问题,同时的所依有很大的矛盾。不管再怎么去分析观察,二者之间的问题越来越多,漏洞越来越大,最后再有更多的理由进来,也都是错误的观点。
第一,“应成无毁灭”。前面说彼于事作何,身体对于心到底做了什么?因为心识本身是可以安住的,这个身体对于心识到底做了什么?如果对方说身体是让心识长久安住,不单是安住,因为安住是可以的,刚刚我们讲了它自带安住,对方认为它自带安住,如果是他体的肯定不行,再换一种说法,就是承认安住和心识是一体的,但是又要安立所依的身体对心识来讲有作用,于是进一步地说,它虽然自带安住,但是我的身体能够让它永久安住,你的心识不是产生了吗?产生的第一刹那自己安住了,但是还要延续,如果要延续下去,我的身体会让它永久安住。
如果你的身体让心识长久安住的话,“应成无毁灭”,你的身体有这么大的功能,能够让心识长久安住,应该变成让能依的心识永无毁灭。为什么呢?所依的力量这么大,能够让它长久安住的缘故,应该变成心识永无毁灭。对方也不敢承认心识永不毁灭,肯定会毁灭的。
观察到这个地方,就讲到了四层意思,我们慢慢一个个分析之后,其实就是讲二者是同时能依所依的关系。从这几个方面来讲是不存在的,没办法安立。
我们这样讲了之后,对方还是有其他的说法,或者我们无始以来的分别念又开始思维了,虽然好像是让它长久安住不对,这种长久安住是否就是不毁灭了呢?对方觉得法称论师给他发了一个很大的过失,这个过失太大了,里面不决定,不周遍。“应成无毁灭”,我的身体让心长久安住,并不是说它永远不坏,而是说它在遇到灭因之前是安住的,持的是这种观点。如果一旦遇到了灭因就会毁灭,觉得应该这样去分析一下。如果真实来讲,你的心识能依应该变成永无毁灭。
下面对方继续讲,“许彼灭因致,彼亦同过失。住因亦作何”,如果说你的身体让心识长久安住,应该变成心识不会毁灭,因为依靠身体成为所依,心识可以安住的缘故,或者我们不说永久不会毁灭,因为他的身体也会毁灭,至少在人死了之后,身体还存在,但他也不会死,为什么呢?因为身体一直存在。虽然从平常意义上讲的死了,对方说他的心灭了,虽然人死如灯灭,但是死了之后,在一段时间当中身体还在。在古代有很多人想方设法地把自己的身体保留下来,现在也有很多人死了之后把自己的身体花很多钱放在冷库里冻起来,想等以后科技更发达的时候,身体还在,可以重新活过来。或者有些人死了之后,被冰雪覆盖了好几百年之后挖出来,他的身体还是那样的。如果身体真是让心识安住的因,至少在这些情况下,心识是不会灭的,或者死了之后的一段时间当中,身体还在,心识应该不会灭。因为身体能够让心安住的缘故。我们就是这样发的过失。
对方当然不会轻易就承认了,“许彼灭因致”是对方的回答。对方说,他不会永远安住而不毁坏的,心识总有一天会毁坏。因为对方基本上不承认前后世,所以也不可能说心识会延续到后世永远不毁坏。他肯定会觉得身体最终会毁坏,心识也会毁坏。他们说,我们不是说永远不会毁坏,而是说“许彼灭因致”,当这个心识,或者所依遇到了灭因之前,这个所依能够让心识安住。如果遇到了“灭因”,就是毁灭的因,所依上面遇到了灭因的缘故,能依的心识也就灭了,让它没办法安住了。还有这个心识遇到灭因的时候,或者所依上面,具有了灭因的时候,能依就会灭。如果所依上面没有灭因,就会安住;如果所依上面具有了灭因,这时他的能依就灭了。他们说“许彼灭因致”,“致”就是灭因一出现的时候,能依就会灭。对方认为这样可以避免过失。
第一个,“彼亦同过失”。“彼”,是讲这个灭因让能依毁灭,此处的过失和前面是一样的。因为这里也是承许同时,虽然承许次第也有问题,但这里主要是承许同时,灭因和所灭的法是同时的。如果灭因和所灭的法是同时的,我们观察的方式和前面也是一样的。怎么说是“同过失”呢?灭因和灭法,灭法是所毁灭的法,也可以指心识了。如果灭因和心识二者之间是同时的,这个同时存在的法,针对灭因而言,你们这个灭因是灭了一个有的法,还是灭了一个没有的法?
如果和灭因同时存在的法是一个刹那同时的,灭因存在的时候,灭法也是存在。灭法就是心识,因为心识的是所灭,灭因是能灭,当灭因存在的时候,心识同时也有,不可能灭。因为它本来就有,正在存在的时候怎么会没有了。可能把它灭掉吗?灭不了,因为当你的灭因有的时候,这个灭法心识本身还是兴旺发达,存在着没有消失,这个灭因对灭法二者之间也不起作用,灭因灭不了灭法。它存在的时候,怎么灭它呢?没办法灭它。如果这个灭法是没有的,灭什么呢?不需要灭,它根本不存在。
观察的方式和前面也是一样的,关键是二者同时,没办法起作用。不管是你要让它生,还是让它灭,反正它不起作用。
如果同时不行,那前后次第呢?前后次第也不行,前后次第是当你灭因没有出现的时候,对于已经有的法也灭不了。如果你的灭因出现了,灭法已经过去了,这时也不行,也就是说,如果前后次第对不上号,要不你的灭因出现了,它的灭法没有出现,就是灭法出现了,灭因没有出现。二者之间都不是在一个刹那当中,你怎么灭?灭不了,当你灭因出现的时候灭法没有,灭法有的时候灭因没有了,如果你是这样次第的,怎么灭呢?永远灭不了,相当于永远抓不住它,也就是说你抓它的时候它不在,然后它在的时候,你自己又不在了。如果二者之间不同步,你怎么灭它呢?你灭不了,不管是灭因在前面还是灭法在前面,或者灭因在后面还是灭法在后面,二者不同步是没办法灭的。
如果二者同步呢?同步也不行。因为当你的灭因存在的时候来不及灭它,二者之间同时存在,当你正准备灭它,它的本体也灭了,因为二者之间同生同灭,永远是同时的,当你的灭因有它也有,当灭因灭它也灭,所以你永远没办法对它起作用,同时没有因果,也没有作用。两个同时的法,既不能生也不能让它灭,二者同时是有过失的,所以“彼亦同过失”。它是靠前面的承许,能依的心识是有的,还是没有的,它和所依之间的关系是一样的,只不过前面是所依能依之间观察,这个能依是有的还是没有的。这里是把灭法和灭因二者之间放在一起,你要灭的法是同时有的吗?还是没有的?如果有,它正在存在你怎么灭呢?灭不了,二者之间并存就灭不了的。如果是没有的法,没有的法灭什么?灭空气、虚空?这些就不能成为灭法了,都不存在灭什么?所以说“彼亦同过失”。
第二个,“住因亦作何”,如果依靠灭因毁灭了能依的心。退一万步说,假如灭因把能依的心识毁灭了,“住因亦作何”,让心安住的因就是身体,身体这个让心安住的因,它对心识的安住到底做了什么?“亦作何”,因为这样的心识存在时,它自己就可以住下去,本身就会存在,所以心识本身存在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安住,身体让心安住的因就是住因,它对于这个心的安住没有起任何作用。如果心识遇到灭因灭了,那你的身体也是眼巴巴看着它灭,对心识的安住也不起作用。如果心识存在,没有遇到灭因之前,它自己可以安住,不需要身体而安住;如果遇到了灭因了,你的身体也没办法让它安住,所以说“住因亦作何”?
在所谓的名称上身体是让心安住的因,好像不仔细分析的时候,怎么讲都有道理,但是真正详细分析的时候,所谓的住因就是一个花架子,不起作用的名称而已,其实它并没有让心安住,因为没遇到灭因之前不起作用,心识自己可以安住,如果遇到了灭因,也没办法让它安住,所以说“住因亦作何”?住因对于这个心来讲,不起作用,这里讲到的这些真实的观点,观察能依有还是没有而破斥,主要是观察二者所依和能依之间的关系,严格分析的时候是不合理的。
这个地方是比较严格的通过比较深细的智慧来观察。这和我们平时习惯性的思维当然就不一样,我们觉得很不习惯,就是因为我们平时的思路很粗大,所以太粗大的智慧根本观察不了很多万法的真理。即便是世间深思熟虑的人,比如科学家、哲学家、外道等等,思想肯定要比一般老百姓深邃得多,一般老百姓的思想基本上还是比较粗大的,他们考虑问题都是比较浅的层次。这些科学家、哲学家,还有其他的外道,他们愿意钻研物质表面下的东西。不管怎么样,他们的精神还是想钻研比较深层次的东西。他们通过这种思想的牵引,观察得到的结论,一般来讲要比世间人更加深细。这个原因何在?因为他们的智慧更深细,所以当然会比一般的世间人得到更多的结论。他们已经预演了很多次,如果是这种情况有什么过失,那种情况有什么过失。从他们的思想体系来讲,也要破他宗和立自宗,仍然要做很多推演、训练,有没有做过训练的智慧,高下一下子就能判定出来。
这种外道或者一般人观察过的思想,和佛法当中更加细微的思想比较起来,又成了一种不可靠,比较粗大的思想了。当然并不是说,我们学完之后一定要破谁,主要是针对我们自己的分别念,如果我们对于这些问题了知得不清楚,还是容易产生各式各样的怀疑。这并不是说你学一两次之后,就会通达了,可以完完全全地把你的邪见彻底的驯服,这也不一定,毕竟根基也不同。这里面至少有一个思路,如果以后我们有怀疑,可以反复地缘着里面的思想不断地学,当我们学了若干遍以后,里面深邃的意义、尖锐的道理逐渐就会发挥它的作用,那时我们相续当中的邪知邪见,就会在这些尖锐的长矛利剑的攻击之下逐渐地土崩瓦解。
我们相续当中这些看似稳固的邪见其实也是虚妄分别。为什么是虚妄分别呢?它毕竟是不符合于实际情况的,不管再怎么坚固,还是不符合实际情况。就像冬天的冰看起来很结实,可以用大铁锤使劲去砸,甚至于可以在上面修房子,无论看起来如何坚固,也还是不稳固的,春天来了逐渐就会化了。
有时我们会认为谁都说服不了我,自己内心当中的见解谁也动摇不了,这不一定。可能是我们学习的深度不够,如果我们反复去学,总有一天自己会和里面的意义相应,这里讲到的尖锐道理逐渐就会浮现出来。其实这些本来就在这儿,只不过我们的智慧没有跟上法称论师的观点,所以觉得这里是不是没有说服力,或者很牵强、很霸道等等。其实并没有,如果我们智慧慢慢跟上之后,就会对里面的思想逐渐产生定解,以前我们的邪知邪见随着智慧的深入慢慢也会融化。
未完待续
[终生学习 终生修行 终生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