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因果】132 返璞归真(布莱恩·魏斯著作03 连载11)
返璞归真
Only Love IsReal
第十章
我以前来过这个地方,
不过什么时候或是怎么来的我想不起来,
我认得那门外绿草如茵,
那甜美芳香的味道,
那叹息的声音,那岸边的亮光,
以前我们是一对夫妻,
多久以前我也许不知道:
不过就在那只燕子翩翩高飞的时候,
你蓦然回首,
面纱掉了下来——古代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
——罗塞堤(Dante Gabriel Rossetti)
英国画家及诗人 1828-1882
毕卓罗进到了相当艰难的那一世里,一段天人交战、左右为难的时期。有时某一世虽命运多舛,但其实它也提供了不少学习的机会,有机会可以沿着正道更为迅速地前进。相对而言,较为安逸的那一世里,反而较无机会进德修业。那是让你养精蓄锐,好好休息的一世。可是他现在进入的绝对不是那种安安稳稳得过且过的时刻。
毕卓罗马上就咬牙切齿,非常生气。“他们正在强迫我去,我不愿意去……我才不要过那种生活!”
“他们正要强迫你到哪里去?”我问道,想让他把话说清楚。
“去当神职人员,去做和尚……我才不要!”他重复道。他停了一会,还很生气。接着他开始解释。
“我是家里年纪最小的儿子。他们希望我能出家,”他接着又说,“不过我不愿离开她……我们彼此相爱,要是我去当和尚的话,别人就会娶走她,不是我……我无法忍受。打死我也不干!”
不过他并没有死。相反的,他逐渐地听天由命。他与他的爱人断绝往来,他心如刀割,肝肠寸断,不过,好歹总算活了下来。
多年之后。
“现在倒还不错,一生平平静静。我非常仰慕方丈,我愿意一生随侍他的身旁……”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认出来了。
“他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我认得出那就是他。我们很要好,我可以认出他的眼睛!”
毕卓罗终于找到他那死去的哥哥。我晓得他的伤痛即将开始愈合。他们这对兄弟果然在前世里曾经在一起过。要是他们前世曾经长相左右,那么来世也有可能再度重逢。
多年之后,方丈年纪大了。
“他很快会离开我,”毕卓罗预言道,“但是,我们会在天堂重逢……
我们曾经为此再三祷告。”不久方丈死了,毕卓罗非常伤心。
他一再祷告沉思,而他死亡的时间也快到了。他感染了肺结核,咳个不停,呼吸有困难,他的师兄弟围绕在他的床边。
我引导他迅速地结束了那一世,没有必要再度忧伤。
“我学习到了愤怒与宽恕。”他开始说道,甚至不用我开口来问他那一世里学到了什么课业。
“我学到了愤怒是愚蠢的,它暗中腐蚀我们的灵魂。我的父母做了他们认为对我和对他们来说都是最好的决策。他们并不了解我的七情六欲,以及我有权利决定自己人生的方向,而不是由他们决定。他们用心良苦,只是并不了解,他们一无所悉……我也相当无知。我已经占用了别人的生命,当我自己也犯了同样错误的时候,我哪里还有什么权利可以审判他们,或是怨恨他们?”
他又沉默了,没多久又再开始说话,“这就是为什么宽恕那么重要的原因,我们谴责别人做的那些事情,其实我们自己也都做过。假使我们希望得到宽恕,我们必须先宽恕别人。神明宽恕了我们,我们也应该宽恕别人。”他还在反复咀嚼那些教训。
“假使我自己随心所欲,我就不可能见到了方丈,”他做了结论,“只要我们认真地去寻找,就会发现冥冥之中总是善有善报,总有慈悲,总有恩典。假使我当时一直怨天尤人,就会觉得人生乏味,那么,我就错失了在寺院里发现的善与爱。”
此外,还有一些附带的教训。
“我学到了祷告和沉思冥想的力量。”他又说,他又在思索自己在那一个品德高尚的一世里,所学到的训诫的含意,因此又静了下来。
“也许牺牲掉浪漫的爱情反而还更好,”他在臆测,“因为那样可以换来我哥哥以及神明更大的爱。”
我不敢确定是否如此,他也没有把握。几百年后在德国,毕卓罗——当时的玛格达她却选择了一条非常不同的道路。
毕卓罗才刚记起了自己曾经当过和尚那一世之后,没多久马上又回溯到另一个介于灵魂与浪漫之间,充满爱意的交集点。
“我正在被拉往另外一世,”他突兀地说道,“我得去了!”
“赶紧去吧,”我鼓励他,“发生了什么?”他沉默地过了几分钟。
“我正趴在地上,伤得很重……附近有许多士兵。,他们把我放在到处布满石头的地上乱拖……我快要死了!”他喘个不停。
“我的头部和身体两侧都严重受伤,”他有气无力地埋怨着,“他们玩腻了,也不理睬我了。”
这个苦命人往后的情形逐渐明朗。
当他动弹不得的时候,士兵们掉头而去,他从地上还可以看到他们都穿着皮革制成的短大衣制服和长筒马靴。他们不太高兴,他们正在开玩笑,并非存心把他害死。大家都无动于衷不以为意。人民的性命并不值钱。总而言之,这只是一场意犹未尽的胡作非为的恶作剧。
他的女儿来到了他的身旁,不断地呜咽,她轻轻地将他的头搁在像是摇篮的膝盖上。女儿上身有韵律地来回摇晃,他可以感到自己的生命正从那遍体鳞伤的身体中有如退潮般地渐去渐远。他的肋骨一定断了不少根,因为每一呼吸就是一阵剧痛,鲜血不断地从口中流出。
现在他的体力急速地衰退,他想跟女儿说话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从他身体内部某个深远的部位,传出了模糊不清咯咯作响的声音。
“我爱你,爸爸……”他听到女儿轻轻地说着。他已经气若游丝答不出话来。他非常疼爱这个女儿,生生死死,永难忘怀。
他最后一次闭上了眼,全身那令人难以相信的痛苦瞿然消失。不晓得什么缘故,他仍然可以看到东西,他觉得无比的轻松和自由。他发现自己正在朝下望着他那萎缩起皱的肉身,他的头和肩膀柔弱无力搁在女儿的膝盖上。她还在哭泣,完全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平安无事,早就不再痛苦了。她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体上,那个已经不再拥有他生命的肉身,一前一后缓慢地摇晃着上身。
要是他想要的话,现在他可以离开他们了,他们也都会平平安安。他们唯一需要记住的,就是当他们的时辰到了的那一天,他们同样也得离开他们的肉身。
他注意到一道不可思议的亮光,比一千个太阳加起来更为明亮,更加美妙。奇怪的是,他却仍然可以正视着它。某个人在那道亮光附近或那道亮光里面正在和他点头示意。他赫然发现那个人就是他的祖母!她看起来非常年轻,容光焕发,完全没有老态龙钟的模样。他很想上前和她见面,刹那间他已来到亮光附近,而祖母就在身旁。
“能再见到你真好,我的孩子,”她的嘴巴并没有动,可是那句话的内容马上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真是好久不见了。”
她用她那不具形体的手臂搂抱着他,一同走进了那道亮光。
我灵光一现,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第一个出生活不到几天就夭折的儿子——亚当。我想这是毕卓罗在远古时代的那一个前世里,他的女儿极其忧伤地坐在泥地上将奄奄一息随时都可能死去的父亲搁在膝上,像推着摇篮似地前后摇晃,那个萦绕在我心灵深处的画面,凝结沉淀才勾起了这段回忆。
那天清晨,医师从医院里打来了电话之后,卡洛和我两人搂在一起,摇晃着身体借以平息内心波涛汹涌阵阵的抽痛。亚当的生命只活了二十三天就夭折了,即使动了极其危险的以及大手术也挽回不了他的性命。我们都痛哭出声,也都摇晃个不停。在那个时刻,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此什么?
那种远超乎身心所能负荷的伤痛实在无法言喻。我们两人甚至连呼吸都不太顺畅。只要深呼吸胸口就隐隐作痛,空气吸不进去,有如两人胸部都给勒上了减肥的紧身搭似的非常难过。那是忧伤造成的紧身搭,可是却找不到钮扣可以解开它。
随着时间的过去,我们的伤痛才逐渐减轻,但心中的伤口仍旧无法愈合。一年之后,另一个儿子约旦出世,后来我们又生了一个女儿名叫艾美,这两个儿女都相当杰出优秀,可是却无法取代亚当在我们夫妻心中的位置。时间的经过的确很有帮助,就像在池塘平静的水面上突然丢下了一块大石头以后所造成的层层波浪一样,伤痛的涟漪逐渐向外扩充。起初,我们夫妇生活起居的一切事物,就像那紧挨着石头的第一圈的波浪一样的石破天惊,周遭样样都使我们触景生情地想起了亚当。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一个个不认识的新患者,以及各种新奇的际遇来到了我们的生活之中。他们跟亚当和我们夫妻共同的伤痛大多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连,涟漪开始向外扩散,又发生了更多新的事情,新的东西愈来愈多,又接触到更多原来毫不相识的新鲜面孔,带来了休息喘口气的空间。我们又可以深呼吸了。你永远不会忘记那种伤痛,不过,隔了一段时期,你就会渐渐适应可以照常生活了。
隔了十年,我们在迈阿密又再次遇到亚当。他透过我在《许多前世,许多(灵性)大师》里所描述的那位患者凯瑟琳和我们说话,使我们的人生完全改观。经过了十年的伤痛,我们才开始了解灵魂的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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