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道字 重且舒
勿急疾 勿模糊
与人交谈的过程中,吐字应清晰、郑重、舒缓,语速不要太快,有些人说话特别急躁,如同录音机按了“快进”键一样,内容一下子就过了,像我这样迟钝的人,根本反应不过来;但也不能含含糊糊、表达不清,自己说了半天,别人一句也没听懂。
语言是与人沟通的工具,应该将自己所想的表达出来。有些人沟通能力特别差,心里明明有一大堆问题,却像伏藏品一样埋起来,只有透过眼神和表情感觉到“他可能有心事”,但却始终挖掘不出来。这种表达极为困难的人,按照藏地的说法是,就像嘴里含了块大石头。这种习气可能是先天的,因前世造了毁谤等口业,即生中再怎么训练,也没办法;但也可能是后天的,因从小没有培养过,长大后沟通能力特别差。尤其是一些女众,在众人面前不敢说话,也不善于表达自己,很多事情都藏在心里,这样就不好。
不管是佛教徒还是世间人,该说的话应该表达清楚,没有必要恐惧、犹豫。西晋有个人叫裴秀,从小就知道勤奋学习,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他出生于官宦世家,家中常有客人来访。每次家中宴请客人,母亲有意让他去端饭送菜,服侍客人。裴秀也特别珍惜这个机会,在接待过程中,总是言语虔诚、彬彬有礼。客人见他如此虚心懂礼、谈吐优雅,都很喜欢他,所以他的名声很快就传开了。
其实作为一个人,尤其是出家法师,沟通能力一定要具足,否则,遇到在家人的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可能把握不好。有些居士表达能力很不错,不管讲佛法还是世间法,说话非常简明扼要,既不会啰里啰唆,两三个小时一直夸夸其谈,也不是一句话都不讲,只是“嗯”、“啊”,好像说的全是“嗡啊吽”。
前段时间,我因为建学校的缘故,要跟宗教部门一些领导打交道。有次一起吃饭时,我左边一个领导,右边一个领导,这两个人的差别很大:一个不爱吱声,吃了四十多分钟的饭,除非别人跟他说话,他就“嗯、嗯”点个头,此外一句话也没有;另一个领导正好相反,一会儿讲这个、一会儿讲那个,从始至终一直滔滔不绝。一顿饭下来,我这边声音太多了,那边声音太少了,耳朵好像特别不平衡。
总之,我们不管是闻思修行,还是度化众生,语言的技巧一定要掌握。麦彭仁波切在《君规教言论•观察语言》中讲过,该说的应该说,不该说的不要说,必须学会应机施教。佛陀在世时座下有十大弟子,其中富楼那尊者是“说法第一”,对不同的人观机说法,就是他的长项。
他见到医生的时候,会说:“医生可以医治身体的病痛,但心里的贪嗔痴大病,你们有办法医治吗?”
医生回答:“我没有办法,您有吗?”
他就以善巧的语言说:“有!佛陀的教法如同甘露法水,可洗清众生心垢,戒定慧三学如灵丹妙药,可以医好贪嗔痴的心病。”
见到官吏的时候,他会问:“你们做官的人,可以治犯罪的人,但有办法让人不犯罪吗?”
官吏回答:“虽然有国法,但国法也不能使人不犯罪。”
他便进一步引导:“除国法以外,你们和一切人民,都应该奉行佛法。若能信受奉行五戒十善的道理、因果轮回的法则,这个世界的人就不会犯罪。”
遇到田里工作的农夫,他会说:“你们耕水田、种粮食,只能资养色身,我教你们耕福田、养慧命的方法好吗?”
农夫问:“耕福田、养慧命是用什么方法?”
他谆谆善诱道:“信仰佛教,奉事三宝,对沙门要恭敬,对病人要看护,对慈善公益要热心,对双亲要孝顺,对乡邻要隐恶扬善,不要乱杀生灵,这都是耕种福田最好的方法。”
诸如此类,他总是在不同众生面前,根据他们的根基与意乐,宣讲让人能接受的道理。
我们虽不能像尊者那样,直接教化那么多众生,但“应病予药”、“观机逗教”还是要学。比如我前面坐个医生,如果一直给他讲天文学,他根本不想听;或者,对一个特别愚笨的人,我拼命地讲因明推理,他也听不进去。所以,说话一定要掌握技巧,这也是度化众生的方便。佛经和戒律中经常强调要观察语言,如果不该说的说得特别多,该说的却没有说,所说又与众生根基不符,那你说得再多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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