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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之难易

五论论文 世界青年佛學研討會 2019-08-11

文|释圆修


对于证悟到底是难还是易这个问题,不能一概而论,既要符合二谛的事实真相,也要观待修行者各自的实际情况,从“事”的角度来说,要想从凡夫变成圣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我们要发大勇猛披上精进的铠甲知难而上;从“理”的角度而言,二谛无二法性常存,所谓的证悟也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而已,因此想要获得证悟也并非绝无可能。应当了知:“悟”具有本来就是的含义,“修”就是实事求是的过程。


关键词:证悟;万法;自性;实相;难易;远近;世俗;胜义



通常而言,人们对于以前没有明白的道理现在忽然明白了,以前没有领会的意义现在终于领会了称之为“悟”。因此“悟”是指对某一事物真相突然生起的如实了知。如《佛学大辞典》中说:“悟”即是觉之意,对于迷而言,即自迷梦醒觉也。在修行的过程中“悟”也有很多层次,这里所说的“悟”唯一是指修行者对于万法究竟实相的亲身体悟。那么“悟”到底是难还是易呢?


01

阐述各自观点

1. 证悟之难

修行获得证悟(有法),很难(立宗),因为我们离胜义很远(因),如同要去往太空一样(喻)。这里首先说明了证悟之难,那么,我们离胜义真的很遥远吗?


所知万法可以通过二谛的方式来加以分析,二谛即是世俗谛与胜义谛,其中世俗谛指的是万法的现相,胜义谛则是指万法的实相。如果能够趋入此真实胜义而获得亲身体验的结果,则可以说已经获得了证悟。


那么,胜义中万法究竟的实相到底是怎样的呢?


1. 非“有”

万法的自性不是“有”,《中观庄严论》通过离一多因对所知万法进行了详细分析,由于万法如果真实存在,要么是以一体的方式存在,要么是以多体的方式存在,而不会有第三种情况。并且“多”也是由“一”所组成,因此,只要实有的“一”存在万法就可以存在,如果实有的“一”不存在万法也就不存在。


以色法为例,将粗大的法一分再分,直至分到最后的最极微尘或者说无分微尘,之后再分下去则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空性,而实有的“一”终究也无法得到。“一”不存在,“多”也就不可能成立,由此可知,凡是可分的法,都是假立的“多”,因为实有的“一”不存在之故,因此显现的万法都如同幻相一般。


试想,微尘既然可以分至空性,那么反过来说,最初的那一微尘也只能是由空性所组成,或者说,两个或若干个“空”相加居然形成了“有”,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另有一种观点认为,微尘可以无有穷尽地分下去,永远也分不完。对此,麦彭仁波切早已说过:名言中再也不能分的一个量应该存在,如果不承认这样一个极微的量,吉祥草与须弥山也就无有任何差别了。


此处所说的“再也不能分”,是指在名言中必须要承认一个不能再分的无分微尘,如果还要再分,则此微尘必将成为空无。如果不承认这一点,而认为微尘可以无有穷尽地分下去,则由于吉祥草与须弥山所含微尘的量同样是无穷无尽,也就不会有二者大小多寡的差别,会有此过失。因此,认为微尘可以永无休止地分下去,只不过是分别念的产物而已。


另外,即便是承许微尘无穷可分,表面看起来似乎是说明永远也分不完而永远“有”,但实际上永远也分不完恰恰说明了实有的一个基永远也得不到,既然永远也得不到又怎么能说“有”呢?因此,实有的“一”终究是无处可寻的。


心识等色法以外的其它法必定为时间所含摄,依靠对时间的分析可以了知凡是时间所摄的法最终也是虚妄的。对于时间来说,从最初的劫可以分析成年,年可以剖析成月,月变成日,日又成为时,时成为分、秒、刹那,乃至成为最后的无分刹那,在名言中以无分刹那作为组成时间的最小单位,但所谓的无分刹那也只是暂时的名言假立,如果对其进行分析同样经不起观察,首先在这里可以提问:无分刹那到底是有分还是无分?如果是有分,那么就不能称为无分刹那;如果是无分,也就是说在无分刹那的本体上不存在两个以上的部分,如此则必然导致在一个刹那上既生又灭,而这样一个生灭同时的刹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另外,当以众多无分刹那来组成粗大相续时,刹那与刹那之间不接触是不可能的,会有时间中断的过失;如果接触则由于无分刹那不存在接触与未接触的两分,而必定成为全分接触,结果就算再多的无分刹那组合在一起也无法构成更长的时间,只能永远停留在一个无分刹那上,因此所谓的无分刹那终究是不成立的。如果此刹那存在则必定是有分,是可以再分的,但分下去之后就再也不见了而成为一片虚无。


对此,虽然也有认为刹那可以无穷分下去的观点,然而同样会有一刹那等同于一大劫的过失,实不可取。


如果有人想:无分微尘与无分刹那由于是无分的缘故无法组成粗大法,如果能够组成粗法就必须承许有分。那么,当此二种极微最后分析到空无的时候,组成二微的基础——空无,为什么就能组成粗大法了呢?


此处略有不同:有实宗执著一个实有的基来作为组成万法的基础,否则显现不合理,随顺这样的观点,则无论是无分微尘还是无分刹那只要是无分就不能组成粗法;而万法从空性中产生或者说无中生有虽然很稀奇,但却是显现法的事实真相,依此也可了知如梦如幻的缘起性空之理。


所知万法包括有为法和无为法,其中无为法只是分别念假立的;而色与非色可以涵盖一切有为法,依靠上述离一多因的观察,将色与非色分别剖析成无分微尘与无分刹那,之后再更进一步继续分解,即可彻底将心中的执著击碎,从而显露出万法无基离根、远离一多的本性。因此说万法的自性不是“有”。


2. 非“无”

万法的自性不是“无”,当“有”被否定以后“无”自然成为我们执著的对象,然而“无”与“有”是相互观待的,所谓观待即是一者观待另一者,有则俱有,无则俱无,不可能出现一者无有而另一者单独存在的情况。


比如说,世界上如果本来就没有瓶子,那么也就不会有瓶子的“无”,正因为曾经有瓶,所以才会有瓶子消失的无瓶,“无”依赖“有”而存在。现在,通过离一多因对所知万法进行分析,如果说万法曾经是存在的,由于遇到了离一多因,而从原来的“有”变成了“无”,那么,说万法是“无”也是可以的。就如同一个人从原来的生到后来的死,我们可以说这个人已经没有了。


但是,当以离一多因这把锋利的宝剑将万法层层割解后,才发现原来万法本来就不存在,并不是因为现在以离一多因进行观察才成为空性的,而是从过去到现在乃至未来,从来也不曾存在过,既然所谓的“有”从始至终都不存在,那么观待“有”而安立的“无”又从何谈起呢?


在《中观庄严论释》中也说道:“无论否定有与无或者破是二、非二任何一种所破都是同样,这些所破的本体本来就是无生,破它的理由、说它的声音、如是思维它的心这一切均相当于想杀石女儿的声音与词句等一样。仅是迷乱分别妄念而已,并不能触及万法唯一的法性。因此,就像梦中生子、子死生悲之时儿子已不复存在的妄念一样,实属于万法之实相颠倒分别的‘有’之妄执,无遮的所有理由正是为了说明这种妄执并不真实这一点,而无遮的这一执著仅是以分别念打破分别念,‘无’本身也不超离分别念安立的范围,因此实相中‘无’也同样不成立。”也就是说,在名言中依靠“有”的消失可以安立为“无”,然而此处是胜义的观察,在胜义中万法的自性本来就不曾“有”,因此万法的“无”也就不可能有立足之地。


如果想:既然万法本来就不存在,那么这本身不就是“无”吗?为什么说“无”一定要观待“有”呢?


事实并非如此,所谓的“无”必须观待于“有”,如果万法的“有”不存在就不可能有万法消失的“无”,认为万法本来就“无”,而不需要观待的想法,只不过是没有察觉到万法曾经的“有”早已存在于自己的心中,否则凭空又怎么会出现一个“无”呢?说“万法本来就不存在”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否则又该如何表达呢?超出观待以外而独立自主的一个“无”,终究是得不到的。

3. 非“亦有亦无”

万法的自性不是“亦有亦无”,如果是“亦有亦无”则同时具有“有”与“无”两种不合理的观点,并且“有”与“无”二者完全相违,两种相违体性的法合并在一起,根本就是自相矛盾。


4. 非“非有非无”

万法的自性不是“非有非无”,表面看起来,“非有非无”与前面所说的非“有”、非“无”似乎是一个意思,但实际上二者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非“有”与非“无”在否定的同时并未有丝毫的承许,当说非“有”的时候,仅仅是否定“有”而再无其它,说非“无”的时候也只是在否定“无”,自始至终从来也没有任何的承认,因此非“有”与非“无” 只是单单的否定。


而“非有非无”则是在否定“有”之后建立起了“非有”,又在否定“无”之后建立起“非无”,最后成为是“非有非无”的肯定而对此进行耽著。这样的执著也是依于“有”与“无”而起,然而“有”“无”二者本不存在,再如何执著也只能是一错再错的结局。在《辩答日光》中也讲道:“‘非有’是无,‘非无’是有,非有非无就是亦有亦无”。因此“非有非无”也不合理。


万法的自性既不是“有”也不是“无”,不是“亦有亦无”也不是“非有非无”,而除了这四种情况以外再也没有其它选择,分别念所有的执著完全可以包括在这四种边之中,当这四边全部被排除之时,分别念也已被遮遣完毕。至此可以得知万法的实相并不是分别心的行境,如此超离四边戏论、远离一切承认的究竟胜义,唯一是圣者各别自证的入定境界。


在《入菩萨行论》中也说道:“胜义非心境,说心是世俗”,而作为凡夫的我们一直都生活在世俗当中,无论所做的是善、恶还是无记都没有离开此分别心,可以说我们的所思所想所做所行乃至行住坐卧的每一件事,从来也没有超出世俗分别心的范畴,虽然偶尔也会有睡眠、昏厥等无心的状态出现,但与胜义实相却是毫不相干的,而对于圣者入定的甚深境界,在没有获得超胜的智慧之前根本不可能悟入,所以除了以“不可思议”等语句感叹以外,似乎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见到胜义的实相。


因此说,我们离胜义很远,获得证悟真的很难,难如登天。


2. 证悟之易

修行获得证悟(有法),不难(立宗),因为胜义离我们很近(因),如同迷路人本在城中一样(喻)。这里说胜义离我们很近,又是怎么回事呢?


世俗与胜义二者是无二无别的本性,从来也不曾分离过,因此,实际上胜义离我们并不遥远。麦彭仁波切在《中观庄严论释》中讲道:“所有经论中安立二谛的方法有两种,其一是从观察实相胜义量的角度,将空性立为胜义、显现立为世俗;其二是从分析现相名言量的角度,将实相与现相完全一致、真实不虚的对境与有境安立为胜义,其反方面立为世俗。后一种安立方法的胜义,本体也是空性的。”


然而,无论是哪一种安立方法,世俗与胜义二者都是圆融无二的。


以第一种安立方式为例:比如,瓶子正在显现的当下,其本体即是空性,瓶子的世俗显现分与它的胜义空性二者从来也不曾分离,只要其中一者存在,另一者也必然存在;一者无有,另一者也绝对无有。单独的显现或者单独的空性是不可能存在的,对于现空无二无别不可分割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世俗与胜义二者实际上就是现象与本质的关系。


如果按照第二种安立方法,就如同本来是一个白色的海螺,但黄疸病患者却见为黄色,由于其见到的现相与实相不符,因此可以作为此处世俗的比喻。而当黄疸病治愈后,海螺则可被见为本有的白色。由于见为白色时见不到黄色,见为黄色时也不见白色,所以白色与黄色不可能是一体,但也不是真实的异体,因为在错乱显现为黄色的当下海螺的本体也不曾离开过白色。


也就是说,虽然本是白色却见为黄色,但见为黄色的同时实际上就是白色,尽管显现的现相是错乱的,但其本体却从来也没有离开过真实。换句话说,无论是错乱还是不错乱,现相永远也不会离开实相。


既然世俗与胜义不可分割,那么生活在世俗中的我们又怎么会离开胜义呢?甚至可以说:一刹那也不曾离开。就如同迷路之人本来就在城中,虽不自知而四处寻觅,但却是从来也未曾离开过的。


所以说,胜义离我们很近,获得证悟并不难。



02

分析难易之间

“我们离胜义很远,因此证悟胜义很难”与“胜义离我们很近,所以证悟很容易”,这一远一近、一难一易到底该如何抉择呢?


1. 是难还是易

万法本来安住于二谛圆融远离戏论的自性中,只是我们的心偏离了轨道,而一味地说难说易,虽然有着各自的道理,但也都存在着偏颇之处。那么是既难又易吗?总的来说,修行获得证悟的确是有难有易;分别而言,对于某个修行者来说,如果证悟很艰难那么就不会容易,如果容易也就不会难,难易二者决定是有此无彼而不能同时并存,最终到底是难还是易还要看个人的具体情况。


换句话说,对于某些人而言,获得证悟极其艰难甚至没有希望;而针对另外一些人,证悟却有可能十分容易。那么,难易之间到底取决于什么呢?


2. 难在何处

证悟胜义确实有很大的难处,但证悟之难并不是因为我们离胜义真的有多么遥远,正如上面所说,我们离胜义很远但胜义离我们却很近,因此片面地说“远”是不合理的。


进一步说,只有各自独立存在的两个东西才会产生距离,才会有远近之分,世俗与胜义本来就是无离无合平等一味,甚至这个偏离了正轨的分别心也是远离戏论的,所以无论是远还是近也仅仅是一种比喻而已,实际上却是离而不离的。证悟胜义很难的原因,不是因为我们离胜义很远,而是认为“我们离胜义很远”的这种想法。


如果有这种想法存在,那么我们距离胜义就似乎真的变得很遥远了,因为认为我们离胜义很远,认为世俗在这边而胜义在那边实际上就是割裂二谛,这种分开二谛的想法,不仅会使我们对修行产生畏惧退缩之心,更重要的是与事实真相不符。


在《中观庄严论释》中虽然也讲到要分开二谛,但那也只是暂时为我们施设的方便而已,最终还是要趋入二谛圆融究竟大胜义的实相中。因此只要还有分开二谛的想法存在,就不可能获得证悟,可以说,认为我们离胜义很远的想法,就是阻挠我们锐意进取获证实相的最大障碍。然而事实恰恰就是这样,我们离胜义很远而证悟很难的想法偏偏难以去除,因此才说证悟胜义很难。


3. 易在何处

难的反面,即是易,即是不难,任何事情只要将“难”的根源找到再予以对治根除,那么也就不难了。迷而不悟是因为我们的心脱离了正轨,因此只要能够去除我们离胜义很远的错误观念,而生起胜义离我们很近或者二谛本来无别的定解,则由于符合事实真相,所以证悟也会变得很容易。


4. 证悟之理

“悟”具有两种含义,第一是事实真相,第二是突然了知。这两者之间决定是事实真相在先,而认知在后,因此可以说:所悟的道理必定是本来就存在的。


比如,在名言中瓶子的本性是无常的。因此,认为“瓶子是常有”的想法就不能称为“悟”,因为这种常有之想与事实不符,常有在瓶子的本体上并不存在,而只有生起“瓶子无常”这种与事实真相完全一致的认知,才能称为“悟”,否则不能称为“悟”。


并且,在这一过程当中,无论认为它是常或者无常,瓶子的本性从未动摇,也即事物的本性决不会随着人们的意愿而改变,所以只能是以认知来随顺事物的本性,瓶子并不会因为人们认为它是无常,而从本来不是无常的状态中变成无常,瓶子无常的本性始终存在,而只有在认知到瓶子无常的时候才能称为“悟”,也正因为瓶子的无常本来就存在,所以才有认知瓶子无常的可能。


同样,当修行者真正证悟法界的究竟实相时,远离一切戏论的本性也必然是本来就存在的。进一步说,即便没有证悟,万法离戏的本性也不可能有丝毫改变。如云:“无论诸佛出有坏现身于世或未现身于世,诸法之此法性本来即如是安住”


既然法性本自常存,那么只要能够认识它也就足够了。因此我们所需要的实际上唯一就是信心——相信在真实义中自己与佛毫无差别,只有生起如此坚定不移的信心,我们才有可能真正地认识自己、才有可能“悟”,而“悟”的理论基础就是“本来就是”,否则也不会有“悟”的可能。


在《楞严经》中也说道:“譬如有人,于自衣中,系如意珠,不自觉知,穷露他方,乞食驰走,虽实贫穷,珠不曾失,忽有智者,指示其珠,所愿从心,致大饶富,方悟神珠,非从外得”。正如经中所说,在真正证悟时并不会重新得到什么,所悟的本来就是自己所拥有的,既然本来就属于自己,那么证悟怎么会难呢?虽然在前面说,证悟很难如同要去往太空一样,但仔细想一想,其实我们以及我们所居住的地方,本来不就在太空中吗!



03

修行取舍之道

远离戏论的法性尽管原本如此,但无始以来的执著习气也是根深蒂固难以去除,因此本有的佛性终究要依靠修行才能证得。


1. 最初阶段

莲花生大士曾经说过:“是故见比虚空高,取舍因果较粉细”,其中已明确地说明了在修行的过程中不可偏堕一方的道理。在修行的最初阶段,除了努力积累福慧二种资粮以外,既要深知证悟之艰难也要洞察到证悟之容易处,因为一味地认为我们离胜义有十万八千里而极难证悟的想法,会导致我们失去信心而怯懦不前。


同时也要知道,认为胜义就在我们身边而证悟很容易,也会有堕入增上慢的危险性。因此,当我们飘飘然忘乎所以的时候,适时的想一想原来我们离胜义还很远很远,也许可以把我们从悬崖峭壁边重新拉回来;而当我们意志消沉即将退失信心的时候,再想一想其实我们本来就住在胜义之中,也能够令我们重拾信心迎难而上。


这就像一场决斗,面对对手既不能轻视也不要畏惧,清楚知道对方优势的同时,更要有必胜的信心与勇气。如是难易二者相互制约、不偏不倚地行持才能够使我们保持中道。


2. 中间阶段

然而,认为我们离胜义很远的想法毕竟与实相不符,因此终究是要舍弃的。当修行到某一阶段,如果能够时时想到万法本来就安住于二谛平等的自性中,所有的显现都是虚幻不实的都是空性的,那么至少可以说与实相已经很接近了。


3. 最后阶段

由于真实胜义远离四边戏论,因此,到最后无论是难还是易、无论是将二谛分开还是认为二谛圆融无违,所有的见解都要远离,因为不管你的见地有多么深远,都逃不出分别念的范畴,而凡是分别念都是虚妄的。


比如,在梦中如果能够知道自己在做梦,那么便可以立即从梦中醒来。而我们现在虽然知道显现的一切并非真实而是如梦如幻,但却不能获得证悟而即刻从梦中走出来,其中的原因只有两个:要么万法是真实不虚的并非如梦,但这种观点早已被破斥完毕;要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认为万法如梦的心,本身也是假的也是梦。


而依靠这样一个不真实的分别心,是无法见到胜义的,因此只有在认定二谛无别的基础上更进一步,远离一切见解执著,才能获得真正的无分别智慧而现证实相。如《圆觉经》云:“心如幻者,亦复远离,远离为幻,亦复远离,离远离幻,亦复远离,得无所离,即除诸幻”



结语


总之,对于证悟到底是难还是易不能一概而论,既要符合二谛的事实真相,也要观待修行者各自的实际情况,从“事”的角度来说,要想从凡夫变成圣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我们要发大勇猛披上精进的铠甲知难而上;从“理”的角度而言,二谛无二法性常存,所谓的证悟也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而已,因此想要获得证悟也并非绝无可能。


应当了知:“悟”具有本来就是的含义,“修”就是实事求是的过程。凡夫通常被称为疯狂者,因为在佛菩萨眼中,做为凡夫的我们都是病人,对于事实真相茫然不知而颠倒执著,整天生活在患得患失的烦恼之中,说起来确实是可怜悯者,但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所得的并不是实实在在的病,而是心病——是失去记忆失去理智的心病,正因为是心理上的问题,所以我们才会有在一瞬间即可获得恢复的机会。


在真实中佛性之珠人人本具,只是暂时被实执的习气所障,因此只要能够去除以往的错误知见,精进地闻思修行,总有一天我们会见到自心的本来面目,获得亲证实相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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